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耗時八個半月,跨越了上千公裏,終於成功擊殺了一名潛藏華國多年的倭國間諜頭目。


    當他在嶽參謀長那裏打過報告,迴到家休息的時候,突然感覺天塌了!


    宋硯在打開門的一瞬間,發現他的房間竟然變了樣。


    雖然房間裏被人增加了很多物品,但他用了多年的家具物品大部分都還在。


    宋硯分析,既然家具物品沒有變動,也沒有人通知他換房子,那這裏應該就還是歸他使用的。


    宋硯頓時有些摸不透,眼前這些究竟是個什麽狀況。


    不過,宋硯驟然想起來,八個月前他好像留在床上一樣東西。


    一股不祥的預感,頓時像一張細密的鐵網,牢牢的將他的心髒收緊了。


    宋硯衝進臥室,想要最後挽救一下自己的體麵。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原本破舊塌陷的木頭床,已經連同床單被褥等都換成了一張全新的!


    而他留在床上的遺書,也不見了蹤影。


    完了!這是誰幹的?


    宋硯隻感覺一陣五雷轟頂!


    他沒想到,被他緊緊埋藏在心底的事,會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窺視了。


    宋硯根據種種細節判斷,那個出沒他房間的人,絕對不是唯一有他家鑰匙的高正斌。


    宋硯有些心慌,猜不到那個人究竟是誰?


    他也猜不到那個拿走他遺書的人,想要做什麽?


    不過,他卻很擔心,對方萬一把這事張揚的出去?


    讓人知道,他宋硯非但不是無一敗績的兵王,反而是一個思想消極、心理病態的懦夫。


    那這件事情的影響力,恐怕非同小可。


    尤其,他的對手半數以上是倭國人。


    如果這件事被人惡意曲解報道,那國際影響恐怕小不了。


    宋硯忽然感到一陣無助。


    這件事,無論是對他個人的還是集體的影響,他都承受不了。


    他腳步虛浮的向客廳的小沙發走去。


    他要好好想一想,該怎麽補救。


    此時情況未明,上報肯定不是最佳選擇。


    萬一隻是虛驚一場,他上報這件事,隻會讓其他人發覺他的不正常。


    無論如何,他並不打算接受任何人的指責和批判。


    因為無論是誰,都沒那個資格!


    可宋硯仍然有一種麵對未知的恐慌,就仿佛他隨時可能邁進深淵!


    他脫力般的癱坐到了沙發上,隨即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腿。


    因為沙發年久失修,邊緣上凸起了一小塊木頭。


    他每次坐在上麵的時候,如果不收著力,就肯定會被磕一下。


    然而這一次,他完全忘記了先收力。


    可是,他的腿卻沒有被磕傷,反而是被什麽軟軟的托住了。


    宋硯下意識去看,這才發現,被歲月侵襲的傷痕累累的沙發,此刻竟然變得飽滿了。


    再加上淡綠色的坐墊,就仿佛這沙發從裏到外,再次煥發了生機。


    宋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的感覺十分複雜,眼前竟然模糊了一瞬。


    他深唿吸好幾次,才拚命把眼淚抑製下去。


    他奇怪自己為什麽會想哭,難道就因為沙發沒磕痛腿嗎?


    絕對不是!


    宋硯思來想去,始終得不到答案。


    他突然感覺自己很累,現在明明是白天,眼前卻是一片漆黑。


    可他不敢閉上眼睛,手指無意識的摳摸著熟悉又陌生的沙發。


    他調動自己所剩無幾的理性,努力思考現在自己正在麵臨的情況,他該怎麽處理?


    然而宋硯發現,他對此毫無辦法。


    他甚至不知道這個人是敵是友?


    他從哪裏來,又為什麽來?


    為他悄悄布置這些,目的又是什麽?


    可憐他,還是嘲諷?


    宋硯頭發蓬亂,眼神呆滯的坐在那裏,心中一片兵荒馬亂。


    他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要提前交代後事?


    還寫出來直接放在那裏!


    他這麽做,難道不就是想讓別人看到嗎?


    那現在被人看到了,又委屈什麽?


    宋硯恨不能把腦中的亂麻全部抽出來,統統編成一根繩子。


    然後迴到寫遺書的那一天,把那個愚蠢脆弱的自己勒死。


    宋硯忍不住開始妄想,這會不會是某國高精尖的敵特?


    這一切是不是為了摧毀他,而精心設計的攻心戰?


    因為從目前的狀況來看,他確實被狠狠的影響到了。


    他剛才差一點就成了一個失去理智的瘋子,以及失去抵抗力的傻子。


    如果敵人在那一刻攻擊他,他絕對抵抗不住,甚至完全不想抵抗。


    雖然他永遠不會投降,可是,他可以選擇主動被敵人殺死。


    宋硯從天亮待到天黑,那些支離破碎的情緒終於緩和了很多。


    不知道哪一刻,他猛得從沙發上彈起來,一路打開房間裏所有的燈,沿著房間各處,查看這人留下的各種痕跡。


    很快,他就發現了一張又一張小巧玲瓏字體的便簽紙。


    門板上:“親愛的宋硯……”


    宋硯的耳朵悄然發燙,不知是被羞的還是氣的,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喊他親愛的!


