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艱難地點了點頭。


    這時,慕容鶴唳的聲音從寢殿門口處響起。


    慕容鶴唳:“公主,該用膳了。”


    祁悅:“你進來一下,本宮有事問你。”


    荷香放下圖紙,去開了殿門,等慕容鶴唳進去後,她又出去將門帶上。


    祁悅:“你來替本宮瞧瞧這圖紙。”


    慕容鶴唳走到桌案,看著那張抽象的畫作,他有些驚訝地朝祁悅看了看。


    祁悅有些煩躁道:“看本宮做甚,看畫,看出什麽了沒?”


    慕容鶴唳:“好像畫的是……一套首飾?”


    他語氣中有些不確定,但還是讓祁悅驚喜到了。


    她一拍他肩膀,讚道:“本宮就說嘛,怎麽可能有人會看不懂這麽簡單的圖紙!”


    慕容鶴唳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措辭地勸道:“公主,我看的懂,並不代表別人也看得懂……”


    祁悅聞言美目微眯,麵上的驚喜也淡了三分。


    慕容鶴唳迅速補救道:“我畫工還不錯,要不幫公主重新臨摹一張?畢竟公主的真跡,還是不要隨意流落到不相幹的人手裏為好。”


    祁悅摸了摸下巴:“說的也有道理……那你就幫本宮臨摹一份,這份真跡也一並賞給你了吧!”


    她伸手掐了掐他的臉,齜牙道:“若是不將本宮的真跡好生收藏起來,本宮定要重重罰你!”


    慕容鶴唳心下鬆了一口氣,生怕把她惹惱了又要喂他吃芫荽,又給他燉補湯的。


    他是真吃怕了……


    祁悅:“先用膳吧,吃飽了再替本宮好好臨摹。”


    慕容鶴唳:“是,公主。”


    二人來到膳廳,見桌上的菜不再有芫荽,慕容鶴唳心裏的石頭才徹底落地。


    吃完飯,二人迴到寢殿。


    慕容鶴唳自力更生地重新鋪好宣紙,又研好墨,看著那張抽象的圖紙,一邊詢問祁悅細節,一邊畫著。


    祁悅一開始還滿不在乎地靠在貴妃榻上吃著葡萄,看他畫的認真,便拎著葡萄走過去瞧。


    明明都是一樣的東西,在慕容鶴唳手下就變得活靈活現的,好似那不是畫,而是真的成套頭麵,精致地不像話。


    祁悅看的嘖嘖稱奇,她伸出染了葡萄汁的手和他比對了一下,“都一樣是手,怎麽本宮的就這麽不聽話?畫起來就歪七扭八的!”


    慕容鶴唳畫上最後一筆,收尾放下毛筆,“公主隻是不太熟練,多練習一下就會畫的很好。”


    祁悅笑盈盈地剝了顆葡萄,送到他唇邊,“本宮就愛聽你說話,賞你的。”


    慕容鶴唳唇角微勾,啟唇咬住那顆葡萄,還故意碰了碰祁悅的指尖。


    祁悅挑眉,用染著葡萄汁的指尖挑起他的下巴,“故意勾引本宮?嗯?”


    慕容鶴唳大著膽子去攬她:“我若說是,公主當如何?”


    祁悅靠在他身上,微微一用力,將他推倒在椅子上。


    捏著他的下巴道:“就這麽想入本宮的公主府?”


    慕容鶴唳一雙桃花眼中滿是堅定。


    他沒有迴答,用行動代替了迴答。


    這一吻十分用力,恨不得掠奪光她的唿吸。


    忽然腰間一鬆。


    祁悅眉頭一皺,有些不悅地用力去推他,卻被他反身禁錮在椅子上。


    祁悅:???


    慕容鶴唳隻頓了一瞬,又繼續加深了這個吻。


    祁悅感覺身上仿佛失了力氣,動彈不了。


    慕容鶴唳等藥效徹底發作,才用力將人抱起,朝內殿走去。


    感覺身體突然懸空,接著再落下,入手是柔軟的被褥。


    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剛緩兩口氣,正欲說話,又被堵住了嘴。


    一雙桃花與她的美目對上。


    那眼中夾雜著許多複雜的情緒,其中似乎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迷戀。


    隨著溫熱的掌心觸碰到後背。


    衣物被丟到了榻下。


    祁悅這才意識到他做了什麽,一瞬間清醒了些許。


    雙手太輕易就被他輕易地桎梏了,這下才察覺到不對勁。


    祁悅艱難道:“你何時下的藥?”


    慕容鶴唳摸著她的臉,溫柔地哄道:“這不重要,公主不也一直想要我嗎?”


    話畢,扯下頭上的發帶將那手綁住。


    散落的頭發和她的青絲交織在一起。


    祁悅這才注意到,他並沒有佩戴她送的發簪。


    冷聲警告道:“你最好立刻放開本宮……”


    慕容鶴唳看著她那微紅中泛著冷意的臉,心口不經有些憋悶。


    隨著唿吸劇烈起伏,他唿吸一滯。


    頗有些氣惱地去故意咬她。


    祁悅咬住下唇,狠狠用力,讓自己清醒了不少,她用盡全力喊道:“冷月——”


    房間內突然出現第三個人的氣息,背後一陣勁風襲來。


    慕容鶴唳意識到危險,他迅速翻身躲過。


    冷月見他遠離了祁悅,又迅速抽出佩劍朝他刺去。


    慕容鶴唳瞳孔驟縮,千鈞一發時刻。


    祁悅虛弱道:“別傷他……”


    裏頭不小的動靜,一下就驚動了剛迴到殿門口的荷香,荷香趕緊推門進來查看。


    隻見冷月已經用劍柄,將慕容鶴唳劈暈了,隨後又迅速迴到床榻處,幫祁悅解開雙手。


    荷香一臉緊張地跑到榻前,幫祁悅穿好衣裳。


    荷香:“公主,這是怎麽迴事?慕容公子他做了什麽?”


    祁悅艱難道:“找……少司晏……”


    話沒說完,人就暈了過去。


    冷月冷聲解釋道:“公主被此人下了藥。”


    荷香驚怒:“什麽!”


    她瞪大了雙眼,麵上浮現惱怒之色,走上去沒忍住踹了昏迷的慕容鶴唳一腳。


    又命人將慕容鶴唳丟迴房間關起來,並命人嚴厲看守起來,又差人去太醫院請禦醫。


    今夜不是少司晏值夜,是個劉姓禦醫當值。


    劉禦醫查看完後,表示祁悅隻是中了些迷藥,睡一覺藥效就過去了。


    荷香給了賞銀,又把人送出了月宮,這才安心地守在祁悅榻前。


    這一夜,祁悅睡得很不安穩,在夢裏,她沒有像原書的長公主一樣淒慘死去,而是成了慕容鶴唳的禁臠。


    大懿朝國破家亡後,國師歸隱,尋安為護祁君麒被殺。


    祁君麒死了,少司晏也死了,荷香也死了,斷了一臂的顧卿煜被她以命相脅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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