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韓少雲的思緒如同陷入了一團亂麻,無論怎樣絞盡腦汁從正麵去思考,都無法理出一個清晰的頭緒。


    他的內心充滿了糾結與困惑,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定。


    麵對這棘手的局麵,他毫無頭緒,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一僵。


    但韓少雲很快迴過神來。


    極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緩緩低下頭,用一種盡量顯得恭順的語氣說道:


    “遵命,「囈語」大人!”


    好在密室中氣氛緊張,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囈語」吸引,並未有人過多留意他的異樣。


    聽到韓少雲的迴應,「囈語」的得意之情愈發難以抑製。


    他微微仰起頭,嘴角高高揚起,臉上洋溢著自滿的笑容,甚至不由自主地輕輕哼起了一段不成調的小曲。


    那副誌得意滿的模樣,似乎一切都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勝利已然觸手可及。


    就在這時。


    台下的一名信徒小心翼翼地抬起頭,鼓起勇氣問道:


    “大人,要是守夜人有辦法提前察覺到地震的跡象,然後迅速撤走山區的人群,那我們的計劃豈不是要落空了?”


    這問題一出。


    密室中的氣氛瞬間變得更加凝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囈語」身上,等待著他的迴答。


    「囈語」聽聞,臉上的笑容瞬間一滯,隨後露出了一個極度不屑的神情。


    他瞥了那名信徒一眼,語氣中充滿了輕蔑與嘲諷:


    “你想得也太簡單了。”


    他微微頓了頓,目光掃視著台下的眾人,眼神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地震這種自然之力,一旦觸發,那便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更何況,津南山的地形複雜多變,各種地質條件相互交織。


    我們的行動經過了精心策劃,一旦發動,其產生的連鎖反應將在極短的時間內迅速擴散。


    那些守夜人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根本來不及做出有效的反應。”


    說到這裏。


    「囈語」的眼神微微眯起眼睛,接著說道:


    “你知道三十六計當中的趁火打劫麽?


    我們現在所做的,就是在精心策劃一場大火。


    隻要這把火燒起來,整個津南山陷入混亂,守夜人就如同置身於火海之中的獵物。


    而我們,就是那些等待已久的獵人,他們隻有被我們‘打劫’的份!”


    說完,「囈語」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那笑聲在密室中迴蕩,充滿了張狂。


    祝星靜靜地聆聽著「囈語」的高談闊論,臉上神色未變。


    到底誰才是獵物,誰才是獵人。


    這還不好說呢...


    這時。


    台下又有一個信徒,不信邪地站了出來,聲音中帶著幾分忐忑與質疑:


    “大人,要是這把‘火’我們放不起來呢?


    我是說,萬一計劃中的地震未能如預期般引發,那該如何是好?”


    「囈語」原本就因這一連串質疑而不悅。


    此刻眉頭緊緊皺起,雙眼之中的猩紅色愈發濃烈,仿若燃燒的火焰,散發出令人膽寒的氣息。


    他怒聲嗬斥道:


    “夠了!


    不要再提這些愚蠢的假設!”


    他稍稍平複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


    “這便是我派韓少雲去執行此次任務的關鍵原因。


    憑借他的「大風災」禁墟之力。


    不僅能確保地震順利引發,還會讓其破壞力更為嚴重。


    到時候,一切都將按照我們的計劃發展,不會有任何差池!”


    那名信徒被「囈語」這般嚴厲的斥責嚇得臉色慘白,趕忙低下頭,身子微微顫抖,再也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而此刻,韓少雲的內心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急萬分。


    他深知此次行動的危險性。


    而且「囈語」還會派遣其他成員一同前往。


    這讓他原本打算暗中放水的想法徹底落空。


    他心急如焚,目光下意識地投向「歡愉」,試圖從他那裏得到一絲暗示或幫助。


    然而。


    「歡愉」卻仿若一尊冷漠的雕像,對他的求助視若無睹。


    自始至終。


    「歡愉」的眼神未曾有一刻落在他的身上,仿佛他們之間從未有過任何交集。


    韓少雲心中一沉。


    他明白,此刻已無法再依靠他人,必須得靠自己想辦法,盡快把這個危險的消息傳遞出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


    夜幕如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輕柔地覆蓋了整個滄南市。


    華燈初上。


    城市的大街小巷被五彩斑斕的燈光點亮,宛如一幅絢麗的畫卷。


    然而。


    淅淅瀝瀝的小雨悄然飄落,為這座城市增添了一抹別樣的清冷。


    韓少雲孤身一人,行走在這雨夜的街頭。


    滴答——


    滴答——


    他手中緊握著一把黑色的雨傘,雨滴不斷地打落在傘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手機屏幕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映照著他略顯緊張的麵龐。


