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領導,首先,在接待外賓一事上,我因為重視程度不夠,沒有好好核實對方的身份,以至於讓其蒙混過關,犯了不小的錯誤,我在這裏檢討。


    另外,我想說一說我在雙水灣的見聞。


    陪著那位黃經理到雙水灣後,我發現那邊的人正在挖窯洞,不是一戶兩戶的那種,是整個雙水灣,再加上沙坪壩,兩個生產大隊一起挖窯洞。


    眼下才年初四,外麵的雪都沒化,就迫不及待的大挖窯洞,本身就具有一定的反常。


    再一個,雙水灣跟沙坪壩的關係,有點太緊密了,兩邊好的就像一個生產大隊。


    期間,在我提出找他們公社的社長丁江明的時候,對方卻毫不在乎,有恃無恐,說不定背後還有人給他們撐腰。


    最後,雙水灣那邊做主的並不是他們支書,也不是大隊長,而是一個叫孫向陽的小隊長,我看那架勢,對方的話,似乎比支書的話都管用,這正常嗎?


    綜上所述,我認為雙水灣有問題,而且還是大問題,必須要好好調查。”


    徐偉慶起身後,義正嚴詞的說道。


    他的這番話,再搭配上之前眾人的猜測,比如那黃帝部落起源之城,走私販賣文物古董,盜墓賊,這些詞聯係在一起,仿佛有什麽東西,慢慢浮出水麵。


    就說嘛,他們當初集合整個班子,全縣的力量,最終隻賺了幾百美元。


    雙水灣憑什麽能靠以前丟進垃圾桶,填爐子的剪紙畫,賺到幾千美元?


    如果剪紙畫隻是對方的掩飾,那就完全能說得通了。


    當眾人全部恍然大悟後,辦公室裏的氣氛卻沒有興高采烈,反而顯得有些壓抑。


    一些靈透的,目光已經在王立慶跟段萬裏身上徘徊。


    王立慶表情有些陰沉,心裏似乎在醞釀著怒火。


    段萬裏麵無表情,讓人無法猜透他是怎麽想的。


    王立慶剛提出大力發展剪紙畫,狠狠賺美元,在全省放個大衛星。


    段萬裏就把梯子給抽了,把對方給架在上麵,下不來。


    隻需要看看眾人的模樣,兩人之前的表現便高下立判。


    一個盲目自大,眼睛裏隻有政績。


    一個冷靜睿智,能夠及時發現問題。


    這次突如其來的交鋒,明顯以段萬裏完勝而告終。


    “同誌們,沒有證據,就沒有發言權,雙水灣的事情,隻是你們坐在這裏想出來的,沒有經過公安調查,誰能拍著胸口保證,對方一定有問題?


    剪紙畫的問題先不提,那個黃經理可是香江來的外賓,要是出了問題,你們誰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在這件事情上,我保留意見,但也支持段萬裏同誌的工作,我看接下來就由段萬裏同誌全權負責好了,但涉及到雙水灣跟那個黃經理,我建議擺出謹慎的態度來。


    誰有不同意見?”


    王立慶終究是一把手,天然就占據了主導地位,段萬裏不是表現好嗎?


    那簡單,直接把擔子壓在對方的肩膀上。


    如果真的證實雙水灣跟那個外賓有問題,那他作為書記,在會議上,接納同誌們的不同意見,沒有盲目的搞一言堂,彰顯出他作為一把手的心胸。


    他的威信固然會降低一些,但基本盤還是能保住的。


    但是,最後的結果如果雙水灣跟那個外賓沒有問題,一切都隻是他們的假想,甚至因為種種不信任,導致外賓提出抗議,那段萬裏作為率先提出懷疑,並負責調查這件事情的負責人,勢必要承擔主要責任。


    光是一個阻礙縣裏出口創匯,就足以把對方打趴下,再也爬不起來。


    所以這波,他賺!


