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樹葉照射在大地上,新的一天開始了,所有人都準備好了行囊和裝備,昨天族長壽宴上袁連長和指導員還有連長也向族長說了出要離開村子尋找大部隊,雖然族長想讓戰士們在修整些時日但也明白現在的情況便也不好多做挽留,戰士們和鄉親們在不舍中都喝了許多酒,一大早鄉親們都自發的來到村口給兩個連隊的戰士們送行,離開村子剛參加紅軍的新戰士紛紛和家人告別,族長帶著一些鄉親們給戰士們準備了很多吃的和一些草藥,紅軍戰士們開始不肯接再三推辭,最後拗不過鄉親們在指導員的囑咐下收下東西,但指導員也還是再三請求族長收下他打的借條就當是紅軍向他們借的,袁連長他們也是第一次被老百姓這麽愛戴,也很是激動和感觸,抗日的情緒也更加高漲。


    惠子自己是頭一次跟著部隊正兒八經的行軍,畢竟從小是嬌養著長大的,哪怕是在蘇聯上軍校也沒有在這麽惡略的環境下“負重”行軍,她以為自己在中國最糟糕的生存環境就是和林老爹在一起在山上和村裏生活的日子,沒有想到找到部隊以後更糟糕了,一路上風餐露宿地,還好有鄉親給的幹糧不至於餓肚子,行軍的路上因為惠子是警衛員跟在指導員身邊,每次快走不動的時候指導員會把她身上的東西拿過來背在自己身上或者拉著她一起走。正當大部隊行進在一處山口處袁連長和連長突然揮手讓部隊暫停行進,指導員問道“怎麽不走了?”


    “不要再往裏走了,這裏離公路太近了,要不我們換條路再走,萬一遇到鬼子的輜重部隊就遭了。”袁連長看了看手中的地圖又看了一眼前麵的山口說道。


    “繞什麽繞,我看不如就在這設個埋伏撈他一筆。”連長笑著說道。


    “我看袁連長說的對,我們現在主要任務還是以送蘇長官去後方為主。”指導員說道。


    “連長說的未必不能試試,如果繞路我們就要從那邊繞過去,路上就又會耽誤好些天,上海失守,那南京恐怕也……我們還是不要耽誤的好,而且前麵的地形設伏的話還是比較有利的。”惠子手指在地圖上指了幾下說道。


    林參謀這時也讚同地說道“對,眼下我們的補給也不多了,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補充下。”


    最終經過一陣討論大家同意了連長說的,袁連長他們帶人先在前麵設好伏擊點隨後在路邊的山上隱蔽埋伏,連長他們在後麵隱蔽等到前麵袁連長他們那邊槍響這邊就跟著上去前後包圍一舉殲滅鬼子的輜重車隊。


    本來一切順利的進行,鬼子的車隊果然如預期的那樣朝著袁連長的伏擊地點,袁連長的槍聲響起,指導員準備讓猴子吹響軍號衝鋒和袁連長來個裏應外合,卻被一邊的連長製止道“別慌,先看看再說,等他們打的差不多了再去,正好可以撿個現成的。”


    指導員怒道“胡鬧,你這是個人主義,現在是什麽時候了,你還這麽.....你呀!”說完就要帶著戰士們去,恰巧此時從後方又行駛來了好幾輛軍車和坦克,惠子眼尖一眼看到後扯著指導員的衣服說道“宋大哥,好了,我打的是前往南京的日軍中隊。”她的話音剛落,連長和指導員也不再爭論一同朝著山下看去,而袁連這邊卻遠不如預想的那樣順利,剛開始敵人的車隊被布下的地雷攔住,戰士們偷襲成功但敵人那邊卻有不少人加上機關槍和擲彈筒之類的,很快就頂不住,隻得迅速撤離,但仍被鬼子咬住了,後麵有來了一個中隊的兵力。


    林參謀說道“壞了,我們又被那個姓曲的算計了,會不會他們就是故意想要讓我們吸引敵人,甩掉我們,他們自己好撤退。”


    袁連長邊打邊撤說道“未必,我相信他們很快就來了,畢竟他還有一個營的裝備在我手裏。”


