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黎一進門就在觀察葉成,發現葉成臉色呈現病態般的蒼白,身體異常虛弱。


    沈輕柔又把葉成的病曆本給關黎看了看。


    關黎了解到一定情況後,又上前給葉成把了把脈。


    隻是這不摸脈還好,一摸直接讓關黎懷疑起人生。


    “怪哉怪哉,我還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脈象,時緩時急,就像在演奏音樂一樣。”


    他的這句話也直接把沈輕柔父女倆給整傻了眼。


    “音樂?什麽音樂?”沈千峰怪異的問道。


    關黎撫須靜默了一會兒:“好像是十麵埋伏。”


    沈千峰威嚴的方臉猛然一垮,這不扯淡嘛!


    如果不是認識關黎多年,知道他的醫術,就憑這句話,沈千峰絕對會把關黎趕出去。


    “還有的救嗎?”沈千峰又急忙問道。


    關黎認真思索了一下:“我覺得沒有生命危險,隻是他的腎氣不足,才導致的雙腿無力,我現在隻能給他開些補腎氣的中藥,慢慢恢複。


    至於脈象問題,我迴去了得好好研究研究。”


    沈輕柔一聽得慢慢恢複,不禁問道:“他的雙腿大概多長時間能正常走路。”


    “這……”關黎心裏也沒譜,“先吃一個星期的中藥,看看再說吧。


    還有,不能讓他的情緒出現劇烈的波動,不然脈象紊亂,會讓他有生命危險。”


    沈千峰心裏一揪,不由看向沈輕柔,心裏嘀咕:“連關大夫都沒把握,這小子怕是活不長吧!


    丫頭這次恐怕看走了眼,找了個累贅迴來。


    我看看她接下來怎麽收場。”


    沈輕柔若有所思的看了葉成一會兒,而後對關黎道:“辛苦你了關伯,我這就派人跟您一起取藥。”


    沈千峰率先走出房間,等沈輕柔來到外麵後,忍不住問道:“你不再考慮考慮?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一個人再有才華,沒有健康的身體也等於是零。”


    沈輕柔沒有理會父親,引領著關黎來到專用電梯前。


    周春紅一直沒有離開,安心在此等待。


    沈輕柔把事情交代給周春紅和王靜靜,讓她們跟著關黎去抓藥,她則返迴房間,站在葉成跟前定定的盯著看。


    一言不發,隻是看。


    葉成首先敗下陣來,平靜問道:“有什麽話就直說。”


    沈輕柔眼睛仍然保持著直視的姿態,俏唇輕啟:“你不是說你快好了嗎,老實告訴我,你還能活多久?”


    葉成認真的想了想:“不出意外的話,至少能活一百五十歲,或者更長。”


    沈輕柔磨了磨牙:“真想咬掉你的舌頭,讓你信口開河!”


    葉成沒有爭辯:“這位關大夫醫術不錯,至少能看出我的雙腿不能走路,是因為腎氣不足。


    不過,我不需要喝藥,養了三年,也差不多要恢複了。”


    沈輕柔嘲諷道:“你是不是嫌棄草藥苦,才這麽說的?”


    這話一點不假,葉成就是這麽想的。


    所以他才抗拒醫生給他看病。


    因為他的身體的確有恙,無論是西醫還是中醫,都能檢查出他的病因。


    隻是普通藥物隻治標不治本,讓他接受治療,純粹就是讓他活受罪。


    他隻需每天勤加修煉,功到自然成。


    隻是這種事情根本沒辦法跟沈輕柔解釋。


    “是藥三分毒,誰有事沒事願意喝藥呀。”


    見葉成說了實話,沈輕柔不由鄙夷的哼了一聲,不容置疑道:“這是你能做主的事情嗎?”


    逃是逃不掉了,葉成無奈的歎了口氣:“造孽呀!”


    臨近黃昏的時候,周春紅和王靜靜才提著大包草藥返迴。


    王靜靜很自覺的去熬製草藥,周春紅則惆悵的看著沈輕柔,沉重的說道:“沈總,有個不好的消息要向你匯報。”


    沈輕柔秀眉輕挑:“是不是沈老頭挑刺兒了?


    我就知道他跟來準沒好事。”


    周春紅自動忽視了沈輕柔的牢騷,直接匯報壞消息:“董事長對酒店的經營情況十分不滿,限期一個月讓我們想辦法把營業額提上去。


    如果辦不到,董事長就要收迴酒店的管理權,轉手賣給其他公司變現。


    明天通告就會正式發下來。”


    沈輕柔眼中閃過不屑:“看來這次真把老頭子惹急了,這是要對我進行敲打呀。”


    周春紅憂心道:“酒店本身就沒有地理優勢,周邊又都是些消費低下的貧苦山村。


    非是我們不想提高營業額,而是環境不允許呀!


    沈總,如果通告明天下來,大夥兒知道了這件事情,恐怕會鬧得人心惶惶,有人主動辭職。


    這仗還沒打,我們就會敗下陣來。


    不用等一個月,隻怕半個月內我們就要關門大吉。”


    這座酒店是沈輕柔還在上大學的時候主張建造的。


    當年她漫無目的獨自駕車散心,發現這裏環境清幽,非常宜居,便有了這個打算。


    於是沈千峰就在這裏建造了這座酒店,當做大學畢業禮物送給了沈輕柔。


    原本也不為謀利,隻圖沈輕柔喜歡。


    隻是現在卻成了父親懲罰不聽話的女兒的手段。


    “賣就讓他賣好了,我不在乎。”


    周春紅傷心道:“沈總是董事長的女兒可以不在乎,可是那些對這裏有了歸屬感的員工呢?


    他們不能不在乎呀。


    沒人願意輕易換工作的。


    還請沈總想想辦法把酒店保住。”


    沈輕柔不為所動,直接把鍋甩給了周春紅:“周經理,你是沈老頭派來協助我工作的吧,平時我不在這裏都是你負責經營。


    現在沈老頭問責,想辦法挽救的是你而不是我吧。


    不要把什麽事情都往我身上推。


    我都把問題解決了,要你們做什麽,吃幹飯嗎?”


    周春紅麵露為難:“沈總,我並不是在推卸責任。


    你也知道我的專業是內部管理,業務運營並不是我的強項呀。”


    沈輕柔敲打道:“不是你的強項,並不代表也不是別人的強項。


    你手底下那麽多人,可以集思廣益嘛。


    覺得辦法可行,就去實施,我把權利下放給你了。


    隻要把大家的積極性調動起來,就沒人願意離開。


    如果不成,大不了一個月後一拍兩散。


    反正也盡力了,心無遺憾。”


    周春紅見沈輕柔執意要當甩手掌櫃,隻好作罷,開始苦想對策。


    王靜靜熬好了藥走進來匯報,沈輕柔接過藥碗,兩手捧著來到起居間。


    葉成盤腿坐在床上,似在冥想,實則在修煉。


    沈輕柔一臉溫柔的看著他,學著古代女子的聲音,溫婉的說道:“葉郎,該喝藥了。”


    葉成聞言渾身一顫,這是要謀殺親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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