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燕不歸連撇嘴帶搖頭:“就你這優柔寡斷的性子還想報仇?


    依我看,你還是盼著喬峰突發急症,或者直接等他老死,這樣比較實在一點兒。”


    聞聽此言,遊坦之登時被臊得臉色通紅,又氣又急卻也無從辯駁。隻得一言不發,咬著牙忍痛起身,準備離開。


    燕不歸淡淡道:“你傷勢沉重,即便用了我的療傷靈藥,至少也得三五天才能恢複。


    現在走的話,憑你的本事,要麽死在半路上,要麽就是再被遼兵抓走,照樣是個死。”


    “左右都是一樣。既然大仇難報,那我不如趁早死了痛快。”遊坦之氣性上頭,暗忖我雖然本事不濟,但也是堂堂男子漢,豈能留在這裏任你奚落。


    “你死的容易,我剛才救你的力氣可就白費了,還憑白糟蹋了我的靈藥。”


    “那你想怎麽樣?”


    “我這藥價值千金。伱想走,沒問題,照價付錢就行。”


    “……我沒錢。”遊坦之不由麵露窘色,他身上僅有的一片金葉子,還是燕不歸之前給的。


    “那就隻能用你這個人來抵債了,正好我缺個隨從。以後你就負責給我背劍什麽時候把錢還清了,我就還你自由。”


    遊坦之愕然一怔,旋即陷入了沉默,心中開始天人交戰。


    ‘他是喬峰的朋友,我若屈從於他,如何對得起爹爹和伯父?可爹爹也說過,男子漢大丈夫,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他兩次救我性命,恩同再造,又豈能不報?’


    念及至此,遊坦之把心一橫,決定先報恩再考慮其他。


    “好,我答應你!咦~我怎麽突然感覺好困?”


    “你吃的藥開始起效了。”燕不歸話音剛落,遊坦之便昏睡了過去。


    “唉~真是個傻小子。”燕不歸一把拎起他飛身躍上了馬背,讓黑風轉頭迴返大路。


    一晃七日過去。


    遊坦之的傷勢已經痊愈,依照約定背起了藏鋒匣。


    燕不歸騎馬,他走路。


    遊坦之本就身體瘦弱,再加上這段時間流落在外,食不果腹,又剛重傷初愈,體力嚴重不足。


    百十來斤的藏鋒匣背在身上,讓他感覺身上像壓了一座山,步履維艱。


    時已深秋,眼下兩人身處北方,天氣一天冷過一天。遊坦之卻隻走了二十裏路不到,就氣喘如牛,滿頭大汗。


    這速度實在太慢,黑風不耐煩的打了個響鼻。


    燕不歸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小子,你這武功也太差勁了!遊氏雙雄在江湖也上算是響當當的高手,怎麽把你教成了這副德行?”


    遊坦之抹了把額頭的汗水,正色道:“是我根骨平庸,資質魯鈍,跟我爹和我伯父沒關係。”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燕不歸放下二郎腿,起身坐正,看到前麵不遠處的岔口有座茶棚:“再堅持兩步到前麵就可以休息了。”


    遊坦之立刻精神一振,猛然加快腳步,一鼓作氣的走進了茶棚。


    兩人在僅剩的一張空桌前坐了下來。


    “小二,來壺熱茶。”燕不歸隨手取下腰間的酒葫蘆,看著像死狗一樣趴在桌上的遊坦之,沒好氣道:“蠢材,還不趁著這個工夫趕緊運功恢複氣力。”


    遊坦之微微抬頭,茫然道:“運功?我不會啊。”


    “咳!”燕不歸好懸沒一口酒嗆死:“你爹沒教過你內功?”


    “教過。但是我學了三年沒什麽進步,我爹心灰意冷就放棄了。”遊坦之越說聲音越低,腦袋也從新低了下去。


    “坐好了。”燕不歸用酒葫蘆不輕不重的敲了下桌子:“我現在教你四句話,你給我牢牢記住了。”


    遊坦之不明所以的挺直了腰板,臉上盡是詫異之色。


    燕不歸沉聲道:“聽好了,第一句是思定則情忘。”


    遊坦之連忙跟著重複了一遍。


    燕不歸繼續道:“後邊是體虛則氣運,心死則神活,陰盛則陽消。來,你完整的給我背一遍。”


    遊坦之雖然文不成武不就,但這短短二十個字還不至於能難住他,很快他就背了下來,跟著便心生好奇。


    “這幾句話是什麽意思?”


