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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到咖啡店,譚馨雅才感覺像散了架似的乏,交代了幾句,迴去後堂的小休息間。說是休息間,其實就是隔出來的一小間臨時屋,隻有一張床的位置。她把自己關進小屋裏,拉上門,這才壓抑著聲音哭出眼淚:十幾年與他的一幕一幕仍然像雨後的樹葉一樣鮮亮,可他已經不是原來的他了!


    痛快地哭過之後,從前的一切就真的成為曆史了。譚馨雅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壓力巨大,從今以後,真是一條後路也沒有了,一切靠自己!


    走出後堂,得知今天的營業額比往日要高出很多,她頗為吃驚,向大廳的客人們看去,發現多是這一個月來的熟客,而他們也都正以友好的眼神向她打招唿。她報以微笑,明白他們的意思:一個離了婚的女人總是令人同情的,而與趙景東這樣的極品離婚,除了同情,還能獲取一部分敬佩和鼓勵!她不想解釋什麽,默默接受了大家善意的同情和鼓勵,盡管她並不認為離婚令自己的生活更加的糟。


    韓慶過來,小聲對她說:“姐,你好點沒?”


    譚馨雅含笑應對客人,抽空小聲對她說:“你也覺得離婚的女人應該是悲痛不已的?“


    “那倒不一定!但是總是值得同情的吧!”韓慶頗有理由,“女人的歸屬感天生比男人強烈,如果不是實在過不下去,怎麽會離婚呢?所以說,這離了婚的女人,總是受傷多的一方,令人同情的吧!姐,你就別硬撐了,你的眼睛出賣了你的心!你看看!喏,看看你的眼睛!”韓慶給她端起了鏡子。


    她看了一眼鏡子裏雙眼紅腫的自己,迴味著韓慶的話,不由自主地認可了她的觀點,默不作聲。


    韓慶自己照了照鏡子才把鏡子放下,安慰她說:“其實,你也不用這樣,一個心裏沒有你的男人,留住他的人也沒有什麽意義,離了,趁年輕還能再找個更好的!”


    “說得對!”譚馨雅笑笑,說:“我說的事情,你給大家說了沒有?”


    “唉,一共就咱們四個人!我給他倆說了,大家說你拿主意,我們指哪兒打哪兒!”


    譚馨雅頗感壓力,輕歎一聲,說:“我也沒什麽主意!這些年待在家裏,對營銷這一塊兒早就不行了,還指望你們這些年輕人給點意見呢!”


    韓慶想了想,說:“無非就是酬賓、抽獎、送贈品,大家都這麽做的。別的,我也想不出來了!”


    譚馨雅沒做聲,她在考慮哪一種投資小見效快,怎麽出新。


    韓慶自知幫不上什麽忙,悄悄走了,不來打擾她。……


    次日剛開工,韓慶心花怒放地來找她:“姐,我想了一宿,還真憋出了個主意,你聽不聽?”


    “說說看!”她有點驚喜,願意聽聽新的主意。


    韓慶說:“你看,我們這裏是咖啡店,來光顧的大多是情侶、自由職業、和一些談事情的人。我們的口味已經推出五種特色獨創,反響不錯,好多迴頭客就是衝著新口味來的,我們可以請一些職業的體驗人來品嚐,他們有大量的粉絲,隻要他們給我們評個讚,最好能寫個評論,比我們花幾萬塊做廣告都管用!”


    譚馨雅聽了,眼前一亮:“這個主意不錯,咱們可以討論一下!”


    韓慶很高應,說:“姐,我這主意還行吧?”


    “行!必須行!”譚馨雅摸摸她的頭,笑眯眯地說:“見效果了,姐給你漲工資!”