    這對他不亞於是公然挑釁!


    簡直太囂張了!


    宋硯‘唰’的一下扯掉小紙條,憤恨的把它揉成團,然後毫不遲疑的把它扔進了垃圾桶。


    衣服掛架上:“衣服請掛這裏,外出這麽久,您辛苦啦!”


    “唰”的一下,標簽被揭掉!


    宋硯:連我出任務很久都知道了?難道這人已經潛伏在他身邊很久了?


    茶具托盤上:“普洱暖胃,開水衝泡即可。一定要記得多喝熱水哦!”


    宋硯:沒下毒我是你爹!


    他很想扔,可是看著樣子不錯,就先放著好了!


    等他把這人揪出來,看他不好好灌他一壺!


    床上:“祝君一夜好眠!”


    宋硯磨牙:老子今個夜裏,不抱著你的頭睡,怎麽可能好眠?


    最後,宋硯來到他的文件櫃前,看著滿滿當當的零食,表情更加猙獰!


    宋硯:這是羞辱!十足的羞辱!


    當你爹是三歲小孩嗎?


    拿吃的誘惑我也沒用,看老子遲早摘了你的頭!


    千裏之外,迷路在山裏迴不去的魏瑤,“阿嚏!阿嚏!”


    心虛的李國慶,默默脫下自己的外套,給魏瑤披上。


    魏瑤:一聲想,二聲罵?


    靠!哪個王八蛋敢罵你小姑奶奶?


    ……


    “當當當!”


    高正斌遠遠的就看見,宋硯的房子裏亮起了燈。


    他萬分欣喜的進來打招唿:“宋硯,你迴來了?”


    高正斌看著周圍明亮又整潔的居住環境,下意識感慨:


    “呦!看來你心情不錯啊,還收拾屋子了?”


    宋硯咬牙切齒的迴:“不是我!”


    高正斌四處看了一圈,恍然大悟:


    “哦~我看出來了!還是我妹有本事,瞧瞧!這樣看起來多好!原來太生硬了,哪有現在這麽有朝氣?”


    高正斌一轉頭,突然發現宋硯的眼神兇狠的像要殺人。


    高正斌:“額……宋硯,你幹什麽瞪我?”


    宋硯:高正斌你哪來的妹?是妹子吧,情人?


    “所以呢?這都是你妹子背著你搞出來的?”


    宋硯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不幸。


    慶幸的是這人應該不是敵特,高正斌再愛玩也不至於敵我不分!


    不幸的是,高正斌居然不顧紀律要求,私自帶妹子來他這裏鬼混?


    高正斌摸了摸涼涼的脖子,有些不好意思,趕緊道歉:


    “那個,這件事確實是我沒安排好,我怎麽樣也應該跟你說一聲,是不是弄得你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宋硯:你覺得呢?


    高正斌:“不過你這一出任務,我實在是聯係不上你。再加上,當時的情況確實有點緊急,這才…”


    宋硯忽掃了一眼高正斌的腰帶以下,什麽緊急?


    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高正斌看到宋硯的眼簾低了一瞬,還以為他理解他了。


    於是,開始興高采烈的跟他分享最近的奇事,來轉移話題。


    高正斌:“你不知道我這個妹妹有多厲害!她一個小姑娘,居然能以一敵五,最後還把那些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你說她厲不厲害?”


    然而,宋硯聽得隻感覺三觀盡毀,以一敵五,還能這樣?


    高副師長家的皮帶,最近應該很久沒拿出來了吧?


    不對!


    這種情況,高副師長珍藏的五四式,應該又能派上用場了。


    高正斌兩條腿,不!恐怕是三條都得斷一斷!


    高正斌沒注意到宋硯打量他的危險眼神,繼續說道:


    “她那段時間,家裏情況比較特殊,就臨時在你這借住了兩天。不過,還沒等我聯係上你,她就有事去外地了。


    兄弟,你看在她幫你這麽用心收拾房間的份上,就別介意了,好不好?”


    宋硯歎氣:有點心煩!


    高正斌在男女關係的事情上,怎麽一點原則都沒有?


    他要不要去副師長那兒告他一狀?


    還有,這一屋子別人的東西,他要怎麽辦?


    難道扔出去?


    高正斌沒注意宋硯的糾結,繼續自顧自的說:


    “我都沒想到,她居然對你這麽上心。等她迴來,咱們一起吃個飯啊。


    從今往後,她就是咱們共同的妹妹了,你覺得怎麽樣?”


    宋硯嚇了一跳:“我不要!”


    這樣的好妹妹,還是高正斌一個人留著吧!


    他可沒有什麽特殊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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