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迴,江臨非常警惕,一邊和她深吻著一邊按著自己的腰帶。


    直到馬車停下,兩人分開,祁悅也沒有多一步的動作。


    瞧著他嚴防死守的模樣,她戲謔道:“就這麽怕本宮扒你衣服?”


    江臨不自然地輕咳一聲,微微錯開視線。


    “該下馬車了,公主。”


    他先一步起身,站在馬車簾處掀開車簾朝她伸出手。


    祁悅眼底含笑,起身朝他走去將手放在那掌心。


    車下靜候的荷香看了一眼,忍著笑低下頭去,冷月也看了一眼,麵無表情地低下腦袋,隻是眼中也似是有笑意。


    被他攙扶著下了馬車後,祁悅抓著他的手心故意捏了捏,又是把人嚇得縮了迴去。


    “要不要進來坐坐?”


    江臨還沒完全褪下的熱意再次翻騰上來,他有些磕巴地拒絕道:“公、公主,下官……還有公務在……在身,先告退了……”


    說完,他連禮都忘了行,逃也似地朝一直跟在後方的自家馬車而去。


    迴到主院,祁悅拿了事先讓少司晏調製好的壓製毒性的藥,來到了關著歸塔安臻的房間。


    此時人還依舊關在鐵籠內。


    聽到開門聲,歸塔安臻睜眼看去。


    祁悅平淡無波瀾的眼神與他對上,她踱步走到籠子的一米開外,下一秒冷月就已經端來了軟凳。


    等她坐下後,他才撐起身體。


    祁悅擺擺手,荷香冷月退出了房間。


    歸塔安臻露出一個似是討好的笑:“長公主是不喜歡奴嗎?要離這麽遠?”


    “奴?”


    她眼中帶著似笑非笑,盯著他看了半晌。


    直到他的笑難堪地僵在了嘴角,祁悅這才緩緩開口。


    “西真國的前太子殿下,怎能自甘下賤自稱為奴呢?”


    歸塔安臻麵色驟變,難堪屈辱越發席卷他的全身。


    “長公主在胡說什麽呢,奴隻是西真的一個清館兒……”


    祁悅也不理會他否認的話,隻是自顧自地說著。


    “你們兄妹落到這種下場,歸根結底也是你們父汗不當人,非要將人好好的未婚妻貶妻為妾,若是當年跟達拓氏解除婚約再娶你們可敦,就不會有這禍患。”


    “但是你們父汗他渣呀,既要又要,人達拓氏也是有一點王室血脈的名門望族嫡女啊,她豈能甘心受此大辱?”


    隨著她的話落下,歸塔安臻臉上已經徹底失去了笑意。


    這是他內心最不敢承認的事實,這受盡折磨的十年時間裏,他將所有的恨都歸結到達拓氏母女身上,始終將罪魁禍首——他父汗,排除在外。


    祁悅的話逐漸將當年不堪的過往再次揭露在他眼前,也逐漸擊塌了他內心築起的城牆。


    在他有記憶起,父汗就和可敦恩愛有加。


    但父汗同時也愛著闕室,雖然闕室每次都對父汗冷臉相待,但父汗總是樂此不疲。


    他有三個妹妹和一個弟弟,二妹妹比他小兩歲,同他一樣是可敦所出。


    四弟也是可敦所出,小他五歲。


    三妹妹和五妹妹是闕室所出,三妹妹小他四歲。


    三妹妹七歲的時候突然消失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五妹妹小他七歲。


    他和二妹妹自小長的像可敦,棕發琥珀眼,四弟則更像父汗,都是黑發黑眸。


    他曾聽王庭內的宮人說,三妹妹和五妹妹都是父汗強迫闕室所生的,為此他很生氣,當場就將那宮人杖斃了。


    竟如此大膽,編排汙蔑他最英明神武的父汗!


    若是闕室心中沒有父汗,怎麽會甘心嫁於父汗?


    他並沒有多去深想這一切,就因為他的忽略,致使悲劇襲來時那般猝不及防。


    父汗生辰那日,達拓氏早就將宮內大半換成了她的人,聯合國師毒殺了父汗。


    並且抓住了他們兄妹三人,逼的可敦引頸自刎。


    最後將所有罪責全部推到了他頭上。


    四弟當時才七歲,看見可敦被逼死在眼前,他發了瘋一樣撲上去咬闕室和木仄亓,被他們當場打暈了。


    後來,他和二妹妹被關進密室中,四弟不知道被他們弄去了哪裏。


    第二日,木仄亓帶人喂他和二妹妹吃下了不知名的藥丸,又將他們關進滿是毒物的房間裏。


    而後的每一日,他們都隻能和毒物一起度過。


    因為那藥丸,他和二妹妹被毒物啃咬,受盡毒入肺腑的痛苦,但始終死不掉。


    就這樣過了一年,終於有一日,二妹妹實在受不了,她沒有吃藥丸,趁人不注意,將藥丸藏了起來,就連他都不知道。


    那一天他親眼看著二妹妹被毒物撕咬,最後七孔流血而亡。


    達拓氏和木仄亓知道後,也隻是嫌棄地看了一眼,就命人將屍體拖下去剁碎了,又喂給了他們所養的那些毒物。


    自此,他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孤獨地日日受著折磨。


    以前因為父汗和可敦的仇還沒報,他不敢死。


    四弟被他們帶走後他也不敢死,撐著哪天能報仇將四弟救迴來。


    現在,二妹慘死,又這樣死無全屍在他眼前,他心中瘋狂滋長的恨意讓他的求生欲更加強烈。


    往後的九年時間裏,即便再難撐,他都能挺過去。


    後來,他長的越來越像可敦,這也導致達拓氏每每有不順心之事就會來密室鞭打他。


    直到三妹,也就是歸塔安瑢再次迴到西真國,他們有了將他送到大懿的想法。


    這才停止了對他的鞭打和折磨。


    那段日子,為了讓他身上的傷口能早點愈合褪疤,他們給他下了猛藥,每次用藥他都被折磨的想要咬舌自盡……


    歸塔安臻在原書中也是一個炮灰級別的人物,一個人形武器,被送到大懿來,用來毒殺連孟誼的,後來被薑盛當場一劍斬殺了。


    現在這人送到了她手上,好在她有他最在意之人的消息,足以讓人聽話。


    祁悅看著他慢慢變得凝重而認真的臉,繼續道:“你想要複仇,本宮可以幫你,但你要聽話,還有……”


    她走過去,將懷裏的瓷瓶放在籠邊後,又退了迴去。


    “將這藥吃下去,它能壓製你身上的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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