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陳書婷壓根就不信這些東西,覺得都是騙人的。


    可隨著嫁給孫向陽,了解的越來越多,她現在也半信半疑,甚至是六四分。


    畢竟光用科學的手段已經無法解釋發生在孫向陽身上的那些事情。


    尋龍尺找井,黑壚土地,身體越來越好。


    尤其是最後這點,她親身感受,那是騙不了人的。


    用孫向陽的話說,他開竅以後,在風水一脈,就相當於入門築基,身體以前的虧空,也會慢慢補迴來。


    隨後,陳書婷從孫向陽越吃越多,身體越來越好,也驗證了這點。


    甚至中醫裏麵,都有固本培元,先天元氣一說。


    但這次錢婆子突然中邪,還有那流傳的鎮龍石,讓她心裏泛著古怪。


    “鎮龍石肯定有用。”


    孫向陽毫不猶豫的點頭。


    哪怕拋開風水,光是從心理學的角度上來講,都能起到定心安神的作用,心靈有了寄托之後,就不再胡思亂想,也就避免了傷神。


    即便不說這個,光是精神壓力過大,就容易焦慮,失眠,出現各種精神恍惚的症狀。


    錢婆子這次為什麽會突然‘中邪’?


    在孫向陽看來,無疑還是被關禁閉那段時間留下了後遺症,然後又被某件事情給刺激到,結果就導致‘中邪’了。


    老支書那一桶冷水,與其說是鎮龍石的效果,倒不如說是來自外界的刺激,加上錢婆子對老支書的畏懼,讓她一下子從魔怔中‘醒’了。


    畢竟就算精神病人,也不是一天24小時全部陷入那種狀態,很多精神病人不發病的時候,跟正常人其實是沒什麽兩樣的。


    可一旦因為某件事情被刺激到,立即就會精神錯亂,發病。


    等好了以後,又會對那段記憶沒什麽印象。


    簡稱:中邪。


    錢婆子是這種情況嗎?


    大概是。


    畢竟被關禁閉那麽長時間,難免留下點後遺症。


    那孫向陽會解釋嗎?


    不會。


    他現在正享受著這件事情帶給他的福利,需要的就是這股敬畏,又怎麽可能為了錢婆子自毀長城?


    當然,這裏麵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那就是,很多事情是解釋不清楚的,就好比他的穿越,他的重生,他的係統,還有掌握的技能,這些能夠用科學解釋的清楚嗎?


    如果尋龍尺是假的,所謂的感應磁場也是假的,他又怎麽可能技能化?


    所以有些事情重要的不是真假。


    而是有沒有用,有沒有效果。


    “那我明天也去拜拜。”


    陳書婷若有所思的說道。


    “也行,不管信不信,求個心安總是好的。”


    孫向陽點點頭。


    對於陳書婷信不信的問題,他也沒去糾結,從小到大形成的觀點,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改掉的。


    反正這種事情也不影響兩人之間的感情。


    沒料到,他話剛落,就見陳書婷白了他一眼。


    “你怎麽知道我不信了?”


    說完,陳書婷似乎懶得跟他多說什麽,收拾好碗筷就,也離開家。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孫向陽看著陳書婷的腳步,隱隱有種急切的感覺。


    第二天一大早。


    就連時間緊,任務重的三隊都沒有去岔溝子幹活,整個雙水灣的社員,幾乎全部都集中在孝先井這邊,院裏站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長輩。


    年輕的,婦女,小孩,隻能擠在外麵。


    大部分人的懷裏都抱著扁擔,拎著水桶。


    昨晚,老支書就讓人挨家挨戶的通知,今天早上,甭管有什麽事情,都要先來這邊。


    因為井已經洗幹淨了,以後可以放心的吃這口井裏的水,大家也就再也不用跑幾裏地外去挑水。


    甚至老支書還給出了一個文縐縐的詞語,叫什麽飲水思源。


    總之,就是讓大家明白,這口井來的不容易,大家以後吃這口井裏的水,要念著好,不能忘本,更不能當白眼狼。


    所以在打水前,要先拜一拜這口井。


    畢竟你請神仙保佑的時候,不得先燒點紙,磕幾個頭?


    差不多是一樣的道理。


    更何況,這裏麵還有錢婆子中邪,被一桶水給鎮住的事情,以及那充滿神秘的鎮龍石。


    於是大家都滿好奇,期待的來了。


    “待會別亂跑,跟著爹,到時候爹打上一桶水來,先給你澆澆。”


    人群裏,一個看上去老實巴交的漢子,正小聲對著身邊八九歲的兒子說道。


    “我說大壯,錢婆子那是中了邪,才用水澆,伱兒子好好的,澆什麽?”


