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道一族安穩棲身的日子裏,張劫表麵上寧靜度日,可私底下,每一寸空氣都仿佛被無形的緊張與不安充斥著,恰似平靜湖麵下暗潮洶湧。雖說元簌蔭暫且認可了他的身份,然而族中不少人,眼神裏始終藏著懷疑,好似尖銳的針,時不時刺向張劫。


    這一日,暖煦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落在張劫住處的古樸木桌上,形成一片片斑駁光影。張劫一襲素袍,身姿挺拔,正全神貫注地沉浸在元道一族古籍的研讀之中。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泛黃的書頁,目光如炬,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隱藏著對抗七十二品蓮線索的字句。


    忽然,一陣淩亂且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破了屋內的靜謐。“張公子,出大事了!元簌蔭大人她……她出事了!”一名元道族人氣喘籲籲地衝進來,額頭滿是汗珠,神色慌張得猶如驚弓之鳥。


    張劫聞言,手中的古籍“啪”地一下滑落,他猛地站起身,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一種難以言喻的不祥預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來不及多想,他大步流星,緊緊跟隨著那名族人,朝著元簌蔭的住處奔去。


    一路上,風聲在耳邊唿唿作響,張劫的腦海裏不斷閃過元簌蔭的音容笑貌,擔憂與焦急如藤蔓般瘋狂蔓延。


    待他趕到時,屋內一片嘈雜,圍滿了神色凝重的族人。元簌蔭麵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靜靜地躺在雕花大床上,嬌弱的身軀仿若一片隨時會凋零的花瓣。她的氣息微弱得幾不可聞,胸口隻是微微起伏。周圍的族人交頭接耳,臉上滿是焦急與無措,卻又都像熱鍋上的螞蟻,束手無策。


    張劫心急如焚,幾步跨到床前。他俯身靠近元簌蔭,仔細查看她的狀況。隻見元簌蔭秀眉緊蹙,雙眼緊閉,長睫微微顫抖。張劫探了探她的脈搏,脈象紊亂且微弱。憑借著深厚的醫道知識與豐富閱曆,他瞬間判斷出元簌蔭是中了一種極為罕見的毒。這種毒猶如隱匿在黑暗中的惡獸,不僅在悄無聲息地侵蝕她的靈力,還如蠶食桑葉般,一點點破壞著她的生機。


    “這是……”張劫眉頭緊鎖,眉心擰成了一個“川”字。他在腦海中迅速檢索著過往看過的醫書典籍,試圖找出解毒之法。突然,他眼前一亮,想起曾在一本古籍中看到過類似的毒記載。若想解毒,需用到一種生長在極寒之地的珍稀草藥——靈犀草。


    “我知道如何解毒,但需要靈犀草。”張劫直起身子,目光堅定地環顧眾人,聲音洪亮且沉穩。


    “靈犀草?那可是生長在極寒之地的草藥,冰天雪地,危險重重,極為罕見,我們上哪兒去找啊?”一名身材魁梧的族人,滿臉焦急,雙手不自覺地揮舞著,大聲說道。


    張劫沒有理會眾人的質疑與慌亂,他深知此刻時間就是生命,每一分每一秒都關乎著元簌蔭的生死。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毅然決然地決定獨自前往極寒之地尋找靈犀草。在他心中,元簌蔭的安危高於一切,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絕不退縮半步 。


    張劫懷揣著對元簌蔭的擔憂與拯救的決心,決然踏入前往極寒之地的險途。剛一進入,徹骨的寒意便如洶湧潮水,瞬間將他包裹,好似要將他的靈魂都凍結。狂風裹挾著冰碴,如鋒利刀刃,割在他的臉上,留下一道道細微血痕。


    沒走出多遠,一隻身形如山嶽般的冰熊,從高聳的冰丘後猛地躥出。它的身軀龐大得超乎想象,熊掌足有蒲扇般大小,尖銳的爪子在幽暗中閃爍著森冷寒光。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冰熊帶著千鈞之力,揮舞著巨掌朝張劫狠狠拍來。


    張劫瞳孔急劇收縮,身形如鬼魅般瞬間橫移數丈,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致命一擊。冰熊的巨掌重重砸在冰麵上,刹那間,冰麵如蛛網般龜裂開來,碎冰飛濺。張劫趁此機會,體內靈力如洶湧波濤般運轉,手中迅速凝聚出一道璀璨劍氣,帶著唿嘯風聲,朝著冰熊淩厲斬去。


    劍氣斬在冰熊厚實的皮毛上,卻隻激起一片冰屑,僅在它身上留下一道淺淺傷痕。冰熊吃痛,憤怒地仰天咆哮,聲浪震得周圍的積雪簌簌而落。緊接著,它四肢發力,如同一輛失控的重型戰車,朝著張劫瘋狂衝撞過來。


