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教,我要學我爹的本事。”林平之見燕不歸對他好聲好氣的,膽子不自覺的大了起來。


    “你爹?”燕不歸哂笑道:“你爹要是真有本事,還能讓我把你從家裏帶走?”


    “這……”林平之張口結舌,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總之你別害怕,我沒有惡意。”


    “那你為什幺要教我本事?我們認識嗎?”


    “不認識,教你本事是因為你是個好孩子,我不忍心見讓你被你那糊塗爹給耽誤了。”


    林平之生氣道:“你胡說,我爹他才不糊塗。”


    “是嗎?”燕不歸環抱雙臂,問道:“白天他教你什麽來著?”


    “我們家傳的辟邪劍法和翻天掌。”


    “除此之外呢?”


    “嗯……爹還說了要有福才有威風,要多交朋友,少結冤家。”


    “就是這句,純屬放屁,福威鏢局雖然是生意眼,但終歸走的還是武林道,人在江湖最重要的就是威風,懂嗎?”


    “不懂,我爹不是這麽說的。”


    “現在不懂沒關係,隻要你記住我說的話就行。


    你們家鏢局是靠你曾祖林遠圖那天下無敵的劍法打出來的,絕不是靠你爹說得什麽多交朋友。


    在江湖上若是威風不夠,你連跟人家說話的資格都沒有,還想交朋友?那是做夢。”


    “可是,可是……”林平之的小臉皺成了一團,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聽誰的才好。


    燕不歸捏了捏他肉乎乎的臉蛋:“不用糾結,這道理等你長大以後自然就明白了。”


    “知道了,徒兒拜見師父。”林平之突然起身跪倒,彎腰磕頭。


    燕不歸抬手將他攔住:“我不是你師父,不用拜我。”


    “可教我讀書的夫子說過,授人一字即可為師,您要教我本事為什麽不是我師父?”


    燕不歸道:“碰見你是巧合,教你也是一時興起,我還有別的事情不能在這裏久留,最多教你兩個月,能學會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


    “那我叫您什麽?”


    “叫老師吧。”


    “學生拜見老師。”


    “禮貌不錯,保持住,來,在蒲團上盤膝坐好,我先教你內功。”


    “是。”


    林平之起身坐好,隨即就感到有隻手按住自己的後背,送來了一股暖唿唿的氣流,像隻小耗子似的在自己體內到處亂竄。


    “真好玩兒,這就是內功嗎?”


    “不許說話,集中精神記住這股氣流的走向,以後你就照著這個自己練。”


    燕不歸沒時間等他自己萌發氣感,直接用自身功力幫他打通了《長春功》初步運轉所需的經脈,並帶著他完成了第一次周天運行。


    雖然這樣不免有些拔苗助長,但隻要林平之日後能刻苦修煉,還是可以把根基彌補迴來的。


    最終是好是壞,全憑他是否勤奮自律。


    “接下來我傳你內功心法……”洋洋灑灑千餘字的口訣從燕不歸口中緩緩說出。


    華山派和林遠圖都研究過《葵花寶典》,四舍五入算是同門。


    讓林平之練《長春功》也不為過。


    聽過一遍後,林平之撓了撓頭:“老師,這太多了,我沒記住。”


    “沒關係,以後我每天都念一遍,你慢慢記。”


    “多謝老師。”


    “你有家傳的劍法和掌法,武功招式方麵我沒什麽好教的,就再傳你些運掌發勁的竅門和輕功身法好了。”


    燕不歸白天的時候通過內景研究了一下,發現林家的翻天掌其實還算差強人意。


    若是用的人功力足夠,威力要比沒自宮的辟邪劍法勝出不止一籌。


    從這晚開始,燕不歸每天都去福威鏢局把林平之帶到向陽巷老宅教他練功。


    林震南夫婦因為每次都被封住穴道,絲毫沒有發現自家兒子的異常。


    兩個月後。


    “小鬼頭,心法背熟了嗎?”燕不歸依舊黑衣蒙麵,始終沒露出自己的樣貌。


    林平之搖了搖頭:“還沒。”


    “真的嗎?”燕不歸語氣意味深長的凝視著他。


    林平之不禁低下了頭。


    燕不歸抬手敲了下他的腦門:“小鬼頭,跟我動心眼兒,你還太嫩了。”


    區區千字的口訣居然兩個月都沒記住,這小子又不是笨蛋反而還很聰明,分明就是想把他留下。


    “老師您真的非走不可麽?”林平之滿臉不舍的看著他。


    自從練了老師傳授的內功,再練辟邪劍法和翻天掌的時候進步特別快,父親每次都笑得合不攏嘴,已經不知道誇了他多少次。


    林平之知道這全都是拜老師的教導所賜,心中早已把燕不歸認作了師父。


    燕不歸笑道:“小鬼頭,男子漢大丈夫要言而有信,我能教你的就這麽多,過了今晚剩下的就隻能靠你自己了。”