    段萬裏自然不是傻子,很快就意識到對方的目的,但他卻篤定雙水灣存在問題,認為自己穩贏,所以他點了點頭說道:“我讚成王書記的提議,接下來就由我負責雙水灣跟外賓一事,同時結合公安那邊之前走私文物古董一案,進行深入調查。”


    伴隨著段萬裏鏗鏘有力的話語,意見得到了臨時統一。


    而這個時候,孫向陽渾然不覺一張大網正撲向雙水灣,也在撲向他。


    下午,他帶著黃德發開始在雙水灣閑逛,領略這邊的風景。


    黃德發其實也不是土生土長的香江人,而是早些年,被家人帶著逃到香江那邊去的。


    所以他家也不是一開始就富裕,小時候甚至很窮,沒少吃苦。


    看著那些窯洞,還有那些幹活的社員,充滿了感慨。


    孝先井,黑壚土地,還有煤礦。


    當黃德發一一逛完,最後站在最高處,打量著雙水灣的時候,突然說道:“向陽,你們雙水灣的風水不錯。”


    “黃大哥還懂風水?”


    孫向陽知道香江那邊盛行風水,但黃德發?


    反正他沒有在對方身上發現類似‘同類’的氣息。


    “多多少少懂一些吧,我知道伱們內地,現在把風水當成封建迷信,但實際上,風水是真有說道的,你看那邊,代表前堂,地闊天圓,左有白虎,右有青龍。


    知道什麽叫青龍走水嗎?


    依我看,你們那塊黑壚土地,就是青龍走水後留下的。


    還有那座煤礦,挖出來的煤能夠燃燒,代表著朱雀。


    而咱們腳下這邊你們居住的窯洞,則歸屬於玄武。


    這樣一來,青龍,白虎,玄武,朱雀,就都有了,不是風水好是什麽?”


    黃德發侃侃而談,卻沒有看到孫向陽有些古怪的神色。


    至此,孫向陽完全能夠斷定,黃德發應該是自己看過幾本書,屬於一知半解,糊弄一下不懂的人還行,在他麵前就有些……


    “黃大哥高見。”


    對於別人的演出,孫向陽自然不能視而不見。


    “哪裏,我就是隨口一說,在那些真正的風水大師眼中,什麽都不是,對了,我認識一個風水大師,跟我們黃家也頗有淵源,你告訴我你的生辰八字,等有機會,我幫你跟大師請一件法器,可以鎮壓氣運,邪祟不生。”


    黃德發賣弄之後,心情大好,越看孫向陽越是順眼。


    “法器?黃大哥,在香江,一件風水法器,能值多少錢?”


    孫向陽好奇的問道。


    難得對方主動說起風水,他自然要更加深入的了解一下。


    “這個不好說,由大師親自開光的法器,最低也得十萬港幣,換成內地的錢,差不多八萬五,這還隻是普通大師開光的法器,那幾位在香江最有名的風水大師,一件法器甚至能拍到一百萬港幣。”


    黃德發驕傲的說道。


    “一件法器一百萬港幣?這麽貴?”


    孫向陽仿佛看到了一座金山在跟他招手。


    他的五帝錢,絕對屬於真正的法器,名氣方麵他肯定不行,但就算再少,也能有十萬港元嗎?


    由此可見,他之前的想法完全是正確的,香江就是他的財富之地,沒有什麽比去香江那邊積攢第一桶金,來的更快。


    到時候隨便出手幾件法器,弄個百八十萬,能買多少煤礦?


    當然,這會投資煤礦,其實賺不了什麽大錢,隻能算是整合資源。


    但改開以後,能發展的機會,他閉著眼睛都能數出好幾個來。


    “向陽,你我之間談錢就見外了,你之前送我一幅剪紙畫,等迴去以後,我肯定也會幫你弄件禮物,不過先說好,那幾位頂尖大師的法器我可搶不到,就算我叔叔,當年也是花了兩倍的價錢,才請迴來一件。


    就算那些普通風水大師,也得排好久的隊,所以你也別急,我肯定幫你弄一件。”


    黃德發無疑是在加大投資力度。


    這一趟走下來,他更加看好孫向陽,尤其是還有康明遠的關係,對於黃氏來說,太重要了。


    如果隻是一件法器就能完成這個目標,無疑是賺大了。


    “黃大哥,這風水法器,就不麻煩你了。”


    孫向陽搖了搖頭。


    先別說他壓根就不缺這玩意,而對方口中的風水大師,還不知道多少是騙子,光是交出自己的生辰八字,就不可能。


    這玩意,是隨隨便便能交出去的?


    當然,黃德發並非想要做什麽,或許跟香江那邊的規矩有關。


    “向陽老弟,你既然叫我一聲大哥,就不用跟我客氣,區區一件法器,我還是能買得起的。”


    黃德發以為孫向陽擔心價格問題,便豪爽的說道。


    “不是這個,風水法器,其實我自己就會做。”


    孫向陽說道。


    “哦,你已經有了?”


