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國那邊,自從慕容鶴唳一覺醒來,本連夜集結的軍隊,轉頭又變了目標,改為剿匪去了。


    越星也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隻覺得自家殿下一會兒晴一會兒雨的,太過陰晴不定,難以捉摸。


    自迴黎國重得太子身份,慕容鶴唳就一直苦苦執著於祁悅,也忘了最重要的事。


    這一次被困夢中,重憶當年之事,隻覺自己荒唐,雖報得大仇,但卻忘了為自己母後洗刷冤屈。


    當年黎皇為了廢後,和溫妃算計,給越皇後扣上穢亂宮闈之名,好在越臻尉門生遍布朝野,黎皇不敢輕易動越家上下,隻能逼其辭官歸隱。


    且當年此事疑點頗多,黎皇也不敢讓人深究太多,怕被查出破綻,隻能就此壓下匆匆了結。


    好在越皇後為了換慕容鶴唳活,以命換命,飲下了鴆酒,也是死無對證了。


    而今,他也該為母後正名,讓黎皇與溫妃早日下去向母後贖罪了。


    現在,黎皇每日都半死不活的躺在冷宮無法動彈,溫妃瘋瘋癲癲同他一起被關在裏麵。


    冷宮房間內大門緊閉,窗戶也被封死,裏麵惡臭滿室。


    為了讓這倆能活著受罪,慕容鶴唳和越貴妃安排了人,每兩日會遣人進去稍做清理一次,吃的也都是一天一頓的餿飯剩菜。


    當年越皇後之事相關的宮人,包括那個侍衛都被黎皇殺光了。


    慕容鶴唳讓人翻遍了黎皇和溫妃的寢殿,連禦書房也找遍了,最後隻在玉清宮的暗格中找到了一些信紙罪證。


    看起來是溫妃怕日後失寵,黎皇卸磨殺驢,這才留下這些證據好做威脅。


    沒想到黎皇這所謂的真愛,最後卻成了難以下咽的餿飯。


    慕容鶴唳在想,若是讓慕容複這老登知道,會不會被氣到想殺了溫若晗那賤人?


    想想就覺得很痛快,想了想,便命人將書信抄錄了一份,送去了冷宮。


    讓人給溫若晗服了臨時的解藥,讓人暫時清醒了過來。


    慕容複也暫時恢複了說話的能力,但還是無法動彈。


    房間內也被清掃了一通,少了難聞的味道,慕容鶴唳才帶著人拿著證據和認罪書走了進去。


    兩人看見他,恨意仿佛能溢出眼眶。


    慕容複轉著眼珠子,死死盯著他,罵著逆子,溫若晗張牙舞爪的不停叫囂毒罵著。


    見她衝上來,越星一腳就將人踹飛了。


    慕容鶴唳冷著臉,淡淡道:“挑斷她一隻腳筋。”


    “是,殿下!”


    話落,女人的慘叫聲響徹冷宮。


    溫若晗這才後怕著,爬著朝慕容複那邊躲去,在地上拖出一道血跡。


    “逆子!你這個逆子!她可是你母妃!你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慕容鶴唳冷嗤一聲,拔出一把匕首,放在掌心把玩著。


    “孤的生母是你慕容複當年三媒六聘,苦苦求娶而來的正妻——正宮皇後,黎皇國母,三朝元老嫡女。”


    “她溫若晗一個罪臣之女,她也配?”


    慕容複激動反駁道:“胡說八道!晗兒父親當年乃是被人構陷……”


    “構陷?”慕容鶴唳失笑,眼中滿是陰鷙,抬手握著匕首走到二人麵前,匕刃直指慕容複的鼻尖。


    溫若晗見狀被嚇的連連後退,顫抖著身子抱著傷腿縮成一團。


    慕容鶴唳笑的陰森可怖,語氣更是如地獄修羅。


    “你管貪墨二十萬兩災銀是構陷?你管用災民枯骨堆砌河堤是構陷?你管欺壓擄殺百姓是構陷?你管皇祖父當年讓外祖父查明的真相為構陷?”


    慕容複驚恐地盯著匕首,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將他的鼻子削了去。


    越星眼中也滿是恨色,他當年就是數萬災民中的遺孤,若不是被奉旨查案的越臻尉所救,他也早就成了那數萬枯骨中的一員。


    這也是他始終對慕容鶴唳忠心不二的原因。


    這些話,慕容複無法辯駁,但也不想承認,隻能咬著牙不肯出聲。


    見狀,慕容鶴唳抬手將匕首指向溫若晗,瞬間把人嚇得尖叫連連。


    他皺眉捂了捂耳朵,“聒噪。”


    聞言,立即有宮婢上前一巴掌抽在了她臉上。


    溫若晗哪裏受過這樣的氣,一下子都忘了恐懼,氣的要去撓那宮婢的臉。


    “賤婢,你敢打我?”


    那宮婢又是一巴掌抽在她臉上,將那張臉抽了個對稱。


    隨後抓住她被挑斷腳筋的那隻腳,狠狠一捏。


    痛的她再次慘叫出聲,這迴是徹底不敢囂張了。


    慕容鶴唳抬抬手,宮婢很有眼力見地退到一邊。


    握著匕首挑起溫若晗的下巴,語氣陰森道:“這認罪書,你想活著按手印呢?還是死了按呢?”


    匕刃滑動,到了她的脖頸處。


    隻要稍微一動彈,就有可能劃破她的脖子。


    溫若晗被嚇的不敢動彈,隻能忍著顫意道:“隻……要讓我活……著我……我什麽都按……”


    慕容鶴唳收迴匕首,抬眼讓宮婢拿認罪書上來。


    見這情形,慕容複無能狂怒道:“不能認!寡人命令你不許按!死都不能按!”


    慕容鶴唳則是把玩著匕首坐到了軟椅上,悠悠道:“越星,將溫妃保存的書信給孤的好父皇瞧瞧。”


    聽到這話,溫若晗立即有些掙紮。


    “不行!不能看……”


    一旁的宮婢馬上就把人按住了。


    越星拿著信紙,一張一張的放在慕容複眼前閱過。


    這總共也才十來張,還沒看到一半,人就被氣吐血了,信紙也被血濺染了。


    慕容複滿嘴是血,無力的怒罵著:“賤人!寡人為了你受盡世人唾罵!你這個賤人竟如此對寡人!賤人!寡人當初就不該救你!”


    溫若晗也瞬間失了力氣,癱軟在地。


    “是你沒用!不能讓本宮當皇後!更何況就你這種狼心狗肺的男人,哪天沒了你的寵愛,指不定越皇後的下場就是本宮的下場!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本宮留些證據當做後路又怎麽了?”


    “賤人!寡人要殺了你!”


    看兩人狗咬狗的互罵,慕容鶴唳隻覺得心情都好了不少。


    他隨手將匕首丟過去,漫不經心道:“殺了他,你就能活,不然就陪他殉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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