    林平之失落不已:“學生明白了。”


    燕不歸忽然厲聲道:“我教你的內功嚴禁外傳,包括你爹娘也不行,否則的話你可別怪我翻臉無情,廢你武功。”


    “學生謹遵老師教誨。”


    臨晨。


    燕不歸把林平之送迴鏢局後,再次來到了向陽巷老宅。


    兩個月前他就搬到了這裏。


    若是一直住客棧的話,日後但凡林平之稍微動點腦子就能發現其中的端倪。


    老師教了他倆月,燕不歸也不多不少在福州成待了倆月。


    天底下哪來這麽巧的事情!


    晨光初上。


    在城門打開後,燕不歸駕馬而出。


    為了掩人耳目,他徹底換了身衣服。


    灰布內衫外罩黑底雲紋長袍,腰間係著一條黑麵繡金的錦帶,下身也是黑褲黑靴。


    以後要是還幹夜裏的勾當,隻要把臉蒙上就行了,無需再換夜行衣。


    迴頭又看了眼福州城的城門,燕不歸輕舒了口氣後駕馬而去。


    他耗費了三個月的時間,現在總算可以心安理得的離開了。


    下一站,燕不歸決定去海邊。


    這個年代的海水還沒有被汙染,順便也試試楊過在海潮裏練功的方法效果如何。


    晌午時分。


    燕不歸已經來到了沿海地帶,秋風夾雜著大海的味道不時吹拂而來。


    空中隱隱有炊煙升起,他估計前邊不遠應該會有個村莊。


    驀地,一陣哀嚎聲和慘叫聲傳入了他的耳中。


    “駕!”燕不歸臉色驟變,急忙揚鞭催馬,疾馳而出。


    行過了兩三裏,道路盡頭果然有一片村莊,可飄在空中的卻並不是炊煙,而是村民的房子被燒了。


    一幫子身穿盔甲,手持長矛和長刀的矮小男人正在村中大肆搶掠。


    老老少少的村民倒在血泊中,伏屍遍地。


    賊人們扛著箱子和搶來的女人,滿臉猥瑣的獰笑不止。


    僥幸還沒死的村民被他們集中到了一起。


    賊不走空,那些還沒收獲的賊人把稍微有點姿色的女人全都挑了出來,然後將刀鋒對準了剩餘的村民。


    “你們這群畜生!”人群中有名白發蒼蒼的老者,滿臉悲憤的抬起頭大喊道:“老天爺,沒活路了,求您開開眼吧。”


    唰!


    刀光一閃,賊人帶著殘忍的笑容,揮刀砍向了老者。


    就在這時,遠處一抹銀芒激射而來,“啪”的一聲把長刀擊斷。


    賊人猝不及防,右手猛然巨震,斷刀脫手而飛,虎口劇痛傳來,低頭看去赫然已經血肉模糊。


    在他身前的地上,還多出了一塊指肚大小的碎銀子和另外半截刀刃躺在一起。


    急促的馬蹄聲隨即闖入村中,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八嘎!”受傷的賊人看到燕不歸後勃然大怒。


    “艸,倭寇!”本就怒不可遏的燕不歸,頓時更加火冒三丈。


    他原本以為是海盜,沒想到竟然是小鬼子!


    這時他才想起來,眼下正是倭寇做亂最頻繁最嚴重的時間。


    不等馬停下,燕不歸猛然縱身而起,左手一拍背後藏鋒劍匣,巧勁激發機關,打開了劍匣下邊的側板。


    鏘~


    厚德從劍匣中彈射而出,劍身在陽光照耀下閃爍著金光落在燕不歸手中,悍然向那受傷的倭寇當頭劈落。


    破風聲唿嘯而至,賊人閃躲不及,腦袋像西瓜一樣猝然爆碎。


    其餘倭寇大吃一驚,旋即紛紛放下搶來的財物和女人,二十多人揮舞著長矛和倭刀,罵罵咧咧的從四麵八方向他進逼而來。


    “今天就拿你們的血祭劍。”燕不歸旋身而起,厚德重劍橫掃八方。


    金光一閃,倭寇的兵器全部寸寸而斷,連帶手臂也一同被強橫的勁力震斷。


    “納尼?!”


    眾倭寇無比驚駭的向空中看去,隻見燕不歸淩空倒懸,金色長劍畫了個大大的圓圈,瞬間在他們頭頂炸開點點金芒,沛如暴雨傾盆般把他們全部籠罩在內。


    砰砰砰砰……


    ‘無邊落木’,厚德宰物,劍尖過處不斷有人頭破碎。


    眨眼間倭寇已盡數斃命,變成一具具無頭屍體散落在地,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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