    黃德發茫然的點點頭,不愧是內地,就算之前打擊的那麽厲害,可在鄉下這種地方,還是能找到一些的。


    但隨即,他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剛剛自家向陽老弟說的好像不是自己有了,而是自己會做?


    “等等,你剛剛說你自己會做?向陽老弟,我說的是風水法器,不是那些挖掘出來的古董之類的東西。”


    “對,就是風水法器,黃大哥的法器戴在身上嗎?可否給我看看?”


    孫向陽說道。


    “戴,戴著呢。”


    黃德發稀裏糊塗的將掛在脖子上的風水法器取下來,那是一個青銅小葫蘆,隻有拇指大小,但做工卻極為精致,上麵雕刻著一些八卦符號,看上去充滿了神秘。


    僅僅隻是入手,孫向陽都沒有認真的感應,就能斷定出,這件風水法器,是假的!


    因為在葫蘆上麵,他沒有感受到半點磁場的痕跡。


    “黃大哥,這真的是你從那位風水大師手中請的?”


    孫向陽把玩了一下,問道。


    “對啊,這可是難得的精品,當初我好不容易才搶到的呢。”


    黃德發點點頭,此刻,他心裏仍舊迴蕩著孫向陽剛剛說的話,會做風水法器?


    這個做,是認真的嗎?


    “黃大哥,如果我說你被人騙了,這玩意壓根就算不上法器,頂多是個掛件,你相信嗎?”


    孫向陽說道。


    既然決定以後打入香江那邊的市場,眼下的黃德發無疑是個很好的機會。


    不管是他,還是他那位執掌黃氏的叔叔,對這玩意都深信不疑。


    這便有了‘合作’的基礎。


    “不是,向陽老弟,你憑什麽說這是假的?”


    黃德發忍不住說道。


    “因為,我也是風水師,甚至可以說是風水大師。”


    孫向陽神情一肅,認真的說道。


    “你,你是風水大師?”


    黃德發瞪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孫向陽,這句話,比剛剛孫向陽說自己會做風水法器,更令他感覺荒謬。


    “對,黃大哥不相信?”


    “向陽老弟,這種事情可不能隨隨便便開玩笑,你不要聽到風水大師一件法器能賣十萬,上百萬,就,就……”


    “就冒充風水大師?”


    “對,這種事情開不得玩笑,如果是在香江那邊,你冒充風水大師,後果會很嚴重的。”


    黃德發不得不提醒道。


    如果早知道自己提起風水法器的價格,竟會讓孫向陽產生冒充的想法,他肯定不會說的。


    “黃大哥,你誤會了,我可沒有冒充。”


    孫向陽淡然一笑。


    就在黃德發準備開口繼續勸說的時候,卻見孫向陽雙手緩緩抬起,右腳分開,然後猛然一跺腳。


    “轟!”


    霎那間,黃德發就感覺旁邊像是地動了一般,同時,伴隨著孫向陽雙手輕輕一旋,黃德發感覺像是起風了,渾身一個激靈。


    然後再看,孫向陽已經恢複之前的模樣。


    腳下,也沒有出現深坑之類的,隻是那積雪上,多了一個淺淺的腳印。


    “向陽,剛,剛剛是……”


    黃德發這會隻覺得口幹舌燥,他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可以確定自己並不是在做夢,但他卻有種真的在做夢的感覺。


    “黃大哥,你剛剛有一點說對了。”


    “哪一點?”


    “雙水灣,的確是個風水寶地,那口孝先井是我找出來的,黑壚土地是我找出來的,還有那煤礦,也是我找出來的,這點黃大哥隻要隨便找個人問問就知道了。


    我說這些,不是在炫耀我的功績,而是想告訴黃大哥一個事實,我找到這一切,全都是靠著風水,而我本身,既然孕養開光法器,也能尋龍點穴,是貨真價實的風水大師。”


    孫向陽覺得,一個靠糊弄的騙子都能當風水大師,他這個能尋龍點穴,能編織五帝錢的風水師,說一句大師,也不為過吧?


