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馬車,青窈腿一軟就要倒下。梁淵一把扶住她,眼含擔憂。


    “青窈”


    “我無事。”青窈搖頭。


    “此前我隻是有所懷疑,這一次確定是那袁道明所為。”


    青窈緩緩說著:“好狠的心啊,為了高官厚俸祿,竟能買兇殺母。”


    梁淵不知如何安慰她,隻能抱著她讓她倚靠在他懷裏。


    馬車起步駛入城內,傳來熱鬧嘈雜的聲音。


    “梁淵。”青窈輕聲開口說。


    “若你以後身居高位,想拋棄這糟糠妻子就直說,我帶著孩子定會離得遠遠的。”


    青窈緩緩的摸著肚子。


    “窈窈”男人的聲音裏透著委屈。“你明知我不會,就是在誅我的心。”


    他的手也摸向青窈的肚子,握住她的手。


    “寶寶,你娘生氣了,告訴爹應該怎麽哄她?”


    青窈閉上眼不做應答。


    梁淵貼近她的臉,在她眉間落下一吻。


    “窈窈,以後任何事我們一起。”


    ——


    兩日後孫知縣帶著禮品登門感謝。


    “也是我們恰巧遇到。多虧了衙門的細心搜索。”


    “李夫人當真謙虛!”孫知縣爽朗笑了。


    “我見夫人畫藝高超是個奇女子。就向衙門推舉你為畫師。不知你可否願意?”


    青窈驚訝。


    旁邊的楊峰也開口:“李夫人若是願意,今後就是衙門特聘請的畫師。”


    在衙門當畫師的月銀不多,難得的是和官府有上關係,再和孫知縣交好。


    “那真是太好了。”青窈說。“幸得一技之長,也能造福百姓。”


    “說得好!”孫知縣難掩激動一拍手。


    青窈趁熱打鐵將梁淵推上來。


    “這是我相公梁淵,在書院讀書準備科舉。”


    孫知縣打量著此人,他身姿挺拔,樣貌俊秀,看著氣度不凡。“梁兄弟,如今是在考舉人?”


    梁淵謙謙有禮說道:“草民在準備院試。”


    孫知縣摸了摸胡子沉思不語。


    青窈笑著說:“我夫君是今年五月讀的書。”


    “哦竟然五月才開始?”這樣滿打滿算他學了不過四個月竟能通過府試,倒是有些天賦。


    孫知縣拍了拍梁淵肩膀稱讚道:“小兄弟,你娶了一個好娘子啊。”


    梁淵點頭,得妻如此,人生大幸。


    自此以後,青窈就兼職著衙門的畫師。


    她的繪畫技藝高超,久而久之,不僅是本縣的衙門找她,其他縣也聽說這來了個畫技出神入化的畫師,畫人一畫一個準。


    青窈的精力不在這處,於是幹脆開班教學,凡是願意學畫像的都來她這裏。


    ——


    時光悄然而逝,來到新的一年。


    很快,院試到來。


    鄉貢院外,青窈看著梁淵麵露鼓勵。


    她柔聲說:“相公,莫要給自己太大壓力。讀書之事非一日登天,盡力而為就好。”


    多少學子十年寒窗才能來到院試的考試門口。


    “我知道。”梁淵說。他近些日子挑燈苦讀,再加上皮膚養白了迴來,現在眼下都泛著一點烏青。


    青窈握著兩人的手撫上她的腹部。她此次懷的是雙生子,肚子也要大一些。


    “無論相公中與不中,我們一家人都能去京城。”


    “好。”


    梁淵跟隨一眾學子走入鄉貢院,直至淹沒身影,青窈才起身去了衙門。


    衙門裏還有人打趣青窈說:“李師的相公今天正在考試吧。”


    “是啊。”青窈點頭承認。


    三日後,青窈和衙門告了假,早早等待在鄉貢院門口。


    學子魚貫而出,等了不一會兒梁淵就出來了。


    “等久了吧”梁淵笑著對青窈說道。


    “不久,”


    “今天運氣真好,集市新上了大魚。咱們中午吃魚肉鍋子。”


    魚肉剁碎了攪成肉丸,再下到鍋裏涮著吃,味道極鮮,梁淵很愛吃。


    “好。”梁淵從她手中接過東西,再牽起她的手。娘子怕他憂心,沒有過問成績,但他對這次的考試還算穩當。


    放榜當日,青窈和梁淵才準備出門,孫知縣就差人送來喜訊。


    “恭喜李夫人!梁公子他考中了第一名!以後要稱梁案首了。”


    “真的!”青窈麵露驚喜看著梁淵。


    梁淵摟住青窈,“為夫就說能過吧。”隻是沒想到是第一名。


    “李夫人,這是知縣大人送來的賀禮。”


    青窈笑著收下,給這仆人打了賞錢。


    “我就知道我相公是最厲害的!”


    既然成績已知,也不用再去榜上看了。兩人轉身又迴到家。


    這一陣子,青窈的肚子也大了。她不再去衙門,隻安心在家抄書畫畫。


    梁淵隻去書院半天,下半天告假迴來看著青窈。


    青窈直說不用,但男人實在放心不下。


    今日大黑不在家。自上次它靠著嗅覺辨別出位置後,衙門的人有時也會過來把大黑接走。李師有一條靈狗,這件事都要傳到府城去了。


    “今天想吃什麽?我讓錢大娘去買。”


    自從青窈月份起來不好出門後,他們就花銀子雇了鄰居錢大娘幫著買菜照顧。而梁淵也學會了做飯。


    “想吃排骨了。”


    “好。”


    很快到青窈臨產,產婆和大夫早守在家裏侯著。


    聽著屋裏的動靜,梁淵一顆心都在被撕裂。好在,青窈不過多時就平安生下一個女孩一個男孩。


    產婆剛想把孩子抱出來給這男主人看,就見著男主人一個箭步衝到床邊,問“窈窈,感覺怎麽樣?”


    他在屋外心急如焚,恨不得以身代痛。“對不起窈窈,讓你受苦了”


    青窈搖了搖頭。


    她剛剛生產完,頭發被汗水打濕顯得很狼狽。


    梁淵滿臉心疼,抬手將她的發順到一邊去,拿著帕子輕輕擦著她的臉。


    產婆在旁邊笑,說道:“恭喜夫人,恭喜老爺,先出來的是姐姐,後出來的是弟弟。男女雙全湊出個好字。”


    她把孩子抱到青窈麵前,青窈看著剛出生的小孩兒,兩個都是皺皺巴巴的。


    “孩子長得真漂亮。”


    梁淵看著,又嚐試小心翼翼抱孩子。


    等到晚上,他看著嬰兒床裏的兩個小孩兒和自己的娘子,都好似做夢一般。


    梁淵上床輕輕的摟住青窈。


    “怎麽了。”


    “謝謝你窈窈。”


    一年前他還是一個鄉村野夫,因為娶了青窈他才考取功名成為梁秀才,如今更是兒女雙全。


    “窈窈,我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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