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腳步聲,青窈在心中量出那人的方位後,瞬間轉身射出一箭,射中那人的腿。


    轉身下一箭朝梁勇方向射出,箭穿過人群,梁勇躲避不及射中他肩膀。


    “啊!”兩聲慘叫傳來。


    眾人見她真敢放箭,一不做二不休撲上去想製住她。


    不料青窈身輕如燕手,跑到牆邊撐著牆角的木柴就翻身上牆。她順著牆小跑幾步直接上到了屋簷上。


    下麵的男人一時追不上,還被青窈連發的箭逼得滿身是傷。


    青窈冷笑一聲,再放出一箭,這箭帶著獵獵的風聲直接劃過梁傑的臉。


    “啊我的臉!”


    梁傑伸手捂臉,隻見滿手的紅色。他要做官麵上不能留疤,他麵上不能留疤!


    已無人在意他的癲狂,來的這群人無法近青窈一步,心中萬分後悔再來招惹這李青窈。


    “汪汪汪!”一陣狗叫聲由遠至近傳來。


    大黑迴來了。


    當時,青窈察覺到不對就讓大黑去衙門尋了楊峰過來。


    “膽敢私闖民宅行兇作案!傷害衙門職員!來人全部拿下!”


    在書院時,有個捕役來找梁淵,“梁案首直接來公堂接李師吧。”


    梁淵一愣,青窈怎麽會在公堂。


    那個捕役支支吾吾,隻說快些去吧。他沒好意思告訴梁案首,他娘子出於自衛將五個歹人全部射傷還有一個毀容。


    衙門公堂。


    “大人,民婦要狀告梁村梁傑、梁勇二人私闖民宅行兇作案、狀告劉文強搶民女。”


    公堂上,青窈脊背挺直,目光清正,言之鑿鑿將這一夥歹人的行兇說出來。


    官府縣官大人一拍醒木,他看向下方跪著的五個人,聲音渾厚有力“如此,你們還有什麽話可說?”


    “大人冤枉啊!”


    下麵就數梁傑叫的最慘。


    他是讀書人,還想以後考取功名,如若涉案那可一輩子不能考科舉。


    “大人,都是這個賤人冤枉,我們沒有私闖民宅。我是她小叔子!”


    青窈冷言厲色“我相公從未和我說過他有什麽弟弟。”


    梁傑慌了神,就要爬過來抓住她,半是威脅半是求饒說:“我真是梁淵的弟弟……”


    梁淵一路趕來,在路上已聽說青窈的事。這幫該死的人,他娘子一個弱女子!


    他一進公堂就看一人要去抓青窈,快步衝那人就是一腳,把他狠踹在地上。


    “梁淵”縣官認識梁案首,象征性說:“公堂不準行兇。”


    “草民知錯。”


    梁淵抱手行禮退至一旁,和青窈站在一起。


    “草民的父親是梁大川,家中無弟。此人與混混梁勇、賊人劉文勾結,企圖強占我家錢財。望大人明察秋毫!”


    他彎身鞠躬行禮,低下的眼裏全是狠意。怪他無官無名,這些賊人膽敢欺到他娘子身上。


    “我沒有!”梁傑爬過來扯住梁淵的褲腳。“梁淵,我是你親弟弟,你竟然要送我進監獄!”


    “你還是不是人?!”


    梁淵抽出褲腳,踩在梁傑地上的手指,慢慢碾壓。


    “啊!”


    梁淵渾身煞氣,無動於衷。


    梁傑真的怕了,他不該惹上這個煞神。


    “我已經饒過你很多次了,梁傑。”梁淵居高而下看著他說。


    “你千不該萬不該,算計我家人!”


    他隻恨自己無權無勢沒能護好妻子兒女。若青窈沒有自保能力,這些人得逞他該如何是好,他恨不得屠了他全村!


    有人通知梁父梁母,他們緊趕著終於來到公堂,就看到這副場景。


    “梁淵你個畜生!無爹無娘的雜碎!你就該去死!”


    有捕役攔著,他們二人進不來,隻能隔著人哭喊狂叫。


    這話清清楚楚傳入青窈耳朵裏。


    她看著梁淵一張冷硬的俊臉和地上的梁傑,二人五官身材一點不像,眉眼間毫無兄弟的樣子。可梁傑與梁父梁母卻生的很像。


    青窈突然想到,她來到梁村四年,村人幾乎都是中等身高。而梁淵身高八尺鶴立雞群,一身皮膚也白。


    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在她腦海裏。


    她看向被攔住的梁父梁母,冷聲開口說:“你兒子梁傑,色欲熏心與人勾結作案。企圖拐賣長嫂和我兩個幼子,你們可認?”


    這個罪名一出,梁大順都呆住了,地上的梁傑更是雙眼失神。


    大越國注重孝道,若是犯下此等罪名那梁傑這輩子就完了。要在臉上刺字施以黥刑。


    “我沒有!我沒有!你個賤人!”


    梁傑根本想不到,青窈竟能舍下自己名節。他瘋狂的叫罵。


    梁淵護著青窈,防止這瘋子近身傷人。


    “肅靜!”縣官大人一拍醒木。


    “罪人梁傑,勾結歹人私闖民宅,強占長嫂。梁傑,你可知罪?”


    梁傑止不住的磕頭“大人!我沒有強占長嫂我沒有!”


    “梁淵與我父親脫離父子關係,李青窈根本不算我嫂子!”


    “嗬”青窈冷冷開口,“我相公沒出來時,你可是口口聲聲說他是你親哥。”


    梁傑猶如失魂般坐在了地上,完了全完了,她就是故意的!


    梁大順的叫罵聲停下。他聽到了大人的斷詞,若是承認,那麽梁傑以後就完了。


    “大人!”


    “梁淵根本,根本不是我家的孩子!”


    滿堂人震驚的看向他。


    梁父梁大順說出了深埋已久的真相。


    “二十年前我與我媳婦迴娘家探親,路過一個廟我媳婦生產發動,正好趕上一富貴人家的人生產。”


    一側的梁母也跪了下來,他們二人眼淚嘩嘩直流。


    “有人給了我們銀子,讓我們將自己的孩子與那,那富家人的孩子做調換。我們同意了。”


    他跪地磕頭,咚咚聲音迴響在公堂上。


    “梁淵不是梁傑的哥,梁傑強占長嫂的罪名不成立。求大人重新判案!”


    縣官一拍醒目。


    “將梁大順也押到公堂上!”


    “你可知你這話,若真收人錢財混淆身份,你是要蹲大牢的!”


    旁邊,自己的親子滿臉的血與淚緊盯著他,眼中帶著苦苦求饒。


    梁父泣不成聲,承認下所有過錯。


    “是我……”


    從官府出來後已是天黑。


    梁淵握青窈搖的手,兩人沿著街邊慢走。


    梁大順被判五年牢獄,其餘幾人也有刑罰。那梁傑雖未入獄刺字,但是他臉上一道深疤恐怕難科舉。


    一路上,梁淵有些沉默。青窈與他十指相扣,給他無聲的安慰。


    “相公在想什麽,可是在想兒時的責罵與不公都有了緣由?”


    “不是。”梁淵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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