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怎麽有個紅印子?”


    祁悅一捂脖子,和對麵的緹阿烙對視一眼,悻悻道:“可能是被蚊蟲叮咬了,被我不小心撓紅的。”


    緹阿烙視線落到她手捂住的脖頸位置,黝黑的俊臉瞬間一紅。


    緹阿韞關心道:“那阿蠻以後少去山上和河邊吧,這蚊蟲也太毒了……”


    祁悅點點頭,緹阿烙輕咳一聲,打斷他的話:“快吃吧,時間不早了。”


    在小山村待了有五六日了,手臂的傷也好全了。


    也該想辦法和衣白聯係上了,終歸一直待在這山溝溝裏不是個事兒。


    非常耽誤她幹大事!


    祁悅:“九月不是要秋闈嗎?為何阿韞從來不去縣學?”


    緹阿韞:“我在縣學掛著名,老師同意我在家的,哥哥已經為了我輟學負擔起家中的生計了,我不能讓哥哥一個人太辛苦了。”


    祁悅有些驚訝,沒想到緹阿烙也讀過書。


    緹阿烙:“說這些幹嘛,反正我讀書也沒你好,還是習武更適合我。”


    祁悅:“那不如,阿韞去考科舉,阿烙也去考個武狀元,你們二人把文武狀元全都拿到手,多威風啊!”


    “到時候亮瞎小山村這群沒眼力見的家夥!”


    緹阿韞眼睛一亮:“阿蠻說得對!哥,你也去考狀元吧!”


    緹阿烙擰眉,不讚同道:“我倆都去了,那家裏生意怎麽辦?讓阿蠻一個人辛苦嗎?”


    祁悅:“咱們可以明日找個酒樓合作拿分成,這樣你倆也不用那麽累,每月都能有收入了。”


    “阿韞也可以迴縣學繼續讀書,阿烙你也不用那麽辛苦上午做買賣下午還要進山打獵了。”


    “在家自學終歸沒有老師帶著學好。”


    緹阿韞聽了這話是很心動的,但他不敢做這個主,和祁悅一同朝緹阿烙看去。


    緹阿烙沉默了一小會,他考慮再三,最終決定嚐試一下祁悅的提議。


    畢竟她遲早也是要離開小山村迴自己家去的,如果他不做出改變,努力去改換門庭,隻怕她家裏人根本不會同意把人嫁給他。


    “那明日去鎮子上賣完鹵味後找酒樓將合作的事情定下來,若鎮子上沒有適合合作的酒樓我們就去縣城裏,順便可以將阿韞迴縣學的事定下來。”


    見他鬆了口,祁悅和緹阿韞兩人相視一笑,欣喜極了。


    因為明早三人都要早起。


    吃完晚飯,三人快速洗漱一下都歇下了。


    翌日,天都還沒亮,緹阿烙便起了,他洗漱完,從院子裏拿了工具就趕去河邊撈魚。


    等緹阿韞起來,他正好撈了三四條草魚和鯽魚迴來,木盆放滿水將魚放進去。


    緹阿韞:“哥,你迴屋喊阿蠻起來吧,我早飯快做好了。”


    緹阿烙:“行。”


    他洗了洗手,將手擦幹迴到裏屋。


    祁悅還抱著薄被睡得很熟,他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


    緹阿烙:“阿蠻,該起來了,今天還要一起去鎮上呢。”


    祁悅微微擰眉側了側身,露出脖間的紅痕,他唇角微動,伸手去碰了碰。


    帶著涼意的指尖碰到肌膚,讓祁悅縮了縮脖子。


    她睜開惺忪的睡眼,抓住他的手,問道:“你手怎麽這麽涼?已經天亮了?”


    緹阿烙反手扣住她的手:“嗯,該起來了,我給你撈了魚迴來,不是說想喝魚湯嗎?晚上迴來燉給你喝。”


    祁悅微微一笑,把他手拉到唇邊落下一吻:“阿烙真好。”


    緹阿烙耳尖微紅,他壓低身體,將臉湊到她麵前,然後用另一隻空閑的手指著自己的臉頰。


    “不要親手背,親這裏好不好?”


    祁悅微愣,然後“噗嗤”一笑。


    捏了捏他的臉頰:“我的阿烙真可愛。”


    緹阿烙正要說什麽,她改捏為捧,掰正他的臉吻上了那唇。


    一時間,房間裏隻餘二人的唿吸聲……


    “哥,阿蠻起來了嗎?”


    屋外傳來緹阿韞的問話聲,緹阿烙慌忙將人鬆開。


    祁悅靠在炕上欣賞著他整理衣裳的慌亂模樣。


    在緹阿韞進屋前一秒,他終於把腰帶係好了。


    對上祁悅戲謔的眼神,他無奈地歎了口氣。


    結果下一秒,她張嘴對他無聲地說了三個字。


    瞬間讓他臉色爆紅,接著就捂著自己迅速跑了出去。


    緹阿韞端著早飯差點被撞到:“哥,你去哪兒啊?”


    緹阿烙隻留給他一個遠去的背影。


    祁悅收拾一下,又拿了根帶子綁在脖子上,將紅痕掩住。


    緹阿韞不解地將早飯放到木桌上,見她嘴唇又是有點紅腫。


    “阿蠻,你嘴巴也被蚊蟲叮了嗎?怎麽有點腫啊?”


    祁悅聞言摸了摸唇瓣,笑道:“是啊,不過沒事,等會兒就好了,沒有上次辣腫那麽嚴重。”


    緹阿韞點點頭:“也不知道我哥怎麽了,突然發瘋跑出去了。”


    “阿蠻你洗漱完先吃,我去把我哥找迴來。”


    等緹阿烙找到人時,緹阿烙正泡在河裏。


    “哥,你大清早發什麽瘋?雖說現在天越來越熱,但大清早這麽泡冷水澡也容易生病啊,快上來,阿蠻還等我們迴家吃飯呢。”


    緹阿烙在心裏鬆了一口氣,還好這個弟弟在男女之事上還沒開竅,不然他真的很難解釋了。


    緹阿烙走過去,握住緹阿韞伸來的手,借著力上了岸。


    兩人迴到家時,祁悅正坐在木桌前小口小口地喝著黑米粥。


    緹阿烙就隻有兩身衣裳,一套昨天換下來還髒著沒洗,身上這套也濕了,就隻能先穿緹阿韞的了。


    緹阿烙接過衣裳去灶房換好。


    等三人吃完早飯,祁悅翻出這兩日攢的銀錢放進懷裏,兩兄弟拿上昨晚鹵好的野味,把院門鎖好,便朝村口去了。


    因著昨日決定要三人一起去鎮上,所以昨夜借著夜色,緹阿烙就去趕牛車的人家那裏包了車,所以這趟牛車就隻有他們三人。


    趕牛車的老漢也是第一次見祁悅,看清容貌後,老臉不自覺有些紅了,難怪村裏頭近來傳了那麽多不大好聽的傳言。


    這麽一個天仙似的姑娘,他要再年輕個十幾二十歲,換他他也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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