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王在說什麽。”青窈說。


    ”你不會不懂。”拓拔聿緩緩開口。“你能選擇逃到北地,你會什麽都不知嗎?”


    青窈不說話,因為男人的逼問,她此時是單膝跪地,伏在地上的。


    男人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我從未見過你這般的人。”明明精巧秀美,卻帶著一股野心。


    青窈放任男人的動作,她不做辯解,也不抵抗。


    男人慢慢貼近,直到兩人唿吸交融。麵前一張白玉顏無暇剔透,男人眸中閃現過一抹癡迷。


    此時,門外傳來通報聲。


    “王,謝良意求見。”


    謝良意強裝鎮定的聲音傳來“阿翁找青窈有事,”她大聲喊“青窈!”


    拓跋聿伸出手,輕點了她的眉心。“你有一個很聰明的腦袋,能馴服一個公主。”


    青窈抬眼望著上方的男人,兩人離得很近,瞳孔裏清晰倒映著對方的臉。“我對於七公主絕對不是馴服。”


    “無所謂什麽。”拓跋聿拉開距離。


    “既然來到漠北,就把你的小心思收好。莫讓我抓住了你的尾巴。”


    青窈一出來,謝良意一把拉住就匆忙離開。


    “他找你做什麽了?”謝良意已經要哭出來了。“我剛剛迴到帳篷裏。就聽人說你被他叫去了一整天”


    “沒什麽的,公主。”青窈重新叫了這個稱唿。“王是讓我去仿寫一封書信,我才呆的時間久些。”


    “真的嗎?”謝良意追問。


    “是的,公主。”


    “阿姐,你怎麽又這麽稱唿我了?”兩人牽著手往迴走,她不解的問。


    “畢竟是在漠北。還是要守這裏的規矩。”


    “那……”謝良意還想說話,青窈說:“私下裏還可以的。”


    “那就好。”在謝良意心中,她已不是什麽公主,但是青窈就是她此生的姐姐。


    迴到帳篷裏,青窈問她與布赫他們相處如何。


    “挺好的,”謝良意說,“他們問我一些逃亡路上的經曆。”前一天晚上,兩人商量過如何迴答,也不必做什麽隱瞞。


    青窈輕聲開口問道:“你覺得漠北王是個怎麽樣的人?”


    此時,帳篷裏的侍女已經退下。謝良意小聲說:“他很兇。但是漠北草原被他治理的很好。”


    從這裏到她阿翁的部落,一路上見過的人都帶著和平安樂的笑容。


    鮮卑族人以騎馬打獵為生。是拓跋聿發起改革,大力發展牛羊養殖業。羊剃下羊毛,做成衣服賣給過往的商隊。牛賣給周邊的漢人的城做耕種勞力。這讓漠北聞名於北部。


    他們還開采周邊的礦山,令漠北的財富如流水聚集。


    政治上,他廣泛吸納周邊部落,將各個小部落聚集到一起,劃成組織管理。他鼓勵各族通婚,無論是鮮卑族還是其他族都融入漠北。


    他以雷霆手段平叛漠北之前的戰亂,八部歸一。


    謝良意說:“談到漠北王,這裏的人都帶著服從與敬重。”


    果然如她預料的,青窈想。


    “阿姐。”謝良意說。“我沒有告訴阿翁…”她伸手比劃了一個方形出來。


    青窈點頭,現在還沒想到與之交換的條件,還不能露出最大的籌碼。


    她要好好想一想,在這裏,她能獲得什麽。


    又過了兩日後,謝良意逐漸熟悉周邊的環境,青窈正好教她騎馬。


    這是一處平坦的草地。兩人練馬的旁邊就是一隊人在比劃著射箭。


    他們都知道這兩位上都來的客人,難免有些風言風語流出。


    “王真的會看上那個漢族女子嗎?”雖未點名,但都知道是誰。


    “啊?王叫她去帳篷裏呆了一下午。王也沒有中意的女子,可惜是個漢族人。”


    有開明派說:“漢族也好啊。王說過,一片領土就是一家。”


    青窈與謝良意兩人騎著馬。


    突然間,有人箭歪了射在旁邊,馬匹掙紮起來,青窈握住韁繩才安撫住身下的馬。


    她扶著謝良意下馬後,直接對著那個射箭的人說:“你要幹什麽?你不知道馬受驚了會讓人死亡嗎?”


    那人是拓跋聿的一位手下。他看不上這個嬌弱的漢人女誘惑王上。實在可惡。


    “你騎的那匹馬是退下來的戰馬!根本就不會受驚!”


    他大喊著:“況且這麽遠的距離,我射歪了也正常。”


    青窈看著他,嘲諷的話當麵說出“這個距離你都射不上箭,你是幹什麽吃的?”


    “你什麽意思啊?”他突然發怒,直衝衝走過來,隔著很遠的距離,也能看出他眼神兇狠。


    青窈開口說:“你信不信這麽遠的距離,我能射掉你的帽子。”她將身後背著的弓弩拿在身前。


    “你大言不慚!”


    “那你敢試嗎?”


    “好啊,試就試!”他開口說。倘若這妖女在眾目睽睽之下射傷了他,那王一定會給他討個公道。


    青窈冷笑一聲,覺得這人還真是個傻子。她架起弓弩瞄準他頭上的帽子“嗖”的射下一箭。


    在眾人眼前,箭脫手而出,直接射中了巴拉的帽子。


    她竟然真的射中了!連巴拉都難以置信。


    青窈還舉著弓弩,就聽她說:“莫要動”然後又連發兩箭。


    一下子,三支箭全部紮在他帽子上。巴拉感到這是對他的極大侮辱,但是又說不出什麽,確實是他一開始先挑釁的。


    本以為這女子隻是個花架子,沒想到真有幾分本事。


    他開口打招唿說:“我叫巴拉。你是個勇士,我為我剛才的話向你道歉。”


    “不需要道歉。”青窈說:“你站在那裏。我要你當我的箭靶。”


    拓跋聿聽到稟報趕來靶場時,就見到這麽一個畫麵。


    巴拉頭上頂了個蘋果,站在靶場裏。而青窈拉弓射箭,正好射中他頭上的蘋果。


    “好箭法!”周圍人歡唿,“巴拉!再往後退十米!”


    “這怎麽迴事?”拓跋聿問。


    “王,一開始是巴拉射箭,驚了這位公主和青窈姑娘的馬。後來,青窈姑娘連射三箭射中了巴拉的帽子,要求巴拉當箭靶。”


    原來如此。拓跋聿看著操場上引人注目的青窈,忍不住上前問她“你既是深宮中的婢女,如何學會的箭術?”


    青窈想到剛剛眾人來詢問她,問她是不是做了可汗的侍妾。


    她冷笑一句說:“婢女如何不能會射箭?”


    拓跋聿眯起眼睛,她這態度實在令他不爽。“這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嗎?”他冷聲說。


    青窈見狀低頭行禮“奴婢粗鄙不堪,恐驚了王上。”


    “嗬嗬,好好好”


    深深看了她一眼後,拓跋聿轉身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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