    旁邊有人耳朵尖,聽到這話忍不住打趣起來。


    “我娃這兩天睡覺不老實,說胡話。”


    “說什麽胡話?”


    旁邊更多人來了興致。


    “聽不大清,反正就是不要啊,上什麽,下什麽之類的,他以前可沒這個毛病,我估摸著是前兩天淘氣,不知道鑽哪個旮旯裏了,沾了不幹淨的東西。”


    那叫大壯的漢子其實是三隊的一員,兒子開始說胡話後,他一開始也沒怎麽在意,以為是夢話。


    直到聽說了錢婆子中邪的事情,他昨晚他特意沒睡覺,拉著婆姨,全家一起仔細聽了大半夜,最終總結出。


    他兒子說的不要,肯定是夢裏,或者有什麽髒東西要靠近,所以說不要。


    那上啊,要麽是上吊,或者上麵。


    下就更簡單了,那髒東西想把他兒子給拉下去。


    就是帶走的意思。


    這麽一琢磨,全家人都嚇壞了。


    然後就想到了這口孝先井。


    而且當初大壯也是打井隊的一員,還是他跟趙富貴一起把下麵那塊石頭給拔出來的。


    接著親眼看到石頭下麵開始出水。


    這不是鎮龍石,又是什麽?


    既然這口井有鎮龍石,連錢婆子中邪都能鎮住,他家娃隻是沾了髒東西,用井裏的水澆一澆,肯定也管用。


    所以一大早就把兒子給帶來了。


    “是這麽個理,不行,待會我也要給我娃澆澆,就算咱們大人,也得澆。”


    旁邊的人立即七嘴八舌的小聲討論起來。


    此時,在院子裏。


    孝先井的北邊擺上了一張桌子,上麵穩穩當當的放著一塊很顯眼的石頭。


    之所以說顯眼,主要是因為這塊石頭的形狀跟體積。


    石頭直徑差不多四十公分,高八十多,雖然表麵有些不規整,卻上粗下細,就像一個大號的楔子。


    如此,也就難怪被弄上來以後,耿國海會跟老支書說著這塊石頭是鎮龍石。


    再加上拔出石頭,井底立即就出水。


    把水脈比作水龍,可不就是鎮龍石嗎?


    更何況,老支書還從孫向陽那裏得到過‘肯定’的答複。


    此刻,大家夥都盯著鎮龍石看。


    還別說,這玩意越端詳,越像那麽迴事。


    再看旁邊站著的那個年輕人。


    得!


    沒跑了。


    就是鎮龍石。


    “向陽,人都到齊了,可以開始了吧?”


    老支書環顧一圈,院裏低低的聲音,頓時沉寂下去。


    “可以了。”


    孫向陽點了點頭。


    “那好,這口井是你找到的,這上香的活,也得你來。”


    老支書這會沒有搶風頭,甚至把出風頭的事情推給了孫向陽。


    要是昨天以前,孫向陽說不定還會推辭兩句,並不打算出這個風頭,但昨天的事情無疑讓他想明白了。


    很多事情,並不是說他不出風頭,老老實實躲在家裏,別人就不會注意到他了,那樣跟掩耳盜鈴沒什麽區別。


    該低調的是時候,肯定要低調,就好比他現在如果跑到外麵這麽玩,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但該高調的時候,也要高調。


    因為這裏是雙水灣。


    老支書,大隊長,還有他現在生產三隊隊長的身份。


    以及,他那沒法拿到明麵上,但眾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這些,都是孫向陽在雙水灣可以高調的本錢。


    此刻院子裏,除了一些年紀大的老人,就是大隊的幹部,隊長,組長。


    甚至還有不少跟孫向陽親近的人,張桂花跟陳書婷自不必多說。


    孫跳跳跟嘟嘟,這會也湊到一塊,看著孫向陽走到桌子前,取過香點上,也都激動的滿臉通紅。


    像錢教授兩口子也站在一邊,隻是臉上的表情要平靜的多。


    當孫向陽點上香,恭恭敬敬的三拜,將香插入香爐後。


    老支書一揮手,旁邊早就準備好的孫慶波,立即將鞭炮點上。


    頓時,一陣劈裏啪啦的鞭炮聲就響了起來。


    與此同時,正有兩個外人,已經到了雙水灣的地頭上,遠遠的,甚至還能看到院裏鞭炮燃燒後升騰起來的煙霧。


    “這大早上的,雙水灣放什麽鞭炮?孫玉德那老家夥閑的吧?”


