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婠夏上前敲門,開門的是一個年紀挺大,滿頭花白的老太太。


    幾乎是第一眼,雲婠夏就確定,這就是之前跟紀若妍說土地廟很靈驗的人。


    不過,城西這麽亂,紀若妍來這裏做什麽?


    老太太年紀很大了,看起來五感也不怎麽靈敏了,她努力眯著眼睛看雲婠夏,慢吞吞地開口:“你找誰呀?我好像不認識你。”


    越過她,雲婠夏看到院子裏很幹淨,和外麵的街道完全不同,這裏就像一戶十分普通的人家,隻有角落裏的一個被黑布遮蓋得嚴實的大缸顯出一份與眾不同。


    見雲婠夏不說話,老太太就要關門。


    雲婠夏一把按在門上:“你認識阮迎容嗎?”


    “不認識。”老太太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


    “這樣啊……”雲婠夏按住大門,老太太使了很大的力氣也不能關上,隻好任由雲婠夏站在門口。


    “你還要幹什麽?”


    “我聽說,你們這裏的土地廟很靈驗,能告訴我土地廟在哪兒嗎?”雲婠夏又問。


    老太太的動作頓了一下,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小小年紀有什麽事情自己做,不要天天想著求神拜佛的。”


    雲婠夏幾乎已經確定,眼前這就是個普通人,跟阮神婆那種有特殊手段的人不一樣。


    “那你當時為什麽要告訴紀若妍這裏的土地廟很靈驗?”雲婠夏冷不丁地問。


    “誰……”老太太脫口而出想問誰是紀若妍,但好像瞬間反應了過來,閉上嘴不說話了。


    老太太的命運線上籠罩著一層白霧,雲婠夏看不清。


    雙方都沒說話,雲婠夏是在等待花卷去查看黑布下的大缸裏的物品的結果,而老太太,似乎有些顫抖。


    “你到底是誰?”老太太語氣嚴肅,執著於一個答案。


    得到花卷答案的雲婠夏眯了眯眼:“你在幫妣囉婆發展信徒,尋找祭品?”


    那個大缸裏,裝的都是各種動物屍體,小到鳥類,貓貓狗狗,大到……人體殘肢。


    蓋著大缸的黑布上被施加了術法,讓人下意識地忽略那口缸,可惜對雲婠夏無用。


    老太太的手抖了一下,鬆開了一直鉗製著大門的動作,將雲婠夏請進了房間。


    屋子裏收拾得很幹淨,看得出來,是個一絲不苟的老太太,她給雲婠夏倒了杯茶,坐在沙發上。


    老太太有個孫子,她的兒子兒媳早逝,隻留下這麽個小孫子在她身邊長大。


    孫子十四歲那年,突然失蹤了。


    老太太四處尋找,怎麽都找不到。


    在城西這種混亂地帶,丟失一個兒童簡直再正常不過,報了警也沒用,倒也不是警方不想管,實在是他們管不了城西這邊的事情。


    一個地區的警力是有限的,管這裏的事情所需要的時間精力和人手都遠超他們的能力,難度就和古時候官兵剿匪差不多。


    在老太太走投無路的時候,在路邊看到了一座土地廟。


    說是土地廟,其實也就是個路邊很小的神龕,神龕裏擺放著一個看不清麵容的神像,就像隔著一層霧氣。


    老太太當時沒想太多,隻是在土地麵前認真地磕了三個頭,上了香,還放上了瓜果。


    三天後,老太太突然夢到一個披頭散發的“神”,雖然沒看清樣貌,但她幾乎瞬間就確定,這就是之前在土地廟的那個神像。


    妣囉婆要求老太太為她做事,就保證她孫子的安全。


    從最開始的供奉,到後來的各種越來越過分的祭品要求,再後來甚至要求她引誘像紀若妍這樣的人,將她的神像帶迴去供奉。


    老太太畢竟也活了這麽多年,她逐漸意識到,這根本就不是什麽土地神,而是一尊邪神。


    可那會兒,她已經脫不了身了,她為了一個月見一次自己的孫子,心甘情願開始為妣囉婆到處拉信徒。


    她自己明明隻是個普通人,可從她這裏請迴去的神像已經的至少有5座了。


    這麽說起來,四五年前,妣囉婆在這裏還沒站穩腳跟,還沒什麽能力,否則也不會選了這樣一個沒什麽能力的老太太做她的代行者。


    問清了土地廟的具體位置,雲婠夏離開了老太太家。


    臨走的時候她又問老太太:“你知道阮神婆嗎?”


    老太太搖頭。


    雲婠夏從老太太家離開,外麵早已經天光大亮,三三兩兩的人群走在街上,巷子口那三個人已經不見了人影。


    雲婠夏一路打聽,附近有沒有新搬來的人家。


    可惜,城西實在是魚龍混雜,人口密集度又高,這樣的效率實在是低,直到到了老太太所說的那個河邊的角落。


    角落裏有一個打掃得很幹淨的神龕。


    看得出來,有人在時不時管理這裏。


    雖然之前紀若妍說自己偷走了土地廟裏的神像,但現在,神龕裏還是有一尊妣囉婆的神像。


    雲婠夏走到神像前,神像毫無反應。


    雲婠夏二話不說,直接伸手拿起了那尊張牙舞爪的妣囉婆神像。


    這大概也是妣囉婆的分身之一。


    在入手的一瞬間,雲婠夏感到了那種冰涼的窺視感。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邊:“你該死!”


    看來,發現了啊。


    雲婠夏笑著捏著手中的那個神像,無所謂的神情激怒了妣囉婆。


    身後的草叢淅淅索索響了起來,雲婠夏扭頭去看,一條一米多長的蜈蚣出現。


    雲婠夏還沒反應,又是一條。


    這是蠱毒之神常用的手段嗎?


    不到五分鍾,雲婠夏就被數不清的蜈蚣包圍了。


    每一條都至少有一米長,看起來像是精心養護的蠱蟲。


    其中最長的那條至少兩米,身上的甲殼黑亮,泛著光澤,兩邊的足密密麻麻,看得人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口器上那兩顆尖牙閃著寒光,毫無疑問,被咬上一口,不死也要中毒。


    這些蜈蚣同時撲了上來,雲婠夏的手中出現了那把道具鐵劍。


    劍柄上纏上了幾張符紙。


    雲婠夏一劍劈在最近的那條蜈蚣身上,那條蜈蚣瞬間攔腰斷裂,但它在地上扭來扭去,並未死透,似乎有自我愈合的趨勢。


    不過,創口處隱隱竄過幾道電弧,它嚐試了好幾次都未能成功愈合,最終還是掙紮著僵硬了。


    劍不行,但雲婠夏有符。


    她雖然不懂蠱毒之道,但天雷的力量幾乎是克製百邪的,有雷符在——一力破萬法。


    接下來,這裏發生了一場廝殺。


    當最後一條蜈蚣也死透的時候,雲婠夏也已經癱坐在地。


    她身上難免被蜈蚣咬了幾口,傷口已經隱隱泛著黑,很顯然中了毒,她從渾天戒找出解毒丹吃下,坐在原地休息。


    正在這時候,兩道身影悄然靠近了雲婠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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