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瑤到了大院外麵就隱身了。空間直接覆蓋了整個院子。


    魏瑤去的第一站就是葛洪家。


    隻是她沒想到,她那兩個無血緣的‘親’弟弟也在,家裏還有一個老爺子。


    老爺子看著倆孩子,笑得很是慈祥,把家裏最稀罕的餅幹和糖,都拿出來給兩個孩子吃。


    魏瑤心想,“這老爺子難道知道這是自己孫子?嘖嘖!不敢想不敢想!”


    而實際上,葛老爺子愁兒子不結婚,已經愁了十幾年。


    萬萬沒想到,突然給他蹦出來兩個孫子。


    雖然這倆孫子的身份不光彩,但是聊勝於無,葛老爺子依然很開心。


    魏瑤進入葛洪家以後,開啟意識,沿著房子四周掃描了一圈。


    然後,魏瑤在房梁上發現了一排裝滿錢和票的黑陶罐。


    其中一個黑陶罐的蓋子上,還放了一個記賬的本。


    魏瑤隨手翻了翻,發現這裏邊記的每一筆賬,都沒有寫收支的具體明細,隻寫了金額。


    這也好理解,畢竟這裏的每一筆錢都來的不光彩。


    這個記賬的人,肯定是不希望這個本子被人當成證據。


    記賬本的每一頁就是一年的,每一頁的右下角還有總收入。


    魏瑤大致看了一下,前後總共14年。


    每年收入大概在六百到一千之間。而每年的支出就很少,大概隻要幾十塊到一百左右。


    最後,總結餘竟然高達一萬兩千九。


    魏瑤驚呆了!


    像葛洪這樣傍富婆,都把自己傍成富一代的人真的極少。


    而像白秋萍這樣,扶貧還給人家生了兩個孩子的……也極少。


    魏瑤心想,既然這個錢葛洪不想花,那她就替他把這錢花了吧,也別讓他太為難了。


    於是,魏瑤把這些陶罐全都收到了空間裏。


    魏瑤臨走前還特意留下了記賬本,用以提醒葛洪,這些年他究竟收了多少黑心錢。


    她相信,葛洪看到這個記賬本以後,一定能激起他最強烈的悔過之心!


    從此徹底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魏瑤又迴了一趟老魏家,上次搜的不夠仔細,她這次準備徹底查一遍。


    此時,老魏正一個人在家,他頭發油的打綹,罕見的戴上了老花鏡。


    手捧著一張皺巴巴的報紙,反複看著。


    魏瑤湊近了一看,發現他在看的是自己刊登的斷親聲明。


    魏瑤罵道:“該!你個有好日子不過的老登!”


    魏堅強像是有感知一般,突然轉過了頭。可是他看來看去,什麽也沒看見。


    反倒是把魏瑤嚇了一跳。


    她直到確定魏堅強看不到她之後,這才放心下來。


    這一次,她連地皮下麵、房頂屋簷、牆壁紙縫都掃了一遍。


    終於,魏瑤在廚房一處地磚下麵,發現了一箱子東西。


    魏瑤把那箱子直接挪到了空間裏,打開一看,裏邊竟然是幾十封信件。


    收件人無一例外,都是陸初雪。


    魏瑤一想,陸初雪不是原主的媽媽嗎?


    誰會連續給一個去世的人寄信,還一寄就是幾十封?


    魏瑤隨手打開最上麵的一封,瀏覽了一下上麵的內容,就忍不住淚目了。


    這是魏瑤舅舅陸流雲寫給姐姐的信。


    信裏的內容包括:問姐姐一家安好,弟在千裏之外日日掛念……憶往昔歲月……一別數年,終不得見……隨寄50元錢,盼姐姐寬心,一家安好等內容。


    魏瑤再打開一封,字句稍微有些不同,但是內容大差不差,都有一句隨寄50元錢!


    魏瑤打開了一封又一封,幾乎每一封都有。


    按信上的日期,每月一封,已經連續寄了五六年了。


    這些都是陸舅舅對魏瑤媽媽和魏瑤的關愛啊!


