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君麒:“唉,這東西叫什麽名字?”


    “迴陛下,聽送食盒過來的小婢女說,好像叫什麽涼皮。”


    祁君麒拿筷子挑起一根仔細瞧了瞧,認同道:“晶瑩剔透,夾起來的時候還十分有彈性,又是涼拌的吃食,這名字確實很形象。”


    見江臨已經嚐了一口,揶揄道:“太傅覺得皇妹弄的這涼皮,味道如何啊?”


    江臨放下筷子,認真點評道:“迴陛下,這涼皮口感爽滑細膩,又非常勁道,味道蒜酸中還帶著一股綿密的花生香,吃起來很是爽口開胃。”


    祁君麒揮揮手,尋安默默退出了禦書房。


    “朕瞧著太傅這兩日頗有些心不在焉,可是和皇妹鬧了別扭?”


    江臨抿唇,猶豫半晌,還是掀袍跪下了。


    “陛下,臣想娶長公主為妻,還望陛下成全。”


    祁君麒收起麵上的笑意,慢慢踱步至他麵前。


    “你想讓朕下旨賜婚,想用聖旨逼皇妹嫁於你是嗎?”


    江臨麵色一白,反駁道:“不是的陛下,臣沒有這個意思……隻是……”


    “江臨,你若心中有皇妹,為了她好就不該有這種想法。”


    “朕曾經想把皇妹嫁與國師,但國師拒絕了,因為國師算出,皇妹此生不能再嫁任何一人,否則將會影響大懿朝未來的命數。”


    “可以說,皇妹的命和朕的命都是國師救迴來的,就連整個大懿朝,也欠著國師的一份恩情,你江臨區區一個太傅。”


    “你覺得自己能越過國師去嗎?”


    這些話落下,江臨麵上已經慘白到毫無血色了。


    他語氣頹然,整個人消沉了下去。


    “陛下……臣明白了……是臣不自量力太過奢求了……”


    祁君麒:“行了起來吧,你要是願意伴皇妹左右,今日就由你送這食盒迴公主府,不願意就滾迴太傅府。”


    “是,陛下……”


    公主府。


    歸塔安臻一嚐小婢女送來的涼皮,頓時眼眸一亮。


    他似乎想到了什麽,麵上難掩興奮。


    “你說這涼皮是公主弄出來的吃食?”


    小婢女糾正道:“迴安公子,是公主想出來的,香珠姐姐做出來的。”


    “公主此刻在何處?”


    “大約是迴主院了。”


    歸塔安臻利落的把剩下的涼皮吃完,然後起身直奔主院而去。


    祁悅剛吃完涼皮,又捧著碗香珠手工磨好的沙冰吃著,上麵淋了梅子汁,酸甜可口,好吃極了。


    荷香一邊給她輕輕打著扇,一邊勸道:“公主,莫要貪涼,少司禦醫說了,吃太多寒涼之物於您的身子不好。”


    祁悅笑眯眯的又挖了一大勺送入嘴中,冰的唇齒微微打顫。


    然後將勺子抵在唇邊,威脅道:“噓,不許和少司晏說,要讓他知道,本宮把你這個月的月銀全扣了賞荷露冷月香珠她們。”


    “公主!”荷香放下扇子,“您就算是扣奴婢半年月銀奴婢也不能放任您亂吃東西啊!”


    見硬的不行,祁悅立馬軟下語氣,挖了一勺送到她唇邊,哄道:“好好好,本宮的小香香最好了,來,本宮賞你一口梅子冰!”


    荷香蹙著秀眉:“公主……”


    趁她說話就把梅子冰送進了她嘴裏,酸酸甜甜,冰冰涼涼的汁水順著唇舌淌進喉間。


    看著被祁悅又拿著繼續挖冰吃的湯勺,她耳尖有些泛紅,輕輕舔了舔唇瓣。


    心裏想著,一碗冰好像也不是很多,應該沒什麽問題……


    荷露進入房內:“公主,安臻公子求見。”


    祁悅眨眨眼,迴想了一下,自己好像也沒撩撥歸塔安臻,他來做什麽?


    “讓他進來吧。”


    “是,公主。”


    歸塔安臻心裏想著事兒,他低頭隨著荷露進入房間內。


    行禮道:“公主殿下。”


    祁悅已經放下了那碗梅子冰,正拿著帕子輕拭唇角。


    “找本宮有何事?”


    “公主,我想……”他抬起頭,一看祁悅此刻的打扮,嘴裏的話一下就卡在了喉嚨裏。


    歸塔安臻白皙的臉瞬間爆紅,他別過臉,磕巴道:“公……公主,您要不還是把衣裳穿一下吧……”


    祁悅這才想起來,自己此刻正穿著讓荷香特地縫製出來的吊帶短裙。


    扶了扶額,遞給荷香一個眼神,她立即取來一件外袍。


    幫祁悅穿上之後,她便和荷露一起退了出去。


    “說吧,你想幹什麽?”


    歸塔安臻重新將臉轉迴去,視線落迴到她身上一瞬又再次移開。


    他感覺心像是要跳出來一般,垂著眸道:“公主,方才您讓人送來的涼皮,我想向您買那方子。”


    “哦?你想做生意?”


    歸塔安臻:“是的公主,以我這殘破毒體之軀,也不知能活多久,歸塔安瑢雖是我的親妹妹,也是安澤的親姐姐,但畢竟是同父異母的親緣。”


    “若是安澤迴西真,歸塔安瑢為了王位說不定會對他下殺手,為了安澤能安樂無憂度過一生,這西真他是絕對不能迴去了。”


    “我也不能一直住在公主府白吃白喝,安澤雖說是凜公子的徒弟,但輩分上來說他是小輩,也不能一直靠他師父和公主您過活。”


    “以前他孤苦一人也就罷了,如今他有我這個大哥,我自然得擔負起做大哥的義務,努力為安澤打下一片家業。”


    “就是不知公主是否願意同我做這筆生意?”


    祁悅:“好啊。”


    歸塔安臻一愣,沒想到她會答應的這麽爽快。


    他有些不確定道:“公主不考慮考慮?”


    祁悅突然想逗逗他,惡趣味道:“行吧,那本宮考慮考慮。”


    歸塔安臻這迴傻住了,隨後他又有些急切道:“公主,不考慮也是可以的……”


    “那本宮到底是考慮好還是不考慮好呢?


    她輕笑著,手指悠悠敲擊著一旁的小茶幾,“要不,你求求本宮?”


    歸塔安臻微微抬頭,視線落在她滿是戲謔的嬌顏上。


    他喉結不自然地滾動了兩下,隨後視線下移,落在那從衣袍中隱隱露出的白皙修長的玉腿。


    見他愣在原地,祁悅嗤笑一聲。


    接著重新拿起梅子冰碗裏的湯勺,輕輕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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