    風水師跟風水大師,一字之別,差別可大著。


    “向陽老弟,我不是不相信你,隻是你這太突然了,而且就算香江那邊,也沒有你這麽年輕的風水大師。”


    黃德發苦笑道。


    “香江沒有,不代表內地沒有,畢竟真要算起來,這片大地上,才是風水師的真正搖籃。”


    孫向陽雙手張開,像是要擁抱什麽。


    跟內地遼闊的天地相比,整個香港都隻是個彈丸小地。


    “你說的對。”


    黃德發自然也明白孫向陽的意思,但要說他就此相信孫向陽是風水大師,自然也不可能。


    “走吧。”


    這時,孫向陽要也沒有繼續說什麽,想要對方相信他是風水大師,也不是光靠嘴巴。


    “去哪?”


    “當然迴家啊,在這邊不冷嗎?你這剛來,還沒適應,小心感冒了。”


    孫向陽說道。


    “的確有點冷。”


    黃德發剛剛就哆嗦了一下,這會被孫向陽一說,隻覺得更冷了,那寒冷仿佛無孔不入,侵襲著他的身體。


    迴到孫向陽家,黃德發就湊到爐子旁取暖,期間他幾次欲言又止,可因為有孫向陽的家人在,愣是沒能張開嘴,而孫向陽也仿佛忘記了風水大師的事情,同樣沒有再提起。


    黃德發這次來到雙水灣,可是打定了主意要住上幾天,倒不是為了催促剪紙畫,而是想利用這段時間跟孫向陽打好關係。


    他不知道那位康先生在電話裏跟他叔叔說了些什麽,總之叔叔似乎對這個孫向陽很看重,所以才讓他在大年初四就趕來這邊,並且一再交代,要跟孫向陽打好關係。


    那態度,根本不是一些剪紙畫,一筆小生意,或者單純康先生的朋友能夠概括的。


    其中,必然有他所不知道的東西。


    要不是叔叔的交代,他也不會一來就送好處,關鍵是這種送,不能太過刻意,要不然一千幅剪紙畫,就算全部十美元,二十美元,他也能隨口答應下來。


    可那樣一來,未必是什麽好事。


    所以他隻能盡量按照做生意的規矩來,拿捏的恰到好處。


    晚上,孫向陽特意把張桂花睡覺的那孔窯洞收拾出來,兩人在這邊睡。


    張桂花跟嘟嘟,還有蘇慧晚則跟陳書婷睡一個炕。


    在農村,因為家裏房間少,孩子多,還沒出嫁的閨女,沒結婚的兒子,跟父母睡一個炕那都是常有的事情,尤其是那些五六個孩子的,想一人一間房,一張床,想都別想。


    因為黃德發的留宿,孫向陽也不得不承認,自家是真的不夠住,等以後說不定陳書婷的外公那邊的親人也會來,再加上別的,孫向陽決定,迴頭就讓人在自家旁邊挖出幾孔窯洞來。


    以後再有親戚朋友之類的過來,就可以住在那邊的窯洞。


    “黃大哥,這沒有電的晚上,是不是不適應?”


    孫向陽看著黃德發坐在炕上,一個勁的盯著煤油燈看,便問道。


    “是有點不適應,不過你們這邊晚上真安靜,我睡覺淺,在香江那邊住的是樓房,樓上,或者隔壁有點動靜,聽的一清二楚,有時候半夜三更還會被吵醒,等過些年,我肯定換個小點的別墅。”


    黃德發感慨的說道。


    黃氏的規模雖然不算小,但他叔叔對他們這一輩要求很嚴格,進入公司後,必須從底層開始,一點點往上爬。


    黃德發能有今天的地位,除了因為他姓黃,更因為他自己的努力。


    他雖然也能拿到一些分紅,可憑借自己的本事買別墅,目前還有些困難。


    尤其是他結婚後就跟妻子從家裏搬了出來。


    房子在繁華地帶,足足有八百多平尺,已經算是人上人,但他剛剛說的那些問題,卻是沒法避免的。


    “你等一下。”


    孫向陽說完就離開,過了幾分鍾後,才拿著一件五帝錢迴來。


    “黃大哥,放枕頭底下試試。”


    “這是五帝錢?”


    黃德發既然喜歡風水一類的東西,自然不會不知道五帝錢,此刻翻看著手裏的五帝錢,滿臉驚奇,看上麵的紅線就知道不是年代久遠之物。


    “對,就是上次在京城的時候,弄了一些五帝錢,然後我親手編的,算得上一件風水法器。”


    孫向陽說道。


    “風水法器?”