    韓少雲的目光緊緊盯著屏幕上「歡愉」發來的定位,心中五味雜陳。


    既有對未知的擔憂,又懷揣著一絲期待。


    終於,他來到了一家酒吧的門口。


    抬頭望去,酒吧的招牌在雨幕中閃爍著迷離的光。


    此刻,他的心中莫名地安定了幾分。


    韓少雲暗自思忖。


    既然「歡愉」主動約自己前來,那必定是有應對當前困境的辦法。


    想到這裏,他深吸一口氣,伸手推開了酒吧的大門。


    門開的瞬間,一股溫暖而嘈雜的氣息撲麵而來。


    春寒料峭,那一絲寒風趁機倒灌進來,與室內的溫熱空氣相互碰撞。


    與此同時。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酒精味道,混合著各種香水和汗水的氣息,讓人有些微醺。


    韓少雲微微皺了皺眉頭,側身避開熙熙攘攘、瘋狂熱舞的人群,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他沿著昏暗的走廊,依照手機的指示,來到了一個包廂前。


    輕輕推開門。


    包廂內的燈光略顯昏暗,氣氛格外靜謐。


    在包廂的一角,一個身著白色西裝的身影靜靜地坐在那裏,臉上戴著一個標誌性的笑臉麵具。


    毫無疑問,此刻的他,正是祝星。


    “「歡愉」,你找我?”


    韓少雲走進包廂,關上身後的門,疑惑地問道。


    “來了啊,快坐!”


    祝星的聲音傳來,語氣隨意而輕鬆。


    說著,他將一盞盛滿酒的酒碗輕輕推了過去,繼續說道:


    “上好的燒刀子,韓少雲你嚐嚐。”


    韓少雲心中滿是疑惑,對祝星此刻的舉動感到十分不解。


    但在這緊張的局勢下,他選擇了暫時相信。


    韓少雲緩緩伸出手,接過那碗酒,猶豫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


    刹那間。


    一股灼熱的感覺從喉嚨間迅速蔓延至胃部。


    仿佛一條火線在身體內穿梭,將身上因春雨帶來的寒意燒得一幹二淨。


    他不禁渾身一顫。


    片刻後。


    韓少雲長舒一口氣,由衷讚歎道:


    “好酒!”


    說罷,他下意識地摸了摸下巴,銳利的目光緊緊盯著祝星,毫不掩飾內心的急切,直言不諱地問道:


    “「歡愉」,今天在會議上,你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你難道忘了當初救我時許下的承諾了嗎?


    咱們可不是要為古神教會賣命,而是要擺脫他們的掌控啊!”


    祝星聽聞,他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


    “我怎麽可能忘記呢?


    韓少雲,你可別忘了,我們現在身處的是怎樣的境地。


    我們是潛伏在古神教會的臥底。


    既然要演這一場戲,那就要演得淋漓盡致。”


    祝星微微湊近。


    “殺人不過頭點地,誅心才是上上策。


    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把他們的計劃攪得天翻地覆。


    讓他們輸得一敗塗地,這不是更有意思嗎?”


    韓少雲微微一怔,似乎被祝星的話觸動,眼中閃過一絲思索的神色。


    祝星見狀,輕輕往後靠在沙發上,語調一轉,繼續說道:


    “韓少雲,你跟我也有段時日了,卻還沒見過我的真實模樣,不是嗎?”


    在韓少雲滿心的疑惑與期待交織之時.


    祝星沒有絲毫猶豫,抬手徑直揭掉了臉上那標誌性的笑臉麵具。


    刹那間.


    一張熟悉卻又帶著幾分陌生感的麵容映入韓少雲的眼簾。


    韓少雲的雙眼瞬間瞪得滾圓,嘴巴驚愕地大張著,呆立當場。


    他的眼神中寫滿了難以置信,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半晌才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祝星...


    怎麽會是你?”


    韓少雲隻覺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在他的認知裏,坐在對麵的應該是祝星的得力手下,可眼前的事實卻讓他的認知徹底崩塌。


    怎麽會和祝星長得一模一樣呢?


    這突如其來的衝擊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韓少雲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祝星。


    確實,與記憶中的祝星有著諸多不同。


    他比祝星的臉上多了一顆淚痣,瞳孔也是紅色的。


    這顆淚痣讓他整個人多了幾分邪魅的氣質,與之前給人的印象截然不同。


    祝星看著韓少雲這副驚愕的模樣,溫和地說道:


    “既然我現在是你的上司,有些關鍵的東西,還是和你交代清楚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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