青窈接過後戴在脖子上,鮮紅的尖角襯得她有一種野性的美。


    “謝謝你,爍。”


    她靠近,額頭貼上蛇首。以後明白他們的話,一定要告訴他這種行為很危險。


    在這片大陸,活著才是最重要。


    接下幾天,兩人還去尋找麵粉果,又一個快要成熟的黑色大缸被他們摘下來。


    青窈讓爍砍斷這植物的根莖。晾幹兩天後麵粉果植株失去活性就不會炸開。


    大蛇直接滾著它迴到洞穴。


    青窈重新看向大蛇,這幾日他的身形又大了。他是不是馬上要成年了,他們怎麽迴到部落?


    晚上,青窈和爍說了這事。


    “三個太陽日後是月亮日,我會蛻皮,真正進入成年。”


    “然後我們就迴黑蛇部落。”


    “好”


    要迴部落,青窈準備好餅和幹臘肉。


    爍第一次吃臘肉時非常詫異,這種肉竟然能保存這麽。


    他看向青窈的眼裏全是愛意與驚奇,能遇見青窈是獸神對他的恩賜。


    ——


    又一個月亮日。


    天再次全黑下來。


    青窈在裏麵磨骨刀,爍化成蛇形守在洞穴外。


    她的聲音從裏麵傳來:“等到了黑蛇部落,我想蓋泥石房子。”


    蛇尾輕碰木門。


    泥石塊已經做出來了,爍用蛇形試過很牢固。如果能做成房子一定很安全。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青窈拿過夜光石來看,就見一束小藍花被送進來。


    花瓣不算大,星星點點的竟然發出藍色熒光。


    青窈捧過這束花,漆了中,幽藍色神秘而美麗。


    “謝謝爍”


    夜晚,嚎叫聲重現,大蛇遊動身形前去。


    青窈淺淺休息一陣,骨刀一直伴在身側。


    天要亮時爍才迴來。


    昨夜的圍剿依舊激烈。爍遭到一群食人獸的圍攻。好在他正過渡到成年期,血脈力量充沛,也能應付的來。


    “爍,你怎麽樣?”


    青窈開門讓蛇進屋。蛇身上的金黃色花紋更亮,也變大變粗了,頭上兩個凸起甚至有些像硬質的角。


    “沒事的。”


    爍一下化成人形。


    一道傷痕從肩膀到胸前,血肉翻飛。


    青窈扶著他坐下,用沸水煮過針木和骨刀,專為他清理傷口。


    伴侶臉上滿是擔心,爍咧嘴笑道:“沒事的,青窈。兩個太陽日後就好了。”


    青窈清理下傷口碎石後簡單包紮好,她憂心忡忡說:“獸人恢複確實很快,但是你們這麽不在意也很容易感染。”


    爍疑惑的問道:“什麽是感染?”


    “感染就是一些看不見的壞東西進到你們體內,可能像蟲子一樣,吃你的血肉。”


    爍仔細迴想起以前,確實有的獸人傷口會變黑變臭,最後生出蟲子。


    “那我們會感染!”爍肯定說:“部落裏的勇士因為被食人獸咬過,感染蟲子而死掉。”


    他抬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青窈:“青窈好厲害,什麽都會。比部落裏的巫還厲害。”


    “什麽是巫?”


    “巫與獸神溝通,給部落祈福,知道草藥。受傷了都會去找巫。”


    青窈點頭表示理解,這裏的人竟然信奉獸神。


    她接著問:“那部落裏還有什麽?”


    “還有首領。雷是首領,也是我的阿父。”


    青窈上下打量著爍,沒想到這還是首領家的傻孩子。


    不知道黑蛇部落的文明程度是什麽樣的,看爍的表現不會太高。她掌握著領先這個世界幾千年的知識,隻是沒有武力。


    不知道能不能搞一個首領來當當。


    ——


    兩日後,爍的傷幾乎養好,他們收拾好東西準備從失落森林迴到黑蛇部落。


    三個太陽日的遊行,他們穿過茂密的樹林,越過平坦的草原,來到一處高地。


    在最後一天的下午到達黑蛇部落。


    這些時日的了解,青窈知道這個世界有一種所有獸人的天敵,食人獸。它們最愛吃獸人的肉,會在月亮日進攻獸人家園。


    獸世大陸有很多不同的獸人種族,分布在大陸的各個地方,都麵臨來自食人獸的威脅。甚至不少種族為此消失。


    “我們把這稱為絕跡。”


    爍和青窈解釋道:“巫說,每一個種族消失,獸神會熄滅一盞燈。等所有的燈都熄滅,獸神將不複存在。


    火蔓延過森林,河水倒流,所有的災難降臨於此。”


    看到遠方佇立在平原上的一群屋舍,他迴頭笑著對青窈說:“青窈不要怕,黑蛇部落是最強大的種族。黑蛇的勇士爍願為你付出生命。”


    青窈麵無表情推開爍擋在眼前的那張俊臉,也眺望著黑蛇部落。


    “我不需要你為我付出生命。”青窈鄭重的說:“你要是死了,我根本活不過一個月亮日。”


    “我需要的是大家都活著。”在這片失落大陸中團結對外,將文明傳承下去。


    黑蛇部落。


    這幾日部落非常沉悶。因為首領雷伏擊一頭巨齒獸被傷到腹部,依然沒有好。


    獸神在上。勇士的傷口兩個太陽日都會恢複。如果沒有恢複,那麽獸神會帶走這個勇士。


    所有獸人都不希望雷被獸神帶走,部落需要他,族人需要他。


    阿紅守在一旁落淚“雷,你一定要醒過來,爍還沒有迴來…”


    她是首領的伴侶,也是爍的阿母。


    巫也神情悲痛在一旁,她已祈禱獸神,卻沒有得到獸神的保佑讓雷好起來。


    他已在獸皮上躺三個太陽日了。


    屋外忽然傳來獸人的唿喚聲“紅阿母,巫,爍迴來了!”


    阿紅聽見聲音後踉蹌的推開簾子,小跑著去迎接爍。


    迴來就好。


    獸神保佑,有多少個幼年的雄性沒有度過成年期,死在那片失落森林裏。


    爍和青窈帶迴很多東西放在部落門口。有他們獸皮包裹的食物、編的背簍裝著好多翠綠的枝幹,還有一個圓筒的黑色大東西。


    “爍,你為什麽要把爆炸果帶迴來啊?”


    “喂,你別管這個了。”


    旁邊的獸人推他一下子“爍,這個雌性是誰?”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爍身旁的雌性上麵。


    她和他們很不一樣。她更白更瘦,毫無力量感。不知怎麽在獸世大陸上活下來的。


    爍牽起青窈的手,手高高舉起,是代表伴侶的意思。


    “哇哦!”


    眾人的驚歎聲當中,阿紅跑了過來,她推開人群擁抱上許久未見的孩子。濕潤淚水流淌下來。


    爍注意到阿母的不對,他問:“阿母,怎麽了?”


    此話一出,眾人的打趣聲也停下了,氣氛一時之間有些靜謐。


    阿紅也明白自己失態,可是馬上要失去伴侶的恐懼籠罩在她的心頭。


    “爍,你阿父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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