    一個看上去五六十歲的高大老頭,一邊遠遠眺望,一邊忍不住說道。


    “說明雙水灣有喜事,咱們也去湊個熱鬧。”


    另外一人手裏拎著不少東西,隨口說道。


    隻是看他臉上的表情,卻分明興致不高。


    就這樣,兩人繼續大步的朝著燃放鞭炮的位置走去。


    院子裏,當鞭炮放完後,老支書揉了揉耳朵,才大聲的說了起來。


    他說的話,無非就是雙水灣為了打出這口孝先井有多麽的不容易,又是怎麽找到這口井的,並讓大家一定要記住這口井的名字:孝先井。


    老支書也沒浪費太多唾沫,總過說了不到三分鍾,就宣布可以打水了。


    於是,那些抱著扁擔,拎著水桶的立即就來勁了,紛紛搶著打水。


    趙富海原本就在不遠處,準備幫眾人打水,但還不等他靠近,就被人給推開。


    這可是自家第一次從這口井裏打水,怎麽能讓別人幫忙?


    而且,每一個打水的人,都會先對著孝先井,或者說是孝先井後麵桌子上的鎮龍石拜一拜,然後才喜不自禁的用拴著麻繩的桶丟到井裏,熟練的把水給打上來,接著倒入自家的水桶裏。


    甚至還有的人,倒完後,直接蹲在那裏,把腦袋伸進自家水桶裏,大口喝著裏麵的涼水。


    “好喝,老支書,三隊長,這口井的水,比咱們以前那口井的水好喝,甜滋滋的。”


    隻要有人做了,後麵的人就會爭相模仿。


    對此,老支書並沒有嗬斥驅趕,隻是笑眯眯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反正這又不是什麽大事,今天又是個難得開心的日子。


    便是整個雙水灣,也都好長時間沒有這麽高興了。


    自然也就由著他們。


    但老支書的這份好心情一直持續到那個叫大壯的社員來打水,他先是帶著兒子拜了鎮龍石,然後才打水。


    這一步很正常,前麵的人也都是這麽做的。


    問題是,當水打出來以後,他卻沒有往自己水桶裏倒,而是直接當頭澆在自家那個也就八九歲的兒子身上。


    從頭澆到尾。


    這一幕,別說老支書,就連旁邊的孫向陽都傻眼了。


    老支書原本笑眯眯的臉瞬間變了個模樣。


    “孫慶壯,你搞什麽東西?”


    麵對老支書陰沉著臉喝問,孫慶壯明顯被嚇了一跳。


    不過他還是解釋起來。


    “老支書,隊長,我沒胡鬧,我家娃招了髒東西,這兩天晚上睡覺,一個勁的說胡話。


    我這不是聽說井裏的水能夠鎮邪嗎?


    所以我也給娃子鎮鎮。”


    “有,有你這麽鎮的?”


    老支書氣的直哆嗦。


    好在這個時候,陳書婷突然上前,將那個已經開始瑟瑟發抖的小男孩帶到一邊,麻利的將他身上的衣服給扒下來,同時,趙富貴也快速迴家拿了件厚衣服出來給小男孩裹上。


    陳書婷忙完這些,才陰沉著臉起身,來到孫向陽的旁邊,直直的盯著孫慶壯。


    “隊,隊長。”


    孫慶壯這會都快要哭出來了。


    陳書婷他又怎麽可能不認識?


    那不僅僅是自己隊長的婆姨,更是自家娃的老師。


    他家的娃這個年齡正好可以上一年級,所以之前就給報了名,並且帶著去給陳書婷瞧過。


    甚至他對陳書婷的畏懼還要超過孫向陽。


    所以他不敢去看陳書婷,隻能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家隊長。


    也就是孫向陽。


    “先別說了,趕緊帶著你家娃迴家放被窩裏暖和,順便再燒點薑湯給他喝。”


    孫向陽說道。


    至於原因,他剛剛已經聽到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但這會天氣本來就在降溫,又是大早上的。


    如果不好好照顧,那麽一桶水澆個透心涼,迴頭肯定感冒。


    而且這會的醫療條件可不怎麽好,真要是感冒發燒,年齡又這麽小,燒出個好歹,後悔也晚了。


    孫向陽同樣也會過意不去。


    “那我娃身上沾的髒東西……”


    “滾!”


    第四章!


    已發一萬六千字。


    第五章還在寫,寫完就發,今天肯定兩萬字!


    最後感謝訂閱的大老爺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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