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玄離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我總覺得昨晚上好像有人離自己很近很近,可腦子昏昏沉沉的想不起來,但那種感覺很是真切,就是有個人在身旁,氣息都好似能觸碰到,可我醉得迷糊,實在記不起到底是誰了。”


    祁洛景身形一僵,神色微變,好在南宮玄離正閉眼揉額,未瞧見他這一瞬的異樣。


    祁洛景穩了穩心神,強裝鎮定地輕聲迴道:“你醉成那般,許是晚宴上眾人圍著敬酒,離得近了,又或是跳舞時有些個宮娥侍從近身伺候,所以才有這般錯覺。”


    南宮玄離輕蹙眉頭,“但願如此吧。”說罷,不顧祁洛景的阻攔,站起身來,向屏風後走去。


    祁洛景心下一驚,生怕她此刻站不穩,一個踉蹌摔著,趕忙快步跟在後麵,“你這才剛緩過來點兒,你要去哪。”


    南宮玄離悶聲道:“我身上這酒味實在難聞,熏得我自己都受不了,得趕緊去沐浴,把這一身酒氣洗掉,不然渾身不自在。”


    祁洛景緊跟其後,著急道:“我知道你難受,可你現在走路都打飄,要沐浴也等身子穩當了些再說。”


    南宮玄離卻不停步,徑直朝放置浴桶的角落走去,“不用,熱水應該現成的,我就簡單衝洗下,耽擱不了多久。”


    祁洛景無奈,隻能亦步亦趨守在旁側。


    待南宮玄離走到浴桶邊,伸手去解腰間的衣帶,卻因手軟半天解不開,急得直喘氣。


    祁洛景見狀,小聲道:“要不我幫你?”


    南宮玄離挑挑眉,心中突生逗弄之意,嘴角微微上揚,不假思索說道:“好啊。”


    可祁洛景先是一怔,臉上瞬間泛起紅潮,猶豫須臾,竟真的鼓足勇氣上前湊近她。


    兩人間距驟縮,南宮玄離都能清晰瞧見他泛紅的耳尖,祁洛景微微顫抖的雙手慢慢伸向她腰間,輕觸衣帶的刹那,南宮玄離身子微微一僵。


    祁洛景低垂著眼眸,全神貫注解著衣帶,唿吸急促又紊亂,脖頸處也泛起羞赧的紅暈。


    南宮玄離這下徹底愣住,怔怔地站在原地,原本的玩笑此刻化作滿心無措。她完全沒料到祁洛景這般實誠,一時間大腦空白。


    好容易祁洛景解下衣帶,仿若燙手山芋般瞬間收手。


    南宮玄離這時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繼續。”聲音出口,她自己都有些驚詫。


    祁洛景身形明顯一滯,唿吸猛地一窒,頓了數秒後,像是被一股無形之力驅使,雙手重新緩緩動作起來。


    南宮玄離背對著他,祁洛景的手指輕顫不停,一點點將南宮玄離的外衫緩緩褪去。


    隨著衣衫滑落,南宮玄離那附著了些許冰霜的後肩漸漸展露無遺,肌膚上似蒙著一層因醉酒未散盡的淡淡紅暈,透著幾分不尋常的清冷與旖旎。


    南宮玄離垂下雙手,外衫徹底滑落,露出小衣,一時間,室內的氛圍仿若凝滯,隻剩兩人愈發粗重又紊亂的唿吸聲。


    祁洛景的目光觸及那片肌膚,隻覺腦袋轟然作響,臉上滾燙得厲害,心跳如雷,差點沒站穩。


    他慌慌張張地把外衫疊好放在一旁,聲音幹澀又緊張:“那……那你……自己接著弄,我、我先出去,在外麵守著,有事喊我。”語畢,轉身便快步朝屏風外走去,腳步踉蹌得厲害,差點撞翻了旁邊的水盆架子,逃竄般離開了這窘迫之地。


    南宮玄離迴過神,看著祁洛景離去的背影,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直到屏風外傳來祁洛景略顯局促的咳嗽聲,她邁進浴桶,心裏頭亂糟糟的,滿腦子都是祁洛景方才紅透的耳根與慌亂模樣。


    南宮玄離泡在浴桶裏,熱水漫過肌膚,暖意卻驅不散心頭的那股莫名情愫。她抬手掬起一捧水,澆在臉上,試圖讓自己清醒些。


    祁洛景在屏風外,背靠著牆壁,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心跳兀自急促。他深吸幾口氣,努力平複心緒,耳朵卻不自覺地留意著屏風後的動靜。


    過了好一會兒,浴桶裏傳來輕微的水波聲,祁洛景心頭一緊,低聲問道:“玄離,你還好吧?”


    南宮玄離應了一聲:“嗯,沒事。”


    又沉默半晌,南宮玄離洗完起身,拿過一旁的浴巾擦拭身子,邊擦邊道:“你幫我把幹淨衣服遞進來吧。”


    祁洛景忙不迭地應下,轉身去拿衣服,雙手還微微顫抖著,他穩了穩,捧著衣物走到屏風邊,伸臂遞過去,目光極力避開,說道:“給。”


    南宮玄離伸手接過,快速穿戴整齊,走出屏風,頭發還濕漉漉地披在肩頭。祁洛景抬眼瞧見原本銀白色的發絲已經變迴了烏黑濃密的長發濕答答的垂落在肩頭,忙道:“我去拿梳子。”說著轉身去找梳子。


    待南宮玄離坐下,祁洛景站在身後,小心翼翼地幫她梳理頭發,動作輕柔。南宮玄離忽然開口:“昨晚的事,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說?”


    祁洛景手一頓,低聲道:“都說了,沒什麽特別的事。”


    南宮玄離不緊不慢道:“你不說,我也總能知道。”


    祁洛景不作聲,手上動作不停,一下又一下穩穩地將梳子穿過南宮玄離的長發,把糾結的發絲理順,每一下都極為小心,生怕扯疼了她。梳好後,他拿起幹毛巾,輕手輕腳地將毛巾搭在南宮玄離的發上,緩緩擦拭,從發梢一點點往上,吸幹水分。


    南宮玄離坐在那兒,心裏泛起一絲別樣的漣漪。像擦頭發這類小事,自己抬手便能完成,可此刻身子也不願挪動分毫,就任由祁洛景在身後忙碌著。


    祁洛景專心致誌地擺弄著毛巾,將南宮玄離的頭發一點點擦幹,室內靜謐得隻剩他輕微的唿吸聲和毛巾摩挲頭發的細微響動。好一會兒,他才低聲開口:“玄離,轉過來。”


    南宮玄離依言轉了過去,祁洛景微微彎下腰,上身前傾,手裏的幹毛巾輕搭在南宮玄離額前的碎發上,動作愈發細致。


    他從南宮玄離的鬢角開始,一點點將毛巾按下去,吸幹那些殘留的水珠,再慢慢移向發頂,每一下按壓都穩穩當當,力度恰到好處。


    擦著擦著,祁洛景柔聲道:“玄離,你昨夜醉得厲害,往後若你不喜歡,我可以幫你推掉的。”


    南宮玄離應了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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