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安冷汗連連,心中急得要死。


    完了陛下,玩脫了!


    長公主不按套路出牌,真把人往死裏打了啊!


    小桐子在一旁看的也是心驚肉跳,難怪長公主方才突然興起不帶荷香姑姑進宮。


    反而帶了會武功的荷露姑姑和冷月姑姑,原來是早就有所準備了。


    他在腦子腦補了一場長公主對謝司使強取豪奪卻愛而不得,在得知謝司使寧赴西北受苦都不願委身於她,最終長公主惱羞成怒對其虐身的狗血戲碼。


    再一次深刻認識到,今後得罪誰都不能得罪長公主。


    尋安急壞了,忙去禦膳廳求救了。


    “陛下——”


    “大事不好了!謝司使要被長公主打死了……”


    此話一出,驚得祁君麒差點把漱口茶給吞了下去。


    “尋安,你也老大不小了還這麽一驚一乍……你怕不是話說反了吧,皇妹怎麽可能要打死謝烙……”


    “陛下!”尋安急得直跺腳,“是真的,長公主看侍衛板子打太輕了都沒見血,直接換冷月荷露上去打,您再不去阻止,謝司使怕不是要被打廢了……”


    祁君麒一臉無所謂:“尋安你還是不夠穩重,皇妹隻要還想玩謝烙,就不會真把人打廢,放心吧。”


    “不過話又說迴來,皇妹要真不在乎了,還真有可能把人打死……”


    突然想起祁悅先前直接動手把那兵部尚書的庶子給弄死了,祁君麒一時也有點冒冷汗,急急道:“擺駕,去禦書房,快!”


    見他終於急了,尋安抹了把滿含欣慰卻並不存在的淚水。


    等祁君麒趕到時,那剩下的十八棍也恰好打完。


    謝烙硬撐著挨完最後一棍後,終於扛不住徹底暈死過去。


    祁悅看見他,驚喜道:“皇兄你吃飽飯迴來了啊,看看,我幫你好好懲罰了這廝,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頂撞你!”


    祁君麒看著謝烙被打的臀部全是血,又生死不知的模樣,嘴角忍不住抽搐。


    “皇妹還真是……深得朕心……”


    他朝尋安使了個眼色,尋安趕緊蹲下身去探謝烙的鼻息。


    祁悅見狀,不滿道:“尋安,本宮有那麽兇殘嗎?看給你嚇的,他隻是被痛暈了。”


    這都給武狀元打暈了,還不兇殘?


    但這話尋安也隻敢在心裏想想,並不敢說出來。


    祁君麒尷尬一笑:“怎麽會,朕的皇妹最是溫柔善良了!尋安你也是的,這麽沒眼力見,還不快把人抬下去,莫要再汙了皇妹的眼!”


    尋安趕忙應道:“是,陛下。”


    祁悅也附和:“對,抬下去,抬到本宮的公主府去,本公主就愛他汙本公主的眼。”


    尋安腳步一僵,等著他發話。


    祁君麒輕咳一聲:“愣著做什麽,聽皇妹的,抬去公主府!”


    等人都下去後,祁悅跟著進了禦書房。


    祁君麒一臉八卦地問:“皇妹這是出完氣後又心疼上了?”


    祁悅:“皇兄可莫要甩鍋,我這明明是在幫你出氣!”


    祁君麒摸摸鼻子,正色道:“朕也隻是小懲大誡,嚇嚇他而已……皇妹若真不舍得謝烙去西北,朕駁了他的請求便是。”


    祁悅淡淡道:“無妨,他若想去由他去,他既考了這武狀元,心中定也是存了顆建功立業報效國家的心,我隻是不想他因為意氣用事而衝動去參軍而已。”


    祁君麒有些驚訝,讚道:“沒想到皇妹竟將謝烙看的如此透徹!朕還以為你隻是看中了他們兩兄弟的美貌而已。”


    她認真臉:“皇兄,我有那麽膚淺嗎?”


    祁君麒挑眉看她,並不作答。


    見他並不上當,祁悅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囂張道:“本公主就是色內雙修,桀桀桀……”


    禦書房門外的尋安聽著這恐怖如斯的笑聲,內心惶恐不安極了。


    長公主不會對陛下出手吧……


    小桐子再次領命,把謝烙送到了公主府,外加還把少司晏請了迴去。


    昨天剛治完祖父,今天治孫子,這謝家還真是多病多傷啊。


    永安侯府。


    顧老夫人得知自己誤會了二人,麵上不由有些發臊,尷尬極了。


    “那就有勞謝侍讀多教教我家煜哥,老身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倆了。”


    “這都大中午了,煜哥你好生招待謝侍讀,留人吃頓午膳再迴去!”


    說完,也不等顧卿煜說話,帶著人再次風風火火地離開了,腳步比來時還快了三分,那叫一個健步如飛。


    顧卿煜也是尷尬一笑:“祖母她就是這般風風火火,韞弟見笑了。”


    謝韞有些不自在:“小侯爺還是喚下官謝侍讀更好。”


    顧卿煜一攬他肩膀,衝他爽朗一笑:“都是以後一同伺候公主的好兄弟,別那麽見外。”


    謝韞:……


    公主府。


    謝烙重新醒來是被痛醒的,發現自己不光光著腚,而且給他治傷的還是昨天在他家門口警告他的那個禦醫。


    祁悅還坐在不遠處,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倆。


    一時間,他感覺前所未見的羞恥感席卷了全身。


    好社死……


    在心上人麵前光著腚被上藥也就罷了,還是在心上人麵前光著腚被情敵上藥。


    他麵上爆紅一片,將臉深深埋進枕頭裏。


    祁悅看著他的窘迫樣,又被愉悅到了。


    房間內隻有他們三人,荷香等人早就被趕出去守門了。


    她起身,拉著軟椅踱步到榻邊。


    在謝烙的腦袋邊上坐下,伸手去摸他紅到滴血的耳朵。


    揶揄道:“上個藥而已,害羞什麽?快把臉抬起來,別悶壞了。”


    溫涼的指腹觸碰到滾燙的耳垂,讓他的身體忍不住發顫。


    少司晏餘光瞥見二人的互動,手下不自覺加重了兩分力道。


    痛的謝烙悶哼一聲,脖頸和額間都冒起了細汗。


    祁悅柔聲道:“阿晏,輕點。”


    少司晏抿了抿唇,斂下眸子,“是,公主。”


    力道放輕後,謝烙耳尖微動,平緩了唿吸,慢慢抬起了黑紅的俊臉。


    祁悅捏著帕子,輕柔的替他拭去額間的細汗,笑道:“阿烙真乖。”


    謝烙咬著唇瓣,並不理會她,但視線卻牢牢鎖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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