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憐和周曉柔一起坐在角落裏,邊吃美食,邊聊天。


    “我家大神怎麽還沒迴來?”


    “美麗的小姐,顧歲安才離開一個小時,這已經是你第十次提起他了。”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有些心慌。”


    墨憐皺眉。


    這種感覺讓她有一種,自己還在規則怪談副本中的錯覺。


    是一種無處不在的窺視。


    就好像暗中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在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可她看過去,周圍全是推杯換盞的人和演出歌舞的明星,以及身穿工作服,來迴穿梭於人群的服務員。


    沒有半點異常之處。


    這時,一位身穿黑色長褂的白發老頭走過來,笑容可掬,“曉柔丫頭,我有些話想和墨憐說,你能不能暫時離開一會兒?”


    “玄老,你有什麽話不能當麵說?”周曉柔明白玄靈子來此的目的,故意打趣。


    這位道教大長老,據說想收墨憐為徒想了很久,奈何總找不到機會。


    玄靈子輕咳一聲,“給個麵子,說不定過些日子,還能請你喝杯酒。”


    “那祝您老得償所願。”周曉柔站起身。


    墨憐不知道兩人在打什麽啞謎,“有什麽話不能直說?”


    周曉柔拍了拍她的肩,“我就在不遠處,有事過去找我,不許一個人亂走,哪怕去洗手間,也要有我陪著你。”


    “否則,你出事,我跟顧歲安可沒法交代。”


    “估計我爺爺也會把我罰個半死。”


    “你可是龍國的寶貝疙瘩,一定要重視自己的身份。”


    墨憐被逗笑,剛見周曉柔的時候,還以為她是個高冷的人,經過相處,才知道她其實是個幽默的人。


    “好,等玄副校長說完話,我就去找你。”


    周曉柔離開,玄靈子坐在桌子對麵,“墨憐,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麽樣?”


    老人家努力做出一副慈祥的表情。


    墨憐嘴角微微抽搐,不明白他想幹什麽,“還行。”


    她身體向後,慵懶靠在椅背上,“不過,我勸你最好別打我主意,我不喜歡比我年紀大太多的人。”


    玄靈子:“……”


    脫離人群,獨自走過來的周老恰好聽見她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坐在兩人中間,“墨憐,你誤會玄道長了。”


    “他這是想問你,願不願意給他當徒弟。”


    墨憐這才放鬆警惕,“這麽簡單的話,直說不就好了?”


    玄靈子滿眼期待,“你同意了?”


    “不!”


    “給我當徒弟,有很多好處,不如再考慮一下?”


    “什麽好處?”


    “比如,有很多私藏典籍給你看。”


    “沒興趣。”


    “我法器很多,可以送你。”


    “這……”


    墨憐想起去道學院報名前,顧長生說過的話。


    道家的法器,很多都是有價無市,真材實料十分難尋。


    看她有些動搖,玄靈子再接再厲,“等我百年之後,我的所有財產都給你。”


    周老看不下去,也幫忙勸,“墨憐,別看玄老不管道教內務,可他的輩分不一般。”


    “你給他做徒弟,整個道教裏邊,除了和他同輩的師弟,誰見了你,都得喊一聲師叔。”


    墨憐迴想起自己第一天入學時,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都敢管自己叫師弟。


    她動心了,又不想馬上應下,“給我點時間,再考慮考慮。”


    “那你什麽時候考慮好?”玄靈子生怕她反悔。


    “明天下午給你答複。”


    得到答案,玄靈子放鬆些許,捋胡子笑,“好,那我靜候佳音。”


    事情告一段落,周老拉著玄靈子起身,“走,有不少人想要認識你,讓我介紹一番。”


    兩人前腳剛走,周曉柔後腳迴來,一把抓住墨憐手腕,死死攥緊。


    那力度很大,捏得墨憐有些疼。


    她抬起頭,才發覺周曉柔的臉色很蒼白,表情很冷。


    “怎麽了?”


    “陪我去一趟洗手間。”


    “好。”


    墨憐沒多想,起身跟在她身後走出人群。


    走廊裏沒有人。


    盡頭,指示牌上,綠色字體標示出衛生間方向。


    “你看起來有些不舒服?”


    “嗯,肚子疼。”


    周曉柔的聲音有點僵硬且機械。


    她的手也很涼,不像是人該有的溫度。


    ……


    周曉柔接過一個電話,幾分鍾的功夫,再迴極樂仙閣,竟發現墨憐不見了!


    她立刻打電話給顧長生,結果電話一直沒人接。


    於是隻好打給淩風,電話接通,男人輕笑聲傳來,“曉柔,你終於舍得給我打電話了。”


    周曉柔微怔,想明白什麽,心頭不由一跳,“剛才給我打電話的人不是你?”


    “我沒給你打電話啊!你執行任務的時候,不是最討厭有人打擾?”淩風也反應過來。


    “是不是出事了?”


    “對,墨憐不見了,這事不能驚動太多人,必須盡快把她找迴來。”


    “別急,我馬上調動保鏢去找。”


    撂下電話,周曉柔轉身走出會場,去洗手間搜尋。


    洗手間裏,有不少明星在補妝。


    她等裏麵人少,把有人的隔間全都敲一遍,“有人嗎?”


    “有。”


    那些聲音很陌生,她確定墨憐不在這裏。


    就在她打算去找玄老幫忙尋人時,電話鈴聲響了。


    接通電話,淩風聲音傳出來。


    “曉柔,西邊安全通道監控被人動過手腳,墨憐應該是從那裏走出去的。”


    “知道了。”


    周曉柔離開衛生間,走到無人的牆角,立刻打開窗戶跳出去。


    她依靠自己身手攀爬,熟練來到西邊安全通道窗戶上,一腳踹碎玻璃,闖入。


    長廊裏,散發刺鼻的氣味。


    那味道是……


    迷藥!


    明知道有危險,周曉柔還是撕碎衣服,捂住口鼻,毫不猶豫向衛生間跑過去。


    “砰——”


    一聲輕微的槍響傳來。


    這聲音,分明是消音過的槍支。


    她飛快跑進衛生間,就見地麵與洗手台上都是七倒八歪的屍體。


    無一例外,全被一槍爆頭。


    最詭異的是,那些屍體都是她認識的人,可這些人,她在宴會上才見過不久,應該無法趕到這裏。


    目光一一掃過,忽地看見地上躺著的“自己”。


    周曉柔怔住。


    一瞬間愣神的功夫,槍口已頂住她後腦勺,少女冰冷無情的聲音傳入耳中,“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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