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拉下她的胳膊,迅速起身穿戴好衣物。


    丟下一句“讓荷香伺候你起身”,便離開了臥房。


    祁悅懶散地支著腦袋看他倉皇逃離的背影,不由嗤笑出來。


    由荷香服侍穿戴好衣裳,又重新梳好發。


    出來後才發現,天都黑的徹底了。


    小道士在一旁恭敬迴道:“膳房已備好晚膳,公主是否用過晚膳再迴?”


    祁悅點頭,便帶著荷香,跟著小道士去了膳房。


    此時,衣白已經重新換了一身全黑的衣袍,靜坐在桌案前。


    祁悅笑盈盈道:“國師大人是在等本宮嗎?”


    衣白看著她,一臉認真地迴道:“公主,我是在等你。”


    祁悅的笑容越發燦爛,她走過去屈身在他麵龐落下一吻。


    接著,便落座與他一起用膳了。


    用完膳後,二人又牽著手在觀內賞了一會兒月亮消食。


    而後,衣白才將祁悅送到渡塵觀大門口,再由小道童一直將她們二人送迴月宮。


    等迴到寢殿,祁悅在荷香服侍下很快也歇下了。


    兩人都把慕容鶴唳忘到腦後了。


    慕容鶴唳坐在窗口,一邊看著天上被烏雲遮掩了大半的月亮,一邊聽著越星的稟報。


    聽到越星說祁悅進到衣白的道房一直待到天色微暗,才由衣白抱著又去了臥房後。


    他麵上的神色雖然未變,但手卻不自覺地攥緊了掌心。


    一雙桃花眼中翻湧著無盡的鬱色。


    這女人,又勾三搭四,還把他丟在房間裏,一頓飯都不給送。


    一迴來就管自己睡了!


    真該死!他就不該心軟!


    越星拿出一包點心,小心翼翼道:“殿下,你一天都沒吃了,吃點點心墊墊肚子吧,不然夜裏容易睡不著……”


    慕容鶴唳陰鬱地瞥他一眼,想將他和那包點心都丟出去。


    但又想起祁悅嫌他太瘦弱的話,黑著臉將點心接過。


    慕容鶴唳:“滾出去。”


    越星看他接過點心,咧著個大嘴應道:“是,殿下!”


    慕容鶴唳:“等等,給孤沏一壺熱茶迴來,等吃完繼續練武。”


    慕容鶴唳就著茶水吃完點心,又練了一夜……


    第二天,等祁悅起來吃午膳,才想起慕容鶴唳。


    一問荷香,荷香竟然也把人忘在了房間裏,連膳食都沒命人給他送過。


    祁悅停下筷子,風風火火地到了他房間,進門就瞧見人正一臉蒼白地坐在桌案前喝著茶水。


    慕容鶴唳朝她虛弱一笑,祁悅不給他機會,先發製人。


    上去奪了他的茶杯,“砰”一聲砸在地上。


    祁悅:“不過是玩了兩下,至於氣性那麽大連飯都不肯吃了?”


    慕容鶴唳:???


    慕容鶴唳委屈道:“明明是公主沒給我安排膳食……”


    祁悅硬著嘴道:“餓了不會喚人給你傳膳?怎麽嘴巴到了榻下不好使了?”


    慕容鶴唳:………


    慕容鶴唳:“是我愚鈍了,不怪公主。”


    祁悅揮揮手:“行了,本宮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跟本宮去膳廳用午膳吧。”


    慕容鶴唳站起身,卻晃了一下身子,祁悅皺著眉將他扶住。


    等人都離開後,躲在暗處的越星抱著一包點心疑惑地摸了摸後腦勺。


    “殿下不是才吃了好幾塊點心嗎?”


    另一頭一身黑衣暗色麵具的冷月睨了這個二楞頭一眼,清冷的眸中似乎寫滿了無語。


    慕容鶴唳靠在祁悅身上,低垂著眼,一雙手漸漸爬上她的腰。


    注意到他的動作,祁悅腳步一頓,眯著眼打量他。


    覺察到視線,慕容鶴唳虛弱地抬起臉,一雙桃花眼中裝滿了無辜和委屈。


    祁悅臉上掛著笑,眼中卻滿是打趣,在他沒反應過來時。


    “啪”的一聲,慕容鶴唳身體一僵。


    滿臉不可置信。


    還有外人在呢,她就這麽賞了他一巴掌!


    他不要麵子的嗎?


    慕容鶴唳立馬扭頭去看荷香她們。


    荷香和小宮婢們早就識相地背過身去了,個個低垂著腦袋。


    祁悅又笑著故意擰了他一下,不輕不重,足以讓他紅透耳根……


    待二人用過午膳後,祁悅又讓人給他熬了一大碗又苦又稠的補藥。


    美其名曰:他昨日失血過多,得好好補補!


    這迴,祁悅讓荷香把藥送過去,並親自盯著慕容鶴唳把藥喝完。


    等荷香迴來將他的反應描述一遍後,祁悅在貴妃榻上捂肚子笑了半天。


    少司晏提著藥箱來到寢殿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少司晏:“參見公主……”


    荷香退了出去,將門再次輕聲帶上。


    祁悅止住笑意,抬眸看他發髻上的簪子,滿意道:“這簪子很適合你。”


    隨後又懶散地靠迴榻上,“起來吧。”


    接著她伸出手搭在榻邊,示意他過來。


    少司晏張了張嘴,想說他昨日就戴上了,可是公主昨日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他抓著藥箱的手緊了緊,將唇重新抿緊。


    走到榻前,才發現她今日麵色很是紅潤,眉目更是多出來一絲媚態。


    少司晏心中有了絲不安的情緒,皺著眉將藥箱放下,跪在榻邊。


    有些著急地握住祁悅的手,就這樣開始了診脈。


    見他急切的模樣,祁悅有些愕然。


    下一瞬,她又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他:“今日少司禦醫怎的如此心急?”


    少司晏的眉心越來越深,搭在祁悅手腕上的指尖也開始發顫。


    他睜開眼,一雙原本溫潤的狐狸眼此刻盛滿了怒色。


    少司晏:“公主,那人是誰?是誰強迫了您?”


    祁悅聽著他的話,沒忍住嗤笑一聲。


    她慢條斯理地挑起他的下巴,緩聲道:“沒有人能強迫本宮,明白嗎?”


    聞言,少司晏臉色刷地一下變得慘白。


    祁悅:“更何況,本宮想寵幸誰,也無需與你知會。”


    他身體晃了晃,雙手撐在榻邊,眼中的痛苦滿的快要溢出。


    少司晏:“公主,為什麽要這樣?難道就是因為微臣之前的拒絕嗎?”


    “微臣不是不願意,隻是不想輕賤了公主……”


    祁悅伸指抵在他唇上,搖搖頭道:“錯了,本宮要的隻是一個你情我願,而非什麽姻緣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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