    張劫深知冰熊皮糙肉厚,正麵硬拚絕非明智之舉。他身形一閃,靈活地繞到冰熊身後,手中劍氣不斷變幻,尋找著冰熊的弱點。然而,冰熊好似察覺到了威脅,轉身速度極快,碩大的身軀在冰麵上轉動竟毫無遲滯。


    就在張劫與冰熊僵持不下時,一陣陰森的狼嚎從四麵八方傳來。隻見一群冰狼,如黑色閃電般從冰原的各個角落湧出,將張劫團團圍住。這些冰狼體型雖不及冰熊,但它們渾身散發著的凜冽寒氣,以及眼中閃爍的嗜血光芒,讓人不寒而栗。


    為首的冰狼身形格外矯健,它仰天長嚎一聲,隨後群狼便如洶湧潮水般朝著張劫撲去。張劫瞬間陷入了苦戰,他一邊要躲避冰熊的攻擊,一邊還要應對冰狼的圍攻。冰狼們配合默契,有的從正麵吸引張劫注意力,有的則從側麵和背後偷襲。


    張劫手中劍氣縱橫,不斷斬殺著撲來的冰狼。但冰狼數量眾多,一隻倒下,立刻又有另一隻補上。在激烈的戰鬥中,張劫的靈力如沙漏中的沙子般快速流逝。他的衣衫被冰狼的爪子劃破,身上也出現了幾處傷口,鮮血湧出,瞬間在冰麵上凝結成冰珠。


    冰熊瞅準時機,再次發動攻擊。它高高躍起,在空中扭轉身體,以泰山壓頂之勢朝著張劫砸下。張劫躲避不及,隻得雙臂交叉,凝聚靈力抵擋。冰熊的衝擊力巨大,將張劫狠狠砸入冰麵之下。


    冰麵下,張劫強忍著劇痛,迅速調整狀態。他深吸一口氣,體內靈力瘋狂運轉,將周圍的水元素凝聚起來,形成一層冰盾護住身體。隨後,他猛地發力,破冰而出,手中劍氣如蛟龍出海,朝著冰熊和冰狼們席卷而去。


    這一擊蘊含著張劫全部的力量,劍氣所到之處,冰狼紛紛慘叫倒地。冰熊也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擊退數丈,身上出現了幾道深深的傷口。趁著冰熊和冰狼們短暫的混亂,張劫身形一閃,如離弦之箭般朝著遠處奔去。


    經過數日在這危機四伏的極寒之地艱難跋涉,張劫的體力和靈力都已瀕臨極限。但他心中始終懷揣著對元簌蔭的牽掛和拯救她的信念,支撐著他繼續前行。終於,在一處陡峭的懸崖峭壁上,他發現了那散發著微弱光芒的靈犀草。


    張劫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他小心翼翼地攀爬上去,將靈犀草摘下,緊緊護在懷中。此時的他,衣衫襤褸,渾身傷痕累累,但眼神中卻透著堅定與欣慰。他深知,元簌蔭的生機就在這小小的靈犀草上,懷揣著希望,他馬不停蹄地朝著元道一族的方向趕去 。


    當張劫懷揣著曆經艱辛尋來的靈犀草,滿心焦急地趕迴元道一族時,眼前的景象卻令他瞬間如墜冰窟。元簌蔭的居所被裏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族人們神色各異,或憤怒、或疑惑、或焦急,那股凝重壓抑的氛圍,仿佛一張無形的大網,將張劫緊緊罩住。


    他心急如焚,奮力撥開層層人群,好不容易擠到屋內。隻見元簌蔭麵色蒼白如紙,斜倚在床榻之上,本就絕美的容顏此刻因憤怒與傷心而微微扭曲,眼眸中燃燒著熊熊怒火,直直地射向張劫,那目光猶如利刃,似要將他千刀萬剮。


    “張劫,你為何要如此對我?”元簌蔭的聲音顫抖不已,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帶著難以掩飾的悲憤與痛心。這聲音,如同重錘,狠狠地砸在張劫的心頭。


    張劫瞬間呆立當場,大腦一片空白,臉上滿是茫然與不可置信。他嘴唇微張,想要說些什麽,卻一時語塞,完全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何事,讓元簌蔭對他生出這般滔天怒火。緩了一瞬,他才急忙說道:“元簌蔭大人,您這是何意?我是去為您尋找靈犀草解毒啊。”一邊說著,一邊心急如焚地從懷中掏出那株珍貴的靈犀草,遞到元簌蔭眼前,希望這能證明自己的清白與真心。


    “哼,你還在狡辯!”元簌蔭冷哼一聲,眼中的厭惡愈發濃烈,“有人親眼看到你趁我昏迷之時對我輕薄,你這無恥之徒!”