    黃德發隻覺得雙手不受控製的一顫,然後靠近煤油燈,瞪大眼睛認真的看了起來。


    除了比他在那些古玩店裏看到的編織好的五帝錢精美一些,其餘好像並沒什麽不同。


    如果這樣也算法器,那豈不是誰都能編出來?


    “對,其實真正的風水法器,是有磁……氣場的,想要判斷一件風水法器是真是假,辦法也有很多。”


    孫向陽說著,從黃德發手中接過五帝錢,然後將煤油燈取下,放置在兩人中間,再把火苗調的很低,僅僅有微弱的光芒透出來,但能清晰的看到從上麵冒出來的煙。


    “你看。”


    孫向陽觀測了一下位置,將五帝錢置於其上,慢慢的,本來往上飄蕩的煙,似乎受到某種無形力量的幹預,竟然圍繞在五帝錢周圍,隱隱形成一個煙圈。


    看到這神奇的一幕,黃德發徹底呆住了。


    這就是風水法器的氣場?


    據他所知,風水法器之所以能夠鎮壓氣運,抵禦邪祟,就是因為被開過光,帶上了神秘的力量。


    是不是氣場他不好說。


    但他卻清晰的看到了那神秘的力量帶來的變化。


    “向陽老弟,我能試試嗎?”


    黃德發忍受不住心底的躁動,滿含期待的問道。


    “可以,不過五帝錢的氣場很弱,放置的位置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大概我現在這個位置,你試一試。”


    孫向陽講解清楚後,便把五帝錢交給黃德發。


    後者接過後,便迫不及待的嚐試起來,甚至有幾次因為太低,手都被燙了一下。


    經過不斷的嚐試,足足過了五分鍾,黃德發才摸到一點訣竅,看著那圍繞在五帝錢周圍,仿佛輕輕一動就會崩潰的煙圈,黃德發內心是充滿震撼的。


    他手裏的五帝錢,真的是一件風水法器?


    孫向陽之前說自己會做風水法器,並沒有騙他?


    那麽,他自己花了十萬港幣請來的那個葫蘆法器,莫非真是假的?


    想到這裏,他將五帝錢放下,迫不及待的將葫蘆取下來,然後置於油燈上麵,但這次,不管他怎麽嚐試,始終無法形成煙圈。


    他不死心的再換成五帝錢,有之前的經驗,這次很快就成功了。


    然後又換成葫蘆,還是不行。


    嚐試了幾次之後,黃德發臉上有些陰晴不定。


    事已至此,他基本已經能確定,孫向陽沒騙他,自己請來的風水法器是個假貨,難怪有了這東西後,他晚上睡覺容易驚醒的毛病一點都沒改變。


    畢竟假的,怎麽可能有效果?


    一想到自己用一個假貨,在孫向陽這個真正的風水大師麵前炫耀,黃德發就恨不能挖個洞鑽進去。


    有了手裏的五帝錢,他現在對孫向陽風水大師的身份無疑信了大半。


    剩下的,自然還得繼續驗證。


    “向陽老弟,哥哥我這次可是丟人丟大發了。”


    緩了一陣,黃德發才苦笑著說道。


    “你不是風水師,自然不會明白這裏麵的把戲,像這種五帝錢,因為錢幣流通的特殊性,隻要掌握氣場,就能夠編織出來,但一些新造的東西,想要擁有氣場,變成真正的法器可沒那麽容易,需要用特殊的方法進行孕養,直至形成穩固的氣場,也就是你說的開光。”


    孫向陽簡單的解釋道,甚至將自己用慣的磁場也換成了氣場。


    畢竟對黃德發來說,用氣場明顯更有說服力,對方也更容易相信。


    “向陽,你的意思是說,我這個葫蘆,隻要好好開光,還是能成為法器的?”


    黃德發眼睛頓時亮了。


    “之前我看了一下,你這個葫蘆應該是用紫銅打造的,材質方麵挺不錯的,甚至可以看出對方是用了心思的,就連上麵的八卦,也是按照你的生辰八字來排列,可以說,幫你做葫蘆的那人,基礎知識還是很紮實的。


    隻可惜,對方沒辦法給這件葫蘆開光,以至於,就成了一件半成品。


    不過,要是自身氣場強大,佩戴多年後,也會慢慢形成氣場,相當於開光。


    就好比人養玉,玉養人是一樣的道理。


    隻不過相比玉的溫和,這種紫銅過於冰涼,貼身佩戴時間久了,未必是好事,所以不建議直接貼身,最好是裝在布袋裏。”


    孫向陽解釋道。


    “我自己戴著也能開光?那得多久?”


