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澤眼裏亮起的光瞬間寂滅,他低下頭將腦袋深埋進膝蓋。


    祁悅最終停在唯一沒有抬頭看她的男孩麵前,男孩還抱著一個比他小了好幾歲的女孩。


    不出意外,這就是狼奴了。


    狼奴抱著妹妹,警惕地抬頭去看麵前的兩人。


    他左臉眉骨連著眼睛處有一道狼爪印,五官也同小狼崽一般帶著狠厲,瞳孔不是常人的黑棕色而是是琥珀色的。


    狼奴齜著牙,一臉兇相地看著祁悅,凜敘看著,也有些不滿意。


    這個獸奴太兇了。


    祁悅看著他,淡淡道:“想救她,那就跟我走。”


    凜敘皺眉:“你想買他?會不會太兇了?要不還是換一個吧,我覺得剛才那個就不錯,雖然是個獨眼。”


    祁悅握了握他的手,指著狼奴懷裏,不讚同道:“我倒是覺得兇一點好,這樣能護得住人,你看他懷裏的女孩,應該是她妹妹,都半死不活了,還這樣被他護著沒被人丟出去。”


    聽到二人的對話,狼奴眼中的敵意少了很多,他看了看懷中的妹妹,聲音嘶啞又急切,“貴人,隻要你能救我妹妹,就算你要我的命也可以!”


    凜敘低頭看去,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嗯,那就他吧。”


    祁悅露出一抹笑,勾了勾他的小拇指,“謝謝阿敘,阿敘真好。”


    安澤的耳朵動了動,聽著祁悅的話,腦袋重新抬起朝狼奴那邊看去。


    這時,胖管事掛起一抹諂媚的笑,迴道:“姑娘若喜歡這狼奴,那懷裏的那個小丫頭就當贈品送姑娘了,姑娘再挑一個?”


    這話一落地,房間內的所有孩子都眼裏帶著光齊齊朝二人看去。


    祁悅有些頭痛,太多了,根本沒法救這麽多。


    索性狠狠心,直接拒絕了。


    胖管事叫來下屬,準備將狼奴兄妹二人帶下去清理一下。


    祁悅看著他戒備的模樣,就拒絕了,隻讓胖管事給兄妹倆各準備一套幹淨的衣裳。


    省了事兒,胖管事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幾人從安澤身旁路過時,安澤沒忍住,把祁悅的裙擺拉住了。


    他睜著一隻濕漉漉的眼睛,眼裏全是哀求,“貴人姐姐,求求你也帶我走好不好?我什麽都會做,吃的也很少,絕對不會讓你浪費銀子的!我還能幫你賺錢……”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胖管事一腳狠狠踹翻。


    安澤一臉痛苦地倒在地上,捂著肚子蜷縮在一起。


    胖管事看著祁悅被弄髒的裙擺,他有些驚恐地朝凜敘看了看。


    隨後滿臉嫌惡又帶著惱怒,衝著安澤罵道:“死獨眼,貴人的衣裳都敢隨便碰,什麽醃臢東西,今兒個你就給老子上場鬥獸去!”


    凜敘麵露不悅,摟了摟祁悅的腰,讓人離安澤遠一些。


    祁悅皺了皺眉,剛準備說話,突然被身後的狼奴輕輕拽住了衣角。


    她轉頭看去,狼奴抿著唇不說話,隻是眼裏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


    胖管事罵完依舊不解氣,又朝安澤踹了兩腳,瘦弱的身板沒抗住,直接吐出一口血來。


    “來人,給老子把他拖下去,別髒了貴人的眼!”


    狼奴瞳孔微縮,背著妹妹的瘦弱身板快速擋在安澤身前。


    “不要,不要拖走阿澤哥!”


    胖管事一頓,有些為難地看向祁悅二人,畢竟這狼奴已經被他們買下了,他也不能再隨便對人動手。


    祁悅問道:“你說他叫什麽?”


    還不等狼奴迴答,倒在地上的安澤率先說了話,隻是他聲音中帶著痛苦的顫音。


    “貴人姐姐,我叫安澤……”


    祁悅一驚,原書中慕容鶴唳身邊最病嬌瘋癲的下屬安澤竟然也出自鬥獸場。


    下輩子寫書一定要把炮灰背景也稍微設定一下,差點錯過了這麽好的一顆苗子。


    原先的主仆變為敵對,看著小瘋子和大瘋子打架,這要養大了不得有趣死好玩死啊。


    安澤這個炮灰很癲,但忠心程度比狼奴有過之而無不及。


    祁悅心中歡喜,麵上卻不顯,“這名字不錯,他我也要了,不過你方才把人踢吐血了,不得便宜一點?”


    胖管事眉頭一皺,肉疼了一下,但為了自個兒的小命,還是忍下了。


    “姑娘說的是姑娘說的是,這個就隻要一半的銀錢就好,剩下一半全當小的孝敬的醫藥費。”


    祁悅滿意的點點頭,等胖管事給三人送來新衣裳,凜敘也結了銀子,拿好了賣身契。


    二人帶著三個孩子,找了家客棧住下。


    讓小二燒了水,祁悅帶著狼奴的妹妹,幫其洗浴了一番。


    另外兩個男孩便交給凜敘。


    狼奴和安澤看著男人的冷臉,有些害怕,二人也不敢讓他幫忙,就慌忙進去自己洗了。


    凜敘冷著臉道:“洗不幹淨就打斷你們的腿。”


    洗完後,祁悅一邊給小女孩絞幹頭發,一邊看著跪在地上的二人問道:“你倆多大了?”


    狼奴迴道:“主子,我十五了,我妹妹十一歲。”


    安澤咳了咳,虛弱迴道:“主子,我十七了。”


    祁悅一驚,扶著小女孩躺好,下了榻走到安澤麵前打量著他。


    “你站起來,我看看。”


    安澤低著頭順從起身,祁悅這才發現,這人竟然比她還高半個頭,先前他跪坐在地上完全看不出來。


    離開鬥獸場時因為被踢傷了,一直佝僂著背也看不出來身量。


    祁悅點點頭:“你也別跪了,都坐下吧,等大夫來了給你們好好檢查下身體。”


    二人同聲答道:“是,主子。”


    祁悅又想了想,對著狼奴問道:“你妹妹有名字嗎?”


    狼奴:“我妹妹叫狼妹。”


    祁悅嘴角抽了抽,她按了按額角,“你倆這名字不太好聽,我給你們重新取一個如何?”


    狼奴:“請主子賜名。”


    “那就狼字去爪留良,用良字為你們兄妹的姓氏,今後你們重獲新生,你喚良慕,你妹妹喚良岑。”祁悅說完看向狼奴,問道:“喜歡這個名字嗎?”


    狼奴一愣,似乎沒想到祁悅還會詢問他是否喜歡。


    良慕黝黑的臉上有一絲羞澀:“主子,我很喜歡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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