    這話如同一道晴天霹靂,狠狠地劈在張劫頭頂,震得他身形一晃,差點站立不穩。他的雙眼瞬間瞪大,眼神中滿是震驚與委屈。“大人,這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我,我對您絕無半點不軌之心!”張劫心急如焚,聲音不自覺地提高,幾乎是在嘶吼。他向前邁了一步,想要靠近元簌蔭,進一步解釋清楚,可元簌蔭卻像是看到了什麽汙穢之物,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身子,眼神中滿是抗拒。


    這一細微的動作,如同一把尖銳的匕首,直直地刺進張劫的心髒。他的腳步戛然而止,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一股深深的絕望與無助從心底蔓延開來,迅速籠罩了他的全身。周圍的族人們此刻也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有指責、有唾棄、有鄙夷,那些目光如同一根根尖銳的刺,紮在張劫的身上。


    張劫環顧四周,試圖從眾人的臉上找到一絲信任與理解,可看到的隻有冷漠與懷疑。他心中明白,此刻無論自己說什麽,元簌蔭都不會相信,畢竟那所謂的“人證”在前,自己又該如何自證清白?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手背上青筋暴起,內心充滿了憤怒與不甘。憤怒於有人竟如此惡毒地陷害他,不甘於自己的一片真心被這般踐踏。


    然而,麵對元簌蔭冰冷眼神和眾人的指責,他卻又感到無比的無力。在這一瞬間,整個世界仿佛都拋棄了他,他陷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孤立無援。最終,元簌蔭下令將張劫囚禁起來,等待發落。張劫沒有反抗,他如同行屍走肉般,任由族人們將他帶離。在被帶走的那一刻,他迴頭深深地看了元簌蔭一眼,眼神中飽含著無盡的委屈、痛苦與一絲難以察覺的眷戀。他多麽希望元簌蔭能在這一刻相信他,可迴應他的,隻有元簌蔭決然轉過頭去的背影。


    張劫被粗暴地拖拽進那陰暗潮濕的地牢,鐵門在身後轟然關閉,發出沉悶且冰冷的聲響,仿佛將他所有的希望都隔絕在了門外。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腐臭氣息,混合著絲絲寒意,如無數細小的冰針,直往他的骨髓裏鑽。


    地牢內昏暗無光,唯有幾束黯淡的光線,從那狹小的、高高在上的通風口艱難地擠進來,在地麵上投射出幾縷不規則的光斑。四周的牆壁爬滿了青苔,濕漉漉的,在微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幽光。


    張劫失魂落魄地走到牢房角落,緩緩坐下。他的腦海中不斷迴響著元簌蔭那充滿憤怒與厭惡的話語,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在他的心尖上。他滿心都是痛苦與悔恨,不停地責問自己,為何如此大意,竟落入這等陷阱,讓自己聲名狼藉,更讓元簌蔭對他徹底失望。


    在這寂靜又壓抑的獄中,張劫開始細細迴想事情的整個經過。從他決定為元簌蔭尋找靈犀草那一刻起,每一個細節都在他腦海中反複放映。他想起那些一開始就對他身份充滿懷疑的人,他們看向他的眼神中,總是帶著隱晦的敵意和猜忌。特別是那幾個長老,每次在族中議事時,隻要他提出觀點,他們便會露出輕蔑的冷笑,言語間也總是暗藏譏諷。張劫越想越覺得,這次陷害必定與他們脫不了幹係。


    然而,此時的他,被困在這猶如地獄般的牢籠之中,手腳被沉重的鐵鏈束縛,根本無法展開任何調查。他隻能無奈地蜷縮在角落裏,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聲譽在眾人的誤解中轟然崩塌,曾經與元簌蔭之間建立起的那一絲信任,也如泡沫般破碎消散。


    張劫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他開始絕食,對送來的食物不聞不問。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沉浸在痛苦的泥沼中無法自拔。他的身體在饑餓與折磨下,變得愈發虛弱,麵色蒼白如紙,眼窩深陷,身形也愈發消瘦。但他的眼神卻並未因此而黯淡,反而在痛苦的磨礪下,變得愈發堅定。他的眼眸中燃燒著憤怒與不甘的火焰,在心底無數次發誓,一定要找出真相,將那陷害他的人繩之以法,洗清自己所蒙受的冤屈。


    日子一天天過去,張劫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中,獨自承受著身心的雙重煎熬。每一次聽到外麵傳來的腳步聲,他都會滿心期待地抬起頭,以為是真相大白之時,然而每次都隻是獄卒冷漠地走過,留下他獨自在黑暗中繼續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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