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清水晴的調笑,碎蜂用額頭輕輕頂了頂,在清水晴看不到的視野角落裏,臉上的陰霾漸漸散去,笑意如同春日裏悄然綻放的花朵,越發盎然。


    “可是...感覺我也越來越幫不上你忙了。”少女輕聲開口,聲音像是一片輕柔的羽毛,從她溫熱的唇間飄出,緩緩消散在這靜謐的夜色之中。


    “頭腦聰明,性格又...花花腸子又多,做起事來我行我素的,讓人根本猜不透你在想什麽。”少女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與嗔怪。


    清水晴聽聞,雙臂下意識地緊了緊,仿佛想要透過衣物,更深切地感受碎蜂的溫度,“那你呢,蜂你心裏在想些什麽呢?”


    少女愣了愣,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拽進了思緒的漩渦,沉默片刻後,俏臉微微染上一抹粉黛,如同天邊被夕陽暈染的雲霞,“你...你不要把話題拐到我身上。”她有些慌亂地說道,“我們在一起這麽久...你這人最會插科打諢了,我...我什麽都沒想!”


    “是什麽都沒想,還是想得太多了?”


    清水晴微微鬆開雙手,緩緩低下頭,恰好對上碎蜂揚起的臉頰。


    兩人的視線瞬間聚焦在一起,空氣中仿佛擦出了讓人心動的火花。


    火花在靜謐的夜色裏跳躍閃爍,撩撥著彼此的心弦。


    “沒...我隻會戰鬥...什麽都不會多想...”


    碎蜂眼神閃爍,帶著一絲患得患失,她輕輕推開了清水晴的懷抱,像是想要逃避這份讓她心慌意亂的情感,慢慢地走到崖邊坐了下去。


    “都想什麽了,能跟我這個壞家夥說說麽?”清水晴溫聲開口。


    碎蜂沒有迴頭,隻是靜靜地望著遠方的夜色,許久之後,她才緩緩伸手拍了拍旁邊的空地,“......那你坐過來。”


    見許久身後沒有動靜,碎蜂終於忍不住歪了脖子,微微迴過頭,催促道:“你還要不要聽?”


    清水晴笑了笑,學著碎蜂的樣子坐在了懸崖的最外緣,讓雙腿懸空,試著放鬆下來。


    碎蜂抱緊膝蓋,像是在給自己尋找一份依靠,而後開始緩緩敘述自己的想法。


    “我...我隻是覺得,我們兩之間的距離,似乎不知從什麽時候起,開始越來越遠,遠到我拚命奔跑,都追趕不上你的背影。”


    聲音帶著一絲落寞,緩緩訴說著心底最深的憂慮。


    “你還記得以前麽,那會兒你剛來四楓院家,我的家人...”碎蜂微微停頓,像是陷入了那段迴憶之中,“有一次,那個長老的孫子笑話我,說我們蜂家就剩我與祖母兩個女人,根本就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他們許多人圍著我,我不敢動,站在原地默默發抖,當時我真的很害怕,也很絕望,感覺沒有人會幫我...然後你忽然出現,就那麽不顧一切地衝上去...”


    碎蜂說到這裏,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似乎迴憶起了當時的場景,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


    “你一拳打在那個男孩的臉上,鼻血都濺在我的訓練服上了,然後將我護在身後。”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對過去美好迴憶珍視的光。


    “當時你也沒比我高多少吧,我就想啊,你是哪裏來的大少爺,不知道人家的身份麽?怎麽就敢幫我出頭,而且那時候...我們都不認識吧?”碎蜂微微側頭,看向清水晴,眼中帶著一絲好奇與追憶。


    清水晴笑了笑,思緒也被拉迴到那個時候,仿佛又看到了當年低頭無助,楚楚可憐的小丫頭。


    “是不是覺得我很帥?”他半開玩笑地說道。


    原本以為碎蜂會以冷哼作為迴應,沒想到女孩輕輕開口:“是啊,特別...帥。”


    輕柔而真摯的聲音如同夜空中最純淨的星光,直直地照進了清水晴的心裏。


    清水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女孩垂下的發絲,動作輕柔而寵溺,沒忍住道:“是啊,當時我可被打慘了。”


    碎蜂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銀鈴般清脆的笑聲在寂靜的夜空中迴蕩。


    “是啊,出場有多帥,後麵就有多慘。”她笑著說道,眼中滿是對那段迴憶的懷念。


    “他們又不知道你是誰,手下又那麽多,就你怎麽能打得過呢?”


    “所以,小碎蜂就與我一起動手了?”清水晴微笑著看向碎蜂。


    “對啊,原本我很害怕,可看見...你那樣,我真的就不會再害怕了。”


    “我們一起將那大少爺揍的狗血淋頭...”


    “最後大前田將滿身是血的你拉開時,你還揪著那人的頭發不放,不停的朝著他的臉揮拳...”


    清水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不提,我是記不住這樣的事情的。”


    怕碎蜂誤會,趕緊加了句,“我就記得你那呆頭呆腦,滿肚子委屈的笨蛋模樣了,至於我挨打這種事...肯定是記不住的!”


    碎蜂輕輕“嗯”了一聲,接著道:“後來呀,我才知道,你居然是夜一大人未來的丈夫,當時我就想...夜一大人那樣的女孩子,配你...真的不錯。”


    “我感覺配不上。”


    “去你的。”碎蜂輕輕罵了聲,接著道:“然後你天天也不想在四楓院家裏待,成天成天的來訓練場找我。”


    “你給我說了許多...我從沒聽過的故事。”


    清水晴想了起來,不由有些汗顏,還好碎蜂沒被那些龍王迴歸三十年荼毒...


    隻是自己可能真的是個壞蛋啊。


    每一部故事的男主角,都是個四處留情的純情男士。


    “我當時想,你救了我,我應該拿什麽報答你?”碎蜂不知道清水晴在想什麽,繼續輕聲念叨。


    “可我什麽都不會,隻會殺人,隻好將我唯一有的東西給你...”


    “那段時間其實...我過的很開心。”


    “每天與你在一起,我教你邢軍的格鬥術與偷襲潛入作戰方式後,你會帶著蜂蜜泡一杯熱茶遞給我,然後我們就坐在樹蔭下,聽你說那些奇怪的故事。”


    “真好啊,”碎蜂陷入了迴憶,喃喃道:“那是我過得最開心的一段日子,除卻訓練之外,我終於又有了活下去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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