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天上彎月如鉤。


    臥虎寨裏燈火通明,照亮了山寨的每一個角落,仿佛蠟燭不要錢一般。


    呃~他們是土匪,好像真的不要錢。


    廚房冒起了炊煙。


    雞鴨魚肉豬牛羊,一份一份的送進了白虎堂,酒水也一趟一趟的被搬出了倉庫。


    未免被發現身份,王兆興和劉振東兩人不等拿酒的山賊靠近就主動開門,然後不動聲色的站在門後遮擋容貌。


    眼下已近入冬,冷風不時吹拂而來。


    兩人突然有些慶幸在倉庫這裏站崗,起碼不會太冷。


    燕不歸三人就不同了,此刻正藏身在屋頂上曬月亮。


    白虎堂裏的山賊吃香的喝辣的,他們隻能在上麵喝西北風。


    穀平安和程晶晶冷得貼在了一起。


    “吃吧,可勁吃吧,吃飽了好上路。”燕不歸靠著深厚的功力倒是不懼寒涼,但是心裏已經對下麵正在胡吃海塞的山賊們恨得牙根癢癢。


    哐當~


    白虎堂裏忽然響起了一道似是酒碗掉到桌子上的聲音。


    王兆興和劉振東小心翼翼的湊到白虎堂門口,就見嚴白虎和一眾山賊已經東倒西歪的趴在了飯桌上。


    他當即朝著旁邊的屋頂揮了揮手。


    “穀掌櫃、程姑娘,被迷暈的交給你們,我去解決那些巡邏的和站崗的。”燕不歸縱身而起,從屋頂迅速往山寨的大門口掠去。


    巡邏的山賊迎麵走來,他從懷中抓住一把白天吃剩下的五香花生米,夾雜著螺旋真氣猛然爆射而出。


    噗噗噗……


    猝不及防,十人一隊的巡邏兵每人的腦門上都多出了一個血洞,砰然倒地。


    燕不歸腳步不停,徑直來到山寨的城樓,手裏的花生米似仙女散花般射向四麵八方,其勢頭之猛勁勝似鐵石。


    嗤嗤嗤……


    伴隨著疾利的破風聲,負責守衛的山賊成片成片的倒了下去。


    燕不歸拍了拍手上的花生皮:“搞定!”


    “啊——”山寨裏忽然傳來了一聲女人的慘叫。


    “小師妹!”“程姑娘!”


    劉振東怒吼聲和穀平安的驚唿聲先後響起。


    燕不歸臉色一變,急忙閃身衝迴了白虎堂。


    剛到門口就見劉振東和穀平安從裏麵倒飛而出,他急忙伸手托住了兩人的後背。


    兩人嘴角溢血,劉振東的佩刀上還多了一個黃豆大的缺口。


    程晶晶則倒在堂內,嘴角同樣帶著血跡,已經昏迷了過去。


    “老子是白虎星下凡,想算計我,找死!”


    中間的長桌上,嚴白虎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手中的虎頭開山刀上下翻飛,輕描淡寫的抵擋著王兆興拚命刺向他的長槍。


    “什麽情況?”燕不歸驚愕不已:“這家夥怎麽醒了?”


    “不知道,他好像不怕迷藥。”穀平安道:“剛才我們解決那些山賊的時候,他突然暴起出手,從背後偷襲了離他最近的程姑娘。”


    叮~


    王兆興翻身躍下長桌,以右腳為軸,倏然迴身一槍戳中了嚴白虎左臂腋下,不料卻發出了金鐵交擊的聲音。


    “小心。”燕不歸急忙出言提醒。


    但嚴白虎已經抓住了王兆興的長槍,同時虎頭開山刀急刺他小腹。


    燕不歸屈指一彈,再次射出花生米,他心知嚴白虎的身體刀槍不入,這一擊直取他罩門咽喉,攻他必救。


    勁風入耳,嚴白虎果然收刀橫掃,“鐺”的一聲把花生米拍飛,刀身劇顫不止。


    王兆興趁機鬆開長槍,抽身而退去到了程晶晶身旁。


    “咳咳~咳咳,又來一個送死的。”嚴白虎凝目看向燕不歸,眸中殺機四射,心下卻暗自警惕,剛才那一擊的勁力之強實乃他生平罕見。


    “沒錯,送你去死。”燕不歸邁步上前,右腳猛然把長桌踢得豎立而起向嚴白虎當頭壓去,跟著他摘下藏鋒匣輕輕一拍,亮出了厚德重劍。


    劉振東提醒道:“小心他的護體神功。”


    哢嚓!


    長桌被嚴白虎騰空而起的一刀從中間劈成兩半,正要繼續攻向燕不歸時猝然攻勢一頓,看著他手中的“厚德”勃然色變。


    “你是金鋒劍客?!”


