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臉色變了變,他皺眉看著高橋明月。


    他知道倭國人一直很惡毒,卻不知道他們可以惡毒到這個地步。


    怪不得,他們把這個計劃的起名叫“滅種計劃”!


    站在細菌彈庫中央位置的高橋明月,得意洋洋的看著宋硯。


    他取下一個手雷,“噌”的一聲,拔下了手雷的引線。


    這時候,許蔚和張江結束了那邊的戰鬥衝了過來。


    許蔚在資料裏了解過c44的威力,他嚇得大喊,“不好!不能炸!”


    他邊說邊對高橋明月開啟了異能。


    然而,許蔚的異能至少需要3~8秒時間啟動,他一著急精力無法集中,速度更慢了。


    與此同時,高橋明月腳下突然出現一個平台。


    他一邊下降,一邊嘲諷道:“來生再見吧,小家夥們!”


    高橋明月說完,就把手裏的手雷扔了出來。


    就在手雷即將落地的千鈞一發之際,手雷突然詭異的轉了個圈。


    在高橋明月驚恐的目光中,又砸向了他。


    高橋明月大驚失色,下意識就想從升降台上爬上來。


    然而,他卻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牢牢按在升降台上,怎麽動都動不了。


    而手雷卻仿佛有意識一樣,直接落入了他的懷裏。


    高橋明月驚恐的拆解身上成串的手雷,然而已經晚了。


    他隻能絕望大喊一聲,算是為自己壯行。


    隻是,他的聲音很快就淹沒在了“砰砰砰”的幾聲巨響裏。


    地麵上的幾人都下意識護住了自己。


    高橋明月口吐鮮血,身體竟然被炸成了幾段,血肉模糊。


    高橋明月死前的最後一個想法是:


    “早知道,不帶那麽多手雷了!”


    他期待的看向了升降台外麵,希望剛才劇烈的爆炸,能夠引爆哪怕一兩枚細菌彈。


    或許,他臨死也順手帶走幾個人。


    然而,他所期待的事,一件都沒有發生。


    他處於爆炸的中心沒看清,其餘人卻看的很清楚。


    在那爆炸的瞬間,高橋明月及升降台周圍,突然仿佛被一個巨大的氣泡包裹。


    氣泡將所有爆炸都極力壓縮在了那一個空間之內。


    這才導致手雷爆炸的餘波沒有波及外麵。


    宋硯下意識迴頭,卻發現魏瑤口鼻都在流血。


    她本人更是身形搖晃著,直直跪倒在了水泥地麵上。


    “魏瑤!”


    魏瑤倒下的畫麵,讓宋硯隻覺得腦中一陣嗡鳴。


    魏瑤倒在地上,看到眼前批量的彈藥,最後一次意念波動,將c44收進了空間之中。


    她在所有人向她奔來的時候,大腦徹底關機。


    ……


    這一天剛好是1976年的元旦,天空飄著小雪。


    黑風大隊的地頭上,李國慶正帶著大家運秸稈,刨殘留的苞米根,同時平整土地。


    這時候,村口的土路上突然開過去十幾輛軍用卡車,引得隊員們紛紛駐足觀看。


    李國慶也很驚訝。


    平時,他們這地方根本就看不到車。也不知道他們是去幹什麽的?


    看這個方向,他們應該是進山了。


    李國慶猜到山裏肯定發生了什麽事,他想上前幫忙。


    不過,這批卡車並沒有停留,徑直開走了。


    李國慶也就放棄了,該幹什麽就接著幹什麽了。


    這一幕也就是一晃而過。


    左右不關大家的事,時間一久,所有人都逐漸忘了這件事。


    誰也不知道,他們曾經與死亡擦肩而過。


    就在這一夕之間,很多事情都被改變了,又似乎什麽都沒有變。


    黑風山腳下,黑風大隊的村民們在平靜的進行農業生產。


    黑風山深處,一排排的士兵從車上快速躍下。


    除了打頭陣的軍車是京市牌照,其餘車輛都來自黑省本地。


    嶽霖從車上下來,再次邁上這片土地,心裏有些感慨。


    黑省常駐部隊的趙剛快步過來,頂著巨大壓力,問:


    “嶽參謀長,怎麽樣?咱們進去嗎?”


    趙剛也沒想到,這座人煙罕至的深山裏,竟然還藏了一窩子倭國間諜。


    更令他沒想到的是,這些間諜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出來這麽大一個工程。


    這簡直就是他們當地部隊的一個巨大的工作漏洞!


