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司晏握住她的手,將其掰開,輕柔地撫過那被掐的發紅的掌心。


    “公主,微臣會盡力的。”


    “陛下駕到——”


    隨著內侍一聲高唿,祁君麒匆匆入內。


    見到這副場景,不禁麵色發沉。


    方才無名離開後,他右眼皮就一直狂跳,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祁悅見到他,眼眶再次泛起熱意。


    “皇兄!”


    她頭一次像個孩子一樣衝進他懷中,聲音哽咽到發顫。


    “皇兄……我……我叫不醒他們怎麽辦……為什麽去一趟西真……就變成這樣了……明明出發前還好好的……明明剛才也都好好的……”


    少司晏:“微臣參見陛下。”


    祁君麒點點頭,又輕拍著祁悅的後背,看了眼床榻上毫無聲息的無名。


    有些震驚,前後不到半炷香時間,這人的頭發竟然全白了。


    剛才在禦書房他就隱約看見無名發絲中銀絲,當時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外加那些話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所以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現在怎麽樣了?”


    少司晏躬身迴道:“迴陛下,名公子他現在隻餘一絲生機,能不能醒來,隻有等微臣行完金針才知道。”


    祁悅鼻頭酸澀,淚意再次湧上眼眶,抓著衣襟的手攥的越來越緊。


    祁君麒摸了摸她的後腦勺,柔聲道:“皇妹,咱們先出去,讓少司愛卿安心救人。”


    兩個時辰後,少司晏麵色蒼白地重新打開房門。


    “阿晏,你沒事吧?”


    祁悅快步上前扶住他,一邊往房間內望去,一邊從懷中拿出一方帕子幫他拭汗。


    少司晏蒼白的臉上染上笑意:“無妨,微臣隻是有些脫力,這金針術太耗費心神力了,公主先進去看名公子吧。”


    “好,那你自己再擦一擦汗。”祁悅點點頭,將帕子塞進他手中,隨後便急步進了房間。


    少司晏捏著帕子垂著眸,心口有些發悶,感覺自己如今想要的越來越多了。


    公主雖心係那屋內之人,卻也注意到了他額間的細汗。


    該滿足了的,不能再奢望太多。


    祁君麒:“少司愛卿,這金針已經施完,那國……咳……那無名何時才能醒來?”


    少司晏:“迴陛下,現下名公子的脈象沒先前那般弱了,但……至於何時醒來,微臣也不知……”


    祁君麒輕歎一聲,揮了揮手。


    “行了,你也辛苦了,先迴自己院子休息休息吧。”


    “是,陛下。”


    少司晏又迴頭看了一眼屋內,最後抿著唇抓著帕子迴了自己的院子。


    祁君麒今日出宮已經兩個多時辰了,少司晏走後,他進屋看了下無名的狀態,又安慰了祁悅一會兒就擺駕迴宮了。


    江臨和謝韞早就在宮內就聽到了消息,一接到祁君麒派人來的傳話,就急匆匆地往公主府趕了。


    趕到主院時,歸塔安臻和凜敘正在屋內陪著祁悅。


    安澤也已經迴來了,他被裏頭的兩個男人趕出來帶良岑去吃飯。


    剛出院子就撞上行色匆匆的江臨謝韞,他陰沉著臉,僵著語氣道:“江太傅,謝侍讀。”


    良岑小小的臉上眉毛皺的緊緊的,擔憂道:“江老師,謝哥哥,你們終於迴來了,你們快去勸勸姐姐,姐姐她很難過……”


    “好,阿岑先和安澤哥哥去吃飯,老師先進去看你姐姐。”


    江臨揉了揉良岑的頭發,快步進了院子。


    謝韞對她笑了笑,隨後眯眼看了安澤一下,也進了院子。


    荷香來迴踱步,見到二人急忙將房門打開。


    “江太傅,謝侍讀。”


    屋內,祁悅抓著無名的手掌貼在側臉上,感受著那依舊溫涼的體溫,一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男人蒼白的俊臉。


    歸塔安臻半跪在祁悅身旁,勸道:“公主,少司禦醫不是說名公子已經無礙了嗎?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您先去用膳吧,我幫您守著名公子。”


    凜敘按了按眉心,他方才也勸了好久,但完全沒用。


    “祁悅,你再這樣老子就扛你去吃飯了!”


    剛邁進房間,就聽到這種放肆之言,江臨謝韞二人的臉色同時冷了下去。


    江臨:“放肆!公主的閨名豈是你一介莽夫能喚的?”


    謝韞:“凜公子這般不知尊卑,也就公主大度不與你計較,換了旁人,早將你打出府去了。”


    凜敘自知理虧,但也是因為關心才亂了分寸,於是擺爛道:“行行行,老子理虧,有本事你倆來勸,站著說話不腰疼。”


    “安臻起來,讓他倆勸,咱們先一邊兒待著去。”


    都不等歸塔安臻說話,凜敘直接拎住他的後衣領就把人拉了起來。


    “你這手都還沒好全,安分點坐這兒等,別到時候又傷到了給公主添亂。”


    最終,江臨和謝韞勸了有半炷香時間,也是沒勸動。


    祁悅像是沉浸到自己的世界中了,對他們幾人的話沒有一絲反應。


    直到少司晏再次迴到主院。


    他先前給無名施完金針後就迴了自己院子稍作休息了一會兒,又匆忙迴了太醫院。


    一直在太醫院的醫書閣內翻閱典籍許久,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他找到了法子。


    “公主,微臣找到救名公子的法子了。”


    聽到這話,祁悅雙睫顫了顫,眸中重新亮起光來。


    但她保持一個動作太久,起身的時候太猛,差點摔下榻去。


    凜敘立即閃身過去將人攬進懷中,隨後白了離祁悅最近的江臨謝韞一眼,並用眼神嘲笑了二人一句廢物。


    祁悅迫不及待地問道:“阿晏,你找到什麽法子了?”


    少司晏:“公主,這法子是用以毒攻之,用萬毒輔以藥浴配合金針,每天一個時辰,總共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最後一天再用洛夏草保住名公子的一絲生息,以此達到起死迴生之效。”


    話落,屋內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視線在這一刻齊聚到歸塔安臻身上,就連祁悅也不例外。


    “安臻,你……你願意救……”


    “公主,我願意!”


    歸塔安臻唇角微微上揚,他很高興祁悅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詢問他的意願。


    “少司禦醫,是需要我這一身毒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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