    很快,連長曲虎帶人趕到了,從背後截住了鬼子然後和袁連長前後合擊,順便截住了仍停在路中的輜重物資。戰士們見了槍支彈藥喜不自禁,畢竟對於一直物資稀缺的紅軍戰士來說這些都是好東西忍不住拿了許多。鬼子見狀立刻返身來追,曲虎急命丟掉一些彈藥,戰士們卻不肯因為對於他們來說這是很多人第一次有了槍,鬼子三八大蓋槍射程遠,曲虎這邊犧牲了一個戰士,三人受傷。曲虎大怒,連踢帶打,戰士們這才丟下手裏的一些東西快速撤離。兩支隊伍在撤離的時候又湊到了一起,因為剛才的事情兩邊又有了些許的隔閡,林參謀和池排長他們認為曲虎剛才就是故意讓他們先和鬼子交手,好坐收漁翁之利。


    隊伍本想繼續按既定方向轉移,卻發現去路已經被鬼子重兵封住,大家一路躲著鬼子走,大家都知道了鬼子的厲害,再不敢碰。而且連隊槍支不多,新搶的三八大蓋隻有五支,子彈雖然不少,但別的槍沒法兒用。連隊經過一番轉戰,終於進入一個人馬撤空的山村,指導員問道“要不先在這裏休整下再商量下一步。”


    袁連長說道“好啊,不過宋指導員,我覺得還是先讓蘇長官和我們一起……...”


    連長擔心如今村子裏麵就剩兩個連隊,袁連長會憋著什麽話在背後使壞,馬上說道“哼,姓袁的,你這算盤打得響啊,我看蘇長官還是先跟著我們比較好,還有我們不如兩個連隊分開隔街而駐,誰要是越界了直接槍斃咋樣?”


    林參謀說道“曲連長,我們好歹也算是一起戰鬥過,你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連長笑著說道“我感覺挺好的。”


    林參謀還想繼續說卻被袁連長打斷道“好,就按照曲連長說的。”


    連長曲虎挑了一半地形有利於自己的地方,並把所有的糧食都轉移到了自己一邊,藏了起來。他還不顧指導員的阻止執意將蘇長官留在了他們這邊藏在一個老鄉家的地窖裏麵還命人仔細的看管著,連長這個做法引得蘇長官和袁連長他們十分的不滿,甚至於指導員都要召開民主會議批評連長。


    這天,惠子正在廚房跟老班長忙著做些幹糧什麽為接下來的行軍準備糧食,卻見小猴子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焦急地問道“墩子,指導員和連長呢?”


    惠子搖了搖頭奇怪地看著著急忙慌的猴子,老班長焦急地詢問道“發生什麽事了?連長在村口哨崗巡查,指導員在屋子裏。”


    小猴子著急忙慌地隨口說“盒子和國民黨那邊那個姓池的打起來了。”說完他就跑開去找指導員和連長了。


    老班長對惠子說“壞了,走,咱倆趕緊先去。”


    “哦。”惠子應聲後丟下手裏頭的活計跟著老班長朝著袁連長他們那邊跑去,他們剛來到袁連長那邊就看見盒子拿著槍抵在池排長的脖子上,池排長亦然。林參謀要池排長和其他國軍戰士將手裏的槍放下來,誰知道池排長並不理會他的話,非但沒有將手裏的槍放下滿含怒氣地吼道“姓林的,敢情這槍沒有對著你,站著說話不腰疼,都不許把槍放下,弟兄都給我摟上火,隻要他敢開槍就把他打成篩子麵,小子,老子是光腳不怕穿鞋的,你要是想找死,大不了一起死。”


    “池排長,你難道要違抗長官命令嗎?”林參謀憤怒地朝他吼道,惠子也是頭一次見到這個文文弱弱的林參謀發火。


    “盒子大哥,有話好好說,咱們現在是在淪陷區,萬一交火把敵人引過來就不好了。”惠子說完伸手想要他把手裏的槍拿過來,卻被他訓斥道“小丫頭你別管,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誰讓他欺負我哥的。”


