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場裏,兩隊年輕人正在打球。


    中場休息,楚然喘著粗氣下場喝水。


    “怎麽女朋友沒過來陪你?”


    楚然將空水瓶砸向那人“別瞎說。”


    “呦呦呦還不好意思呢。”一幫人玩的好,大家都調笑楚然。


    楚然一臉無奈,他真的跟學姐沒什麽的。不知道為什麽大家總是一副“我知道你倆在一起很久了”的模樣。


    他解釋了也沒有人聽。


    “話說楚然,你和林學姐是怎麽認識的呀?”


    “是啊是啊!快給我們講講!”


    楚然白了他們一眼。還是如實說道:“我喜歡去學校旁邊的酒吧打遊戲。學姐正好在那裏兼職。一來二去我們就認識了。”


    “就這麽簡單?”眾人有些不信。


    楚然支支吾吾接著往下說:“有人為難學姐。我看不過去出麵教訓那人一頓。”


    “哇哦”身邊的人起哄聲音更大了。“原來是英雄救美啊!”


    今天秦序也來打球了。


    聽到他們那邊的起哄聲,秦序指使蔣澤過去聽他們說些什麽。


    蔣澤樂於打聽這事兒,他小跑過去聽完才迴來說。


    “是楚然講和林學妹相遇的事。”


    秦序眉毛一挑,神色還是淡淡的,裝作隨口問道“什麽事啊。”


    蔣澤如實迴答“楚然喜歡在邊上的網吧打遊戲,然後就認識了。”


    秦序又問了一句“他坐哪裏?”


    “三區007號好像是,秦哥你問這個幹嘛呀。”


    “沒什麽。”


    換衣間內,秦序特意找了楚然。看著他換上衣服,是一件黑色的帽衫,背麵印著誇張的字母塗鴉。


    這件帽衫他也有一件。


    “嘿,秦哥”剛剛球場上,秦哥的火力有些猛,壓著他們隊伍打,分拉的很遠。


    “嗯”


    秦序點頭,然後狀似不經意間問道:“你下午去網吧嗎?”


    “我今天不去有個小組作業。”


    楚然見秦序還在等他說話,嚐試著開口說:“秦哥要去玩嗎?我正好有卡。”


    “好,謝了”


    他竟然真的答應了,楚然著實沒想到秦序會來找他借卡。


    結束了今天的課,青窈依舊來到網吧裏兼職。


    網吧的生意不算特別好。她照常拿起畫板開始畫畫。


    “嘀嘀嘀”紅燈亮起。這是機子有故障時聯係管理員的聲音。


    青窈仔細看了一眼故障電腦的位置,三區007號。是楚然常來的位置。


    她直接撥打三區007號主機的電話。“楚然嗎?”青窈開口問道。


    “嗯”電話裏傳來聲音。隻是他的聲音不似平時一般。


    “電腦出故障了嗎,我馬上過去看一下。”


    “嗯。”還是這麽一句迴答。


    青窈感到有些奇怪,點開管理員頁麵。今天楚然的卡確實來登記了。


    她打開手機,看楚然的今日步數。


    平時來網吧楚然隻喜歡走路,而今天他的步數完全對不上。青窈皺起眉頭,起身向三區走去。


    007號位置上坐著一個男生。


    他穿著字母連帽衛衣,還戴著衛衣的帽子和黑色口罩。網吧裏燈光昏暗,他藏在寬大帽簷下的臉根本看不清楚。


    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那人身體都微微有些緊繃著。


    這人根本就不是楚然。青窈腳步不停,仔細地看著那人露出來的皮膚,他冷白色的脖頸上麵有一個小小的痣。


    青窈瞬間認出他是誰。不免覺得有些好笑,秦序難道不知道他脖子上麵長著一個痣嗎。他的喉結還在緊張地滾動著,看起來勾人的很。


    “楚然,我看一下電腦。”青窈自然的開口說。


    他身體更僵了,但還是沒有說話。


    青窈上前從他手裏接過鼠標,兩個人的指尖相碰,他的手快一步移開。


    這個電腦分明就是被某個男人特意弄出了故障,青窈慢慢的檢查問題,兩個人的頭越來越靠近。


    秦序根本不敢有一點動作。


    他處在陰影裏,青窈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卻能清清楚楚看到青窈認真的樣子。


    少女柔美的五官近在眼前,她的臉細膩瑩白,鼻梁挺直。與前幾次見麵滿身帶刺的模樣不同,這一次的她溫和又有耐心。好像在夢裏一樣。


    她控製鼠標的手不時在移動,甚至好幾次,她的手背擦過他的手。這一次,秦序沒有避開。


    青窈維持這個動作幾分鍾,才終於修複好電腦,然後坐到旁邊的位置上。


    她有些關切的問:“楚然你是感冒了嗎?”


    “嗯”還是一樣的迴答,這次他又加了兩聲欲蓋彌彰的咳嗽聲。


    做完這個動作,秦序自己都臉紅了。


    青窈看著更是覺得好笑。


    她接著說:“楚然,非常抱歉。最近學校裏很多人都在誤會我們之間的關係。我也確實沒有解釋。”


    她話裏帶著愧疚,“你之前就說我很像你的姐姐,我也是一直是把你當弟弟的。”


    “我沒有解釋同學們的誤解,因為我想獲得更好的成績。抱歉楚然。”


    秦序動作完全僵住。


    在下一秒他要露餡時,青窈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一句“玩的開心”然後轉身離開。


    明明電腦已經從剛剛亂碼的狀態恢複好,但是秦序的心思如亂麻。


    這一次,他無比後悔曾經對青窈惡劣的態度。如今隻能像小偷一樣,偷偷摸摸地享受不屬於他的溫柔。


    無端的,秦序心中有一種酸酸脹脹的感覺,這種情緒是嫉妒。


    他在嫉妒楚然,嫉妒他能令青窈主動與他攀上關係,甚至對他說明理由表示歉意。秦序的手重新握上鼠標,好似還殘留著少女掌心裏的溫度。


    ——


    楚然今天的小組作業是和祝澄一起的。


    楚然對祝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是一邊忍不住的嫌棄,又一邊忍不住關注。


    大概是因為她開學第一天刮了他的車吧,楚然想到。


    “祝澄,你真的好笨。連這個都不會。”


    連續被懟了好多句,祝澄終於反抗了。她小聲說:“我不笨,學姐說我能考上辛蒂亞,就不笨。”


    “哎,好啊你!你居然拿學姐當擋箭牌。”男生歡快的語氣讓人聽到就感到陽光。


    祝澄從沒見過楚然這樣的人。


    明明有了不起的家世卻脾氣非常好。上次宴會他錯怪她後,還特意來找她道歉。


    它像一團金色的火焰。


    兩人沉默片刻,祝澄開口問:“你是怎麽和學姐認識的?”感覺學姐和他關係很好。


    “我們嗎?之前在網吧認識了。你呢。”楚然好奇問她。


    “上次你過生日就是第一次認識。”


    “什麽!上次就是第一次啊,那為什麽學姐對你那麽好啊喂。”


    少年的一頭金發都有些拉攏下來,他的一雙狗狗眼看著讓人心生憐惜。


    他開始碎碎念“我當初認識學姐可是偶遇好多迴,我才跟她搭上話的。沒想到學姐竟然這麽輕而易舉的就和你關係這麽好。”真是讓人嫉妒呢。


    祝澄抬起頭看他。


    兩人因為探討作業離得很近,此時眼裏都倒映著對方的樣子。意識到這點後他們二人都有些紅著臉移開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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