    嶽霖也看出了趙剛的局促。


    不過,他卻什麽都沒解釋,點了點頭說:“走!咱們一起去看看。”


    然後,趙剛大手一揮,士兵在兩邊列好隊,一起往山洞裏了。


    很快,他們就發現了拋屍的崖底,堆滿屍體的監牢,以及活人實驗室等等。


    趙剛越看越心驚,越看後背冷汗直冒。


    有不少士兵,都被這些畫麵刺激的嘔吐起來。


    不過沒辦法,工作必須得做。


    他們拿繩子吊下崖底,把那些屍體一具一具的搬上來,再加上牢房裏發現的,統統裝上卡車運走。


    這時候,宋硯過來交接了。


    嶽霖一看到宋硯,心裏隱隱為他感到驕傲。


    “你辛苦了!怎麽樣?受傷了嗎?”嶽霖關切的問。


    宋硯羞愧的搖頭,“我沒有。不過,魏瑤受傷了!”


    “對不起,參謀長!這次是我失職了!”


    受傷的人是魏瑤,這讓嶽霖有些驚訝。


    不過,宋硯的人品和能力肯定都是沒問題的,這肯定就是一個意外。


    因此,嶽霖並不打算追究宋硯的責任。他隻是點了下頭,著急的問:


    “魏瑤呢,她傷在哪裏了?”


    嶽霖慶幸自己這次出來,還帶了一個軍醫。


    不過,魏瑤的情況有些複雜。


    宋硯不好描述,隻能轉身帶嶽霖幾人過去,“她在裏邊。”


    嶽霖和軍醫快步跟上。


    許蔚由於身份特殊,不方便跟其他人見麵。


    因此,他一直在這裏陪著魏瑤,沒出去。


    嶽霖驟然見到許蔚,也驚訝了一下。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這件事許蔚肯定也出了力。


    於是,他欣慰的跟許蔚握了一下手,說:“辛苦了!”


    許蔚搖頭,“這都是應該的,參謀長!”


    然後,嶽霖就去看病床上的魏瑤。


    軍醫正在為魏瑤做檢查。


    魏瑤臉色蒼白如紙的側蜷著,氣若遊絲,口鼻還在緩緩的向外滲著血。


    嶽霖沒想到魏瑤的情況會這麽嚴重,他著急的問軍醫:“情況怎麽樣?”


    軍醫正從醫藥箱拿藥,臉色凝重的搖了搖頭,說:


    “現在還說不好,她腦損傷有點嚴重,需要做開顱手術。不過,她在這裏肯定治不了。”


    嶽霖問:“那怎麽辦?”


    嶽霖忽然意識到,山路難走,健康的人都要被顛散架,魏瑤這狀況恐怕折騰不起。


    軍醫歎了口氣,“現在挪動不了,也不可能把手術設備、檢測設備都搬到大山裏。


    我隻能盡量把能用的藥都用上,觀察看看人能不能醒過來吧!


    不過情況看上去很兇險,隻能盡快安排她家裏人過來,說不定還能見最後一麵。”


    聽到這些,宋硯心情格外沉重。


    魏瑤重生到這裏,也就短短幾個月,難道她又要走了嗎?


    許蔚眉頭也眉頭緊鎖的看著魏瑤,不知道在想什麽。


    軍醫從醫藥箱裏扒拉半天,找出了凝血劑,腎上腺素以及幾片消炎藥。


    雖然他覺得沒什麽用,但他隻能把死馬當活馬醫,給魏瑤都用上了。


    軍醫忽然奇怪的問宋硯,“這姑娘頭上沒有一丁點外傷,她怎麽造成的這麽重的腦損傷?”


    宋硯想到爆炸的異常,下意識說:“手雷炸的。”


    許蔚趕緊補充,“中間隔了一個人!不過七八枚手雷一起炸,衝擊波太強了。真是巧了不是!”


    軍醫琢磨了一下,皺眉點頭,“極端情況下,倒也有這種可能。”


    這時候,士兵進來報告,“戰場打掃完畢,請領導指示。”


    嶽霖看著這情況,有些為難。


    宋硯跟嶽霖請假,“參謀長!你們先走吧,我留下來照顧她。”


    許蔚跟著點了下頭,表示他也留下。


    嶽霖剛想說,留兩個普通士兵在這裏,讓他們先迴去。


    可嶽霖突然看到宋硯的眼角紅紅的,眼神也充滿了擔憂,頓了一下同意了。


    嶽霖對他們兩人說:


    “那軍醫也一同留下。我讓人給你們留一些物資和一輛車。等魏瑤好點,你們再帶她一起走。”


    ……


    嶽霖走出山洞後,突然發現車旁站了三個局促不安的人。


    嶽霖問:“什麽情況?”


    於海、向蓓蓓和李碧華一看嶽霖的肩章,就知道他是領導。


    於是,他們不顧士兵的阻攔,圍到嶽霖身邊,舉著手說:


    “領導!我們都是被倭國人抓來的實驗員。我們有情況要舉報!”


    “對,我們要舉報陸流雲,他逼我們做活體實驗,還殺了一個研究員周琳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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