    “老子就欺負他了,你想怎麽樣?”他的話音剛落盒子已經拿著槍緊逼著池排長,池排長身邊的國軍戰士見狀紛紛舉起槍上膛,而這邊新四軍戰士聽說都趕了過來正好看見那邊的人槍上膛,於是也紛紛舉槍上膛,要不是袁學勇和宋雨村及時趕來阻止,兩個連非火並了不可。


    自打這件事以後池排長倒是收斂了很多,再者袁連長那邊也看的緊,池排長心中也是憋氣的緊,惠子這邊從猴子那裏打聽到了這次兩邊衝突的原因:自打兩個連隊湊到一起以後,盒子無意間發現自己苦苦尋找的大哥大合子當初被國軍抓了壯丁,如今在袁連長那邊給袁連長當勤務兵,他偷偷去看過大哥,卻發現他大哥這個兵當得窩囊,六年了,連個班長都沒當上,袁連的士兵個個都敢嗬斥他。聽他大哥自己說,他一直給幾任連長當勤務兵,一直受氣。直到袁學勇當了連長才好了一些,袁學勇挺護著他,不過有一個叫池國秀的排長一直欺負他,臭鞋爛襪子都得替他洗,每天還得替他打洗腳水。池國秀是個兵油子,平時不守紀律,但不怕死,打仗很厲害,一身的傷。槍下的人命有上百條了,在袁連他有一幫兄弟,連袁學勇也懼他幾分。國軍和新四軍不同,兩個連隊對於糧食儲備等各方麵不如新四軍這邊,很快他們那邊就出現了缺糧的問題,盒子見大合子挨了餓,盒子爭得指導員宋雨村的同意,讓給大合子送過不少吃的,可每每都讓國軍那邊的人搶去。大合子也沒出息,自己不敢吃,特意給池國秀留著,就這也沒少挨打。兩個連以槍換糧後,有了些往來,大合子就把情況告訴了盒子。盒子去會了會池國秀,池國秀不買盒子的麵,兩個人都掏了槍,因此出現了兩個連隊差點火拚的場麵。


    池排長覺得失麵子,到處找茬兒,偶爾找到機會想趁著盒子不注意下黑手,要揍時卻被猴子從身後踢了蛋仔兒,疼了好幾天。從此和猴子算是結下仇,終於有一天池排長逮住了想偷袁學勇小手槍的猴子,趁機逮住猴子狠狠揍了一頓。


    猴子挨了揍抹著眼淚找到連長告狀道“連長,那邊的人太欺負人了,那邊那個姓池的我看他總是在咱們這邊鬼鬼祟祟的,我剛想去盤問他,他二話不說就出手打人。”連長得知毛猴兒被打,提槍就去找池國秀,在兩個連中,新四軍連長曲虎是池國秀心中唯一有點兒福氣的人,因為池國秀雖很能打仗,但隻是單兵能力,且一身的傷,而曲虎又能指揮又能打,渾身卻沒有一點兒傷。隻有身經百戰的人才能明白這有多麽不容易,除了運氣還有高超的技巧。


    就在曲虎和池國秀爭執時,袁學勇及時趕來擋在池國秀身前道“曲連長,池排長是我的兵,他有錯我自會管教不勞你費心了。”


    曲虎冷笑著說“姓袁的,你少說漂亮話,你的人打了我們的人,你說咋辦吧?”


    袁連長說道“老池打人是不對,但那也是你們的人想要偷我的配槍在先。”


    曲連長冷笑著說“那不一定吧!”就這樣兩人一言我一語的說急了眼,幾乎就要掏槍。正吵著,外麵響起槍聲,所有人都拿著槍朝著村口方向跑去,兩個連隊的人剛跑到村口,兩邊的哨兵同時跌跌撞撞地跑過來焦急地喊道“連長,鬼子來了,這四周都是鬼子。”


    袁連長和曲虎他們幾個指揮官拿起望遠鏡四處望了望,發現敵人是從袁連長方向來的,顯然是袁連長這邊的哨兵失職,連長忍不住大罵袁連長“姓袁的,你們真是夠混賬的,果然國民黨反動派沒一個好東西。”


    袁連長這時候臉色也是十分地難看但還是冷聲說“曲連長,請注意你的言辭,眼下四周都是鬼子,明顯是被包圍了,如果你們早點把人交出來,我們早就離開了也就不會被包圍。”