    燕不歸正要開口,卻聽茶棚外突然有人插話:“這是極高明的內功心法。小施主福緣深厚,得遇高人指點,日後必定前途無量。”


    “啊!”遊坦之失聲驚唿,難以置信的看向了燕不歸。


    燕不歸則循聲看去,就見一個身穿黃色僧袍,四十來歲的大和尚,緩步從茶棚旁邊轉了出來。


    這人落腳無聲,唿吸似有若無,顯然內功精深,武功也非比尋常。


    江湖上能有如此高超修為的和尚屈指可數,燕不歸微笑道:“大師可是吐蕃國師,大輪明王鳩摩智?”


    “正是小僧。”鳩摩智雙手合十,仔細打量起了燕不歸,問道:“公子儀表堂堂,器宇不凡,莫非是號稱‘南慕容’的姑蘇慕容公子?”


    “大師認錯人了。”燕不歸言罷,報上了自己的姓名,笑道:“燕某初出江湖,想來大師應該不曾聽聞。”


    鳩摩智驚訝道:“原來是在小鏡湖畔力誅四大惡人的燕公子。久聞公子大名,今日有緣得見,幸會!幸會!”


    “區區小事,不值一提。”燕不歸沒想到還真有人知道這事。看來應該是段正淳的手筆,想要借此替他在江湖揚名。


    “公子過謙了。”


    “說起來,燕某也久仰大師的威名了。素聞大師的‘火焰刀’絕技出神入化,堪比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燕某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大師答允。”


    聞聽此言,鳩摩智不由心裏一突,感覺這話聽著似乎有點兒耳熟。


    “公子但說無妨。”


    燕不歸神色鄭重道:“燕某有一至交好友,酷愛研習天下刀法。奈何英雄命短,不久前,好友在練功的時候不幸走火入魔,以至英年早逝。”


    他說到這裏,鳩摩智已然臉色發黑。


    燕不歸仿佛沒看見,自顧自的說道:“好友在世之時談及天下刀法,總是對密宗的‘火焰刀’推崇備至,常言此功當為天下刀法之首,無奈生平難得一見。


    燕某實不忍好友抱憾而終,懇請大師賜借‘火焰刀’刀譜,讓燕某在好友墳前焚化,以告慰好友在天之靈。”


    “夠了!”鳩摩智麵沉如水:“公子為何要戲耍小僧?”


    燕不歸不解道:“燕某一片赤誠之心,大師何出此言?”


    鳩摩智冷哼道:“你心知肚明。”


    “明白。”燕不歸從藏鋒匣裏拿出了上次準備和邀月交換的《九陰神功》,將其中一頁擲向了鳩摩智:“燕某自然不會讓大師吃虧。


    若大師願意,燕某自當將這畢生精研的九陰神功全數奉上,以表誠意。”


    鳩摩智見他能將一頁薄紙像石頭般筆直平穩的擲出來,單憑這份舉輕若重的精妙手法,就足以證明他的功力果然非比尋常。


    如此的話,這《九陰神功》倒也值得一觀。


    鳩摩智粗略的看過一遍後,登時雙目微凝,心中狂喜。


    月餘之前,他前往大理天龍寺謀取‘六脈神劍’失敗,便將通曉‘六脈神劍’的鎮南王世子段譽擄至江南,想以此來換取進入慕容家‘還施水閣’翻閱武功秘笈的機會。


    豈料慕容家的兩個丫鬟詭計多端,救走了段譽。


    但禍兮福所倚!


    鳩摩智碰巧遇到了李青蘿,跟蹤她去了曼陀山莊,發現了比‘還施水閣’藏書更豐富的‘琅嬛福地’,並幸運的在裏麵找到了七本《小無相功》秘笈。


    鳩摩智天資卓越,依法修煉後,內功大有進境。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秘笈總共有八本,他缺少了第七本衝脈、代脈、陰維、陽維四條經脈的內容。


    《小無相功》是道家神功,眼前的《九陰神功》也屬道家。


    若能窺得全貌,或許可以借此將缺失的奇經四脈的功夫補全。


    鳩摩智緊緊捏著手裏的薄紙,心念飛轉,最終還是敵不過神功絕技的誘惑,頷首道:“請公子賜教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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