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身符不重要,讓我的世子妃開心最重要。」徐令琛將她的手抱在手掌心,笑道:「這些日子以來,你一直悶在府裏,必定很無聊,正好咱們可以走走看看。我們帶著清泰去江南,不必算著日子啟程,咱們可以早點出發,一路上遊山玩水,看煙水雲山,湖光峰影,不好嗎?」


    紀清漪聽了,就有些心動。


    人一輩子能出門幾次啊,特別是像她這樣的女人,一旦成親,恐怕一輩子都要留在內宅相夫教子了吧。


    能出去遊覽大好河山,還是跟徐令琛一起,這樣的機會真的很難得。


    徐令檢看得出來她是意動了,就再接再厲道:「而且我們成親之後,我還沒有去嶽父嶽母墳前祭拜過,你是不是覺得我長得醜,怕我給你丟人,所以不願意帶我去見見嶽父嶽母啊。」


    紀清漪噗嗤一聲笑了。


    若是他醜,那這世間的其他人都不能看了好吧。


    「還有,咱們這一次去江南,說不定可以查出私賣糧食給韃靼的叛逆呢。」


    紀清漪神色一正:「這又怎麽說?」


    「九邊傳來消息,說大齊有人偷偷運送糧食販賣給韃靼,那糧隊的規模,絕非民間商行,必定是朝廷裏麵的高官,這糧食也八成是戶部的存糧。」


    「而戶部的存糧都是固定的,若真是戶部的存糧也必然是江南那邊的糧庫出了問題。皇上派人去查了,卻發現江南那邊的存糧好好的,並沒有少,目下尚不知是怎麽迴事,所以我想親自去探一探江南那邊的底。若是能查到最好,查不到咱們就當做是去江南遊山玩水了,好不好?」


    「好。」紀清漪點頭,語氣中帶了幾分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憧憬:「咱們就去江南遊山玩水。」


    徐令琛抓了她的手指,放在嘴裏輕輕的咬:「遊山玩水好,那我好不好?」


    紀清漪覺得酥酥麻麻的,想笑又覺得難受:「你也好。」


    「那晚上依不依我?」徐令琛不懷好意地看著她。


    紀清漪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卻沒有搖頭,而是紅了臉,輕輕點了點頭。


    寧王世子徐令琛督糧有功,皇帝特許其以皇子的儀駕陪伴世子妃迴揚州歸寧祭祖,並下旨讓讓沿途官員驛站好生接駕,一切規格俱按照皇子的儀駕來,務必確保一路平安。


    先是在成親第二天賜下太子妃與皇長媳才能有的玉如意,接著又讓世子妃迴鄉省親。


    這一連串的舉動,落在有心人眼中便成了皇帝的暗示。


    某些觀望的朝臣覺得或許已經到了站隊的時候了,否則等太子被廢再去投靠寧王世子,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可現在寧王世子離開京城了啊,就是想去表忠心也沒有門路啊。再說了,寧王世子那個脾氣,就算他在京城,也不能大喇喇登門投靠吧。


    所以,很多人就把主意打到了平陽侯身上。


    寧王世子雖然不在京城,可平陽侯府是世子妃的娘家啊,隻要跟平陽侯走動起來,有他在中間牽線拉橋,何愁沒機會在寧王世子麵前表功。


    這些人為自己的主意沾沾自喜,卻不料平陽侯對外稱病,太夫人閉門不出,他們就是想拜訪都不行。


    就在眾人為投靠徐令琛沒有門路而苦惱時,皇帝突然下了一道聖旨,將眾人給打懵了。


    竟然是讓太子管理戶部、禮部。


    那些人徹底暈了,皇帝不是要廢太子嗎?怎麽會突然將寧王世子管理的戶部交給太子?難道他們之前猜錯了,皇帝並沒有要廢太子的意思。


    這一招讓那些牆頭草一下子冷靜了下來,覺得為時尚早,不能這麽匆匆忙忙就站隊,還是要再看看。


    養心殿裏,皇帝批完了奏折,李公公捧上溫度正好,爽口的濃茶過來。


    皇帝一手接了,一手輕輕揉著眉頭:「他們到哪裏了?」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李公公知道能讓皇帝這麽掛心的,除了寧王世子之外,再無第二個人了。


    李公公彎彎腰,小心翼翼答道:「迴皇上,三天前來的消息,已經進入徐州地界了,這會子估計已經到達揚州城了。」


    皇帝站起來,盯著牆上掛的輿圖,視線一直落在江南,過了很久,皇帝才自言自語道:「你可千萬別讓朕失望啊。」


    太子兼管戶部、禮部,可謂是風頭無兩,風光無限。


    不同於徐令琛的嚴苛孤傲,太子采用的是懷柔的馭下策略,對待戶部與禮部的大小官員一律采用和風細雨的方式,短短半個月就得到了平易近人、禮賢下士這樣的好名聲,同時也拉攏了不少的官員。


    對於最近這一段時間取得的成功太子很滿意,奪位的事情也緊鑼密鼓地布置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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