    曲虎聽了忍不住動起手推了袁連長後朝著他怒吼道“放屁,要不是你們跟個蝗蟲似的屁股後麵不停追著我們,我們早就走了。”連長開了頭吵了起來,隨後兩個連隊的士兵也互相大罵。袁連長掏槍要斃失職的流動哨,被林參謀趕緊攔住。


    這時,惠子跟著宋雨村也趕緊跑了過來,宋雨村指著前麵遠處的敵人怒聲說道“都住手,吵什麽吵,都是七尺高的漢子,你們也好意思,鬼子就在前麵有什麽事打完再說。”


    曲虎聽了指導員的話叉著腰含著怒氣把頭扭到一邊不說話,隨後又指著袁連長氣鼓鼓地說“姓袁的,你給我聽好了,你守這邊,我守西邊,咱們還是以那條街為界,誰要是守不住,誰就是孫子。”


    袁連長憤怒地一口答應道“好,就這麽辦,誰守不住誰就是孫子。”


    袁連長一揮手衝著身邊的國軍戰士說道“布防。”


    “是。”


    曲虎也衝著戰士們說“都跟我來。”


    “走。”


    另一邊村口陣地上炮兵有條不紊地裝炮,瞄準,發射。


    猴子一步不離地守著在地窖裏麵的蘇雲,時不時的拿著槍對準地窖口,蘇雲聽著時不時傳來的槍炮聲衝著猴子問道“怎麽了?為什麽不把我交給我們的人?”


    猴子揮手示意蘇雲遠離地窖口,蘇雲看著猴子此刻看著地窖口緊張地樣子開口詢問道“是不是鬼子來了?”


    “別說話。”猴子揮手將蘇雲趕到一邊說。


    指導員和指導員領著新四軍戰士們來到村子西邊布防,連長來到盒子這邊,拍了拍盒子的肩膀詢問道“盒子,咋樣?”


    小林活男和小阪正雄走到陣地前沿,他伸出帶著白色手套的手,身邊的尉官取來望遠鏡遞給他,他接過望遠鏡調整度數看向布置好的新四軍陣地。


    盒子指著前麵對曲虎說“這四麵都是鬼子,隻有前麵的莊稼地裏沒有發現情況。”


    “隊長,要不帶幾個過去看看。”曲虎聽到猴子嚴肅地說話聲,扭頭扯著猴子的胳膊責備道“誰讓你來的?把那個人看好,快去。”


    猴子站著沒有動不願意迴去,曲虎輕輕地推了推他用命令的語氣衝他說“快點去,這是命令。”


    猴子聽到曲虎說這是命令後,他才不情不願地說“是。”然後迴到地窖繼續看著蘇雲。


    “老曲。”宋雨村和惠子走到盒子和曲虎身後。


    “指導員。”盒子和曲虎扭頭衝宋雨喊道。


    盒子讓開身,宋雨村走到曲虎身邊關切地詢問“你咋樣?沒事吧?”


    曲虎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說“放心我沒事。”


    宋雨村將帽子取下來揉了揉頭發後戴上問道“這邊怎麽樣?四周都是鬼子。”


    曲虎指著前麵的莊稼地說“隻有那邊的莊稼地還沒有發現。”


    指導員聽了之後看著前麵的莊稼地皺眉沉思道“走,過去看看吧!”


    曲虎讚同地點頭說“走。”隨後指導員和連長帶著惠子等人彎腰端著槍小心朝著前麵莊稼地跑去,另一邊袁連長他們為村口陣地方向布置好陣地,袁連長來到池國秀身邊問道“老池,怎麽樣?剛才打架的時候吃虧了沒有?”


    池國秀自信滿滿地說“沒事,我能讓他們占了便宜去。”


    袁連聽了他的話笑著用手指了指他說“你要是在外麵吃了虧別迴來見我。”說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囑咐道“待會小鬼子來了,你給我狠狠地打。”


    池國秀點頭保證般說“放心吧!那是肯定的。”


    “好,我去林參謀那邊看看。”袁連長說道。


    “嗯。”池國秀點頭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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