    嚴白虎話一出口,王兆興、劉振東和穀平安登時震驚萬分。


    那個傳聞在沿海一帶殺的倭寇人頭滾滾,至今龜縮不出,身份成謎的絕代劍客居然一直近在他們眼前。


    但細想之下卻他們又覺得十分合理。


    同樣的少年高手,同樣的劍法高絕,同樣的俊美不凡,這世上怎麽可能會同時出現兩個這樣的曠世奇才。


    “你也可以叫我太嶽容秀。”燕不歸長劍輕振,掠身使出“野馬奔馳”,一劍直取咽喉。


    “華山派燕不歸!”嚴白虎虎目圓睜,這名號比金鋒劍客更嚇人。


    倭寇和魔教教主完全沒有半點兒可比性。


    他心中的警惕頓時提升到了極點,全身功力毫無保留的隨著虎頭刀斜砍而出。


    鐺~


    刀劍碰撞之間,虎頭刀被一股雄勁彈開,連帶著嚴白虎也身不由己的倒退而出。


    燕不歸欺身上前,揚劍照頭下劈:“長這麽多毛還敢叫白虎,這一劍打你個名不符實。”


    嚴白虎閃躲不及,當即橫刀攔架,側身避讓,“當啷”一聲虎頭刀斷成兩截,厚德劍狠狠地斬落在他左肩之上。


    巨力襲身宛如泰山壓頂,嚴白虎臉色瞬間脹的通紅,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哢哢”兩聲把他膝蓋下的地板震成了粉碎。


    燕不歸的豹尾腳緊隨而至,重錘般擊中了嚴白虎胸口,他整個人倒飛而出,“嘭”的撞上了後邊尋丈外的寨主寶座。


    “嗯?”燕不歸忽然發現厚德劍上沒有血跡。


    以他的功力此劍不論開鋒與否都是利器,現在居然砍不進嚴白虎的身體。


    這家夥的護體神功顯然不簡單。


    燕不歸興趣陡生,跟著飛身而出,往嚴白虎喉嚨遞出了一式“有鳳來儀”。


    嚴白虎吃了一記豹尾腳,導致五內劇震,氣血翻騰。


    “吼——”眼見躲無可躲,他怒喝一聲,雙手拚盡全力夾住了厚德重劍。


    然而燕不歸隻是信手一翻,便輕鬆繞開了他這招“空手接白刃”。


    厚德貼著嚴白虎的手背長驅直,“撲哧”一聲把他的喉嚨刺了個對穿。


    “呃……”


    嚴白虎口中不斷湧出鮮血,夾空的雙手無力垂落,雙眼死死瞪著燕不歸,目光中充滿了強烈的震驚和不甘。


    為什麽,他可以把那麽重的劍用的如此靈巧?


    為什麽,這個武功絕頂的正道高手不去找魔教的麻煩,卻偏偏要跟自己一個土匪過不去?


    嚴白虎目光一黯,氣絕而亡。


    燕不歸看也不看直接拔出了厚德劍,來到程晶晶麵前道:“把她扶起來,我給她運氣療傷。”


    王兆興急忙幫她盤膝坐好。


    燕不歸來到她身後坐下,雙掌同時按住她的後背,把小長生訣的真氣輸送了過去。


    “唔~”程晶晶悶哼一聲,眼皮顫抖不止,體內的劇痛讓她即便在昏迷中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毫無防備的受了嚴白虎一掌,她的五髒六腑俱受重創,體內多處經脈受損。


    所幸燕不歸功力深厚,練得又是玄門正宗的內功,在療傷方麵頗有奇效。


    若是換成旁人在場,程晶晶就算不死也要武功盡廢。


    可盡管如此,燕不歸也用了一個多時辰才壓住了她髒腑的傷勢,並以螺旋真勁打通了她因受傷而閉塞的經脈。


    劉振東始終守在一旁,見他收功急忙問道:“燕少俠,我師妹她怎麽樣了?”


    王兆興沒有說話,但充滿擔憂的眼神分明也是這個意思。


    燕不歸看向門口道:“王兄,你去把我劍匣裏的白雲熊膽丸拿來。”


    他舒了口氣,起身叮囑道:“迴去給她找個大夫好好調養一下,最多十天半月的就沒事了。”


    劉振東愁眉頓展,感激道:“燕少俠,我先替師妹多謝你了。”


    “你們不怪我就行了。”燕不歸擺手道:“若非我一意孤行,也不至於害的程姑娘遭此一劫。”


    “這是我們自己願意跟來的,與少俠無關。”王兆興拿著白雲熊膽丸問道:“吃幾顆?”


    “一顆就夠了。”燕不歸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時間不早了,咱們索性就在這裏休息一晚,等程姑娘醒來再下山。”


    “我來照顧程姑娘吧,你們三個大男人不方便。”穀平安道:“勞煩你們誰去幫我給鏢局的兄弟報個平安,免得他們擔心。”


    “我去吧。”王兆興從門口摘了個燈籠,來到臥虎寨後山他們上來的地方,順著懸崖丟了下去。


    這是他們提前商量好的信號。


    燕不歸則在直奔嚴白虎的臥室找了過去,他對那個厚德劍都砍不動的護體神功很感興趣。


    嚴白虎身為大當家,他的房間自然是山寨裏最好的那個,找起來倒也容易的很。


    在翻箱倒櫃的找了大半宿以後,燕不歸在他床腿的夾層裏找到了一本帶有血跡的秘籍。


    “謔~好家夥,原來是你!”


    封麵寫著三個大字,赫然竟是《金鍾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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