    結果,竟然全都被魏堅強給截胡了?


    不對,魏堅強沒必要瞞著這事。他要想瞞著,幹脆把信燒了不就行了。


    再說這個地方,它是廚房。


    根據魏瑤的記憶,魏堅強做飯一塌糊塗,所以,他很少來這裏。


    那這些,肯定是白秋萍藏的!


    怪不得,她那麽有錢養小白臉。


    最近幾年,每月還都是50塊錢!


    剛好與葛洪每月收到的50元相等。


    靠!狗日的白秋萍!


    竟然瞞著所有人,偷拿舅舅給她的錢,養小三!


    實在可恨!


    可是,陸流雲為什麽給去世了的陸初雪寫信,卻不給活著的魏堅強寫?


    難道,他還不知道姐姐去世了?還是有什麽原因?


    魏瑤又把家裏搜羅了一圈。


    魏堅強抽屜裏的存折,白秋萍的衣服、首飾、錢票,張果的衣服、首飾,張大民張二民的衣服、錢夾子,最後還找到一本張果夾了錢的日記本等等。


    一樣不留,統統收走!


    魏瑤剛想走,忽然又在衣櫃頂上又發現了一個用粗布包起來的賬本,裏邊是白秋萍的字跡。


    這個賬本很專業,上麵有很多棉紗的售出記錄。


    每頁都有點特殊標記的結餘。白秋萍也許是為了方便,竟然在最後一頁,做了總結。


    1968-1974……共計8695.46元


    魏瑤笑出了聲,這是犯罪嫌疑人的自我總結嗎?


    這估計是白秋萍利用職務之便做的假賬,否則,誰家會計會把公家的賬本帶到家裏藏起來?


    既然這樣,那她就順便去廠辦舉報一下。


    不過,舉報之前,她得先問清楚舅舅的事。


    ……


    廠區醫院,白秋萍疲憊的靠在病床邊上。


    “張果,你媽這些年容易嗎?我是你親媽,我能害你嗎?孩子爹到底是誰,你告訴我能怎麽了?”


    “你不知道現在都怎麽說咱們了,你再強下去,咱們一家人可就都被你害死了!”


    張果閉著眼睛,“媽,你就別逼我了!我就是說了也沒用。咱們還是想想其他辦法吧!”


    白秋萍氣笑了,她突然走到張果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張果,語氣堅決的說:


    “我要有別的辦法,我就不逼你了!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要再不說!我可就讓醫生幫你做手術,拿掉這個孩子了!”


    張果了解白秋萍,她既然這麽說了,也肯定會這麽做的。


    張果驚恐的忍痛坐了起來,她不顧一切的跪在床邊,伸手拉住了白秋萍的衣服,用懇求的語氣說:


    “媽!你愛我嗎?你說!你生了五個孩子,你愛你的孩子們嗎?”


    白秋萍一時語塞,她不知道說什麽好。她如果說,她愛張果,她愛自己孩子,張果肯定說:


    ‘你可以愛你的孩子,我又怎麽可能不愛自己的孩子呢?’


    白秀萍可太懂當一個母親,保護幼崽的決心會有多麽大了!


    恐怕是,讓她放棄自己的生命都行。


    可是白秋萍想,她正是因為愛張果,才不想讓張果被這個孩子拖累的。


    白秋萍一狠心,就想推開張果。


    她寧可張果恨她一輩子,也不希望張果被這個孩子拖累,然後一輩子不人不鬼的活著。


    張果就仿佛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不顧一切的去抓白秋萍的衣擺,最後竟然從床上摔了下來。


    張果完全不滲血的刀口,抱住白秋萍的腿,生怕白秋萍真的去找大夫。


    她聲嘶力竭的喊道:“媽,我求求你!你千萬不能這麽做。如果沒有了這個孩子,那我寧可死!”


    白秋萍這一瞬間,如萬箭穿心。她恨不能這事是發生在她自己身上。


    或者,用她一條命換張果從來沒有遇到這種事。


    這時,病房門被敲響了。


    失蹤了一夜的魏瑤,笑嘻嘻的拎著兩根香蕉向她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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