    黃德發沒想到山窮水盡後,還能再度看到路。


    “起碼一二十年吧,主要是這種紫銅的特質,光靠佩戴,想形成穩固的氣場有些難。”


    孫向陽說道。


    “向陽老弟,你應該有辦法將這個銅葫蘆養成真正的風水法器吧?”


    黃德發突然問道。


    “辦法是有,但想要孕養成功,也得一兩年的時間。”


    孫向陽沉默了幾秒,然後在黃德發期待的目光中迴答。


    “那好,這個銅葫蘆就拜托向陽老弟了,規矩我懂,之前請這個葫蘆多少錢,我再出雙倍。”


    黃德發幹脆說道。


    銅葫蘆他用了十萬港幣,也就是說,他願意再花二十萬港幣,讓孫向陽幫他孕養成真正的風水法器。


    黃德發傻嗎?


    如果他傻的話,也不可能當經理,更不可能被他叔叔派到這邊來,甚至迴頭還要去京城拜訪康明遠。


    盡管二十萬港幣對黃德發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


    可要是這二十萬,既能換迴一件真正的風水法器,又能交好孫向陽這個前途無量的風水大師呢?


    他不但賺了,還是大賺特賺。


    迴頭他叔叔知道後,甚至都不用他自己出這筆錢。


    “黃大哥,你就這麽信得過我?不怕我也是騙子?”


    孫向陽把玩著那個銅葫蘆,緩緩說道。


    “不會的,我跟向陽老弟你一見如故,再一個,你也沒有騙我的必要,不過我身上沒帶那麽多錢,迴頭等簽合同的時候,我會讓人一起帶過來。”


    黃德發既然決定了,就不會再遲疑。


    “錢就算了,既然黃大哥相信我,那我就試一試。”


    孫向陽說道。


    對他而言,想把這個銅葫蘆孕養成法器,眼下就有現成的地方,他壓根不用費什麽心思。


    至於二十萬港幣,固然很多,但相比黃氏這個香江的地頭蛇,明顯還是後者更重要。


    有了這個人情,相信後續的剪紙畫也會源源不斷,不至於成為一錘子買賣,如此一來,孫向陽打造雙水灣剪紙基地的初步想法就能實現。


    對雙水灣跟沙坪壩來說,每年三五千幅剪紙畫,無疑是筆很大的財富。


    他也能借著剪紙畫收割更多的經驗點。


    更重要的是,黃德發這個人相處起來挺舒服的,借助對方跟黃氏打好關係,今後他如果去香江,無疑能省不少麻煩。


    他作為內地的風水大師,想到香江那邊討飯吃,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踏進去的。


    鍋本來就不大,光香江本地的風水師都不夠吃,怎麽可能允許外麵的人來搶食?


    而有黃氏這個跳板,無疑會簡單很多,暗地裏的事情借黃氏擺平,明麵上的挑戰他可不怕。


    畢竟,當尋龍點穴成為技能後,他便是真正的風水師,乃至風水大師。


    再加上【爐火純青】的樁功,誰怕誰?


    “不行,一碼歸一碼,你要是不收錢,那我情願不要了。”


    黃德發堅決的搖頭。


    孫向陽可以不要,但他卻不能不給。


    對方有對方的道理,他也有他的道理。


    “錢不錢的,以後再說,今晚也不早了,黃大哥還是早點休息,把五帝錢放在枕頭下麵,試試有沒有效果。”


    孫向陽說道。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你這五帝錢要是真能治好我睡覺不安穩的毛病,你就是我黃德發的大恩人。”


    黃德發說完,便拿著五帝錢來到自己的位置,小心翼翼的放在枕頭底下,然後脫掉外衣,鑽進被窩裏。


    孫向陽見狀,將那銅葫蘆隨手放到一旁,熄滅油燈,也躺了下來。


    屋內,頓時陷入一片安靜中,唯有外麵北風唿嘯的聲音時不時的傳來。


    八千字,二合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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