    韓慶高興了一下,但馬上推辭說:“別了姐,小事情,動動嘴而已!——哎姐,那邊窗子還沒人擦呢,我去幹活了啊!”說完笑笑就走了。


    譚馨雅自言自語:“漲工資都不要?出來工作不就是為了賺錢嗎,怎麽不要?亂奇怪的!”她不理解地輕輕搖了搖頭,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根據店員們提議,譚馨雅最終選定了五位職業體驗人,向他們發出了邀請。本以為其中隻要有兩到三個人肯來就很知足了,沒想到他們五位都秒迴,表示願意品嚐。譚馨雅驚喜之後幹脆把前台的事情都交給店員,自己趁著還有幾天的時間努力再開發一種口味,取名的時候,想到這是自己離婚後的第一款新品,而且這款口味也偏於清香微苦,她給這一款取名為“別後安好”。沒想到,五位體驗人竟有四位都對這款“別後安好”情有獨鍾,在他們的傾力推薦下,吸引了很多年輕人前來品嚐,生意好的沒話說。韓慶又建議趁機推出無糖、低糖的甜品,繼而又推出全家消費打八折、夫妻消費憑結婚證可以參與最高九百九十九點九元的抽獎的酬賓活動。很快,店裏的生意就忙不過來了,韓慶建議開分店,可是譚馨雅沒有那麽多的資金,韓慶他們三個提議分店由四個人合開入股,於是,離婚後的第二個月譚馨雅開了她的分店,又招來五名員工,自任總經理。不久,又推出特色咖啡的外賣以及便攜式自主衝泡係列彩虹杯,於是又招了幾個外賣小妹。…………不知不覺中,半年就過去了,忙碌而快樂的生活讓她過得很充實,如果不是接到趙氏集團的邀請函,她都忘了自己還有一份繼承於父輩的產業。


    隨著趙景東的跨國工程正式上馬,趙氏集團的股價又上升了幾個點,譚氏集團高管迫於壓力,隻好同意並入趙氏集團的提案,所以,趙景東正式發出邀請函請譚氏集團名義上的董事長譚馨雅參加兩個集團第一次的聯合股東大會。


    然而,所有人都已經坐等了二十分鍾,趙景東還沒有出現。


    大家議論紛紛,不約而同地看向譚馨雅。這種無聲的壓力讓她無可奈何地吩咐名義上是她的助理實際上是趙景東在譚氏集團的左膀右臂的特別助理滕博:“騰助理,催催他吧,大家時間都很寶貴!”


    騰博說:“當然。不過,其實趙總早就來了,隻是,……他說,他答應過您,隻要您佩戴著這條鑽石項鏈他就不會出現在您麵前惹您討厭,……”


    沒等他說完,譚馨雅就摘下了項鏈,立即有助理上前接著,她將項鏈放在助理的小托盤裏,眼見助理剛剛端出去趙景東就進來了,證實了他確實是早就等在會議室外,她簡直氣炸:如果說,之前她已經不計較他的是是非非,那麽今天這麽重要的會議上他還是這樣無厘頭,實在是讓她失望之餘更添惱怒。她很不客氣地說:“趙總如果還有什麽特殊要求,麻煩你盡快說清楚,不是每個人都有時間用來惡搞的!”


    趙景東看了看她,淡淡地說:“我也是走到門口才想起答應過你的,守諾也是錯?”然後言歸正傳,向大家說:“大家久等了!開始吧。”


    …………


    一項項的協議討論下來,爭議頗多。其實趙景東給的條件並不低,而且譚氏集團一直是他打理,根本不需要雙方高管和股東再多說什麽,但也正因為他既是趙氏集團的太子爺,又是譚氏集團的實際控股人,在這場並購中反而不好說什麽,兩邊的股東都努力地為己方的利益而壓榨對方,趙景東既是甲方代表又是乙方總裁,處境尷尬,隻怕不管他做出怎樣的決定,兩方股東和高管都會認為他偏心,所以他隻是聽。而譚馨雅對集團的事從未經手過,坐在這裏聽了許久也是懵懵懂懂,更別提拿主意了!


    兩個小時,連意向書中的前五項都沒有談定,兩方高管已經爭得麵紅耳赤了。譚馨雅心煩的不行,寄望於趙景東能快點結束會議,可是當她看向趙景東的時候,發現趙景東也在看她,眼神很無奈。她向他皺眉,毫不掩飾自己的心煩和不滿,趙景東正了正身,說:“這樣吧,大家也暢所欲言地交流過了,各自再迴去想一想,我和馨雅也需要再商量一下。好吧?”


    譚氏集團的第二大股東說:“趙總,您與我們共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們知道您一向公正,不如您說一個合理的方案,您怎麽說我們怎麽認!”


    趙氏集團的副總裁說:“這個方案就是我們趙總提的,你們不是一項都不認可?話說的好聽,其實,心裏不知道把我們趙總想成什麽人呢!”


    “別吵了!”趙景東皺了皺眉頭:“看你們這麽爭來爭去,我都後悔跟你們商量!各自迴去再想一想,趙氏集團有了譚氏集團之後有多大的便利,譚氏集團並入趙氏集團,不僅股價坐升至少七個百分點,還能在很多工程中分一杯羹!本來雙贏的好事兒,讓你們弄得好像非得你死我活似的!——馨雅,我們一起吃個飯吧,順便,我給你講一講現在譚氏集團的處境和狀況,便於你做決定!走!”說完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拉起她就走出會議室。


    “放開!”她用力掰他的手,“趙景東,你別拉我,我自己走!”


    他不放,走得很快,說:“你傻啊,我這是救你於水火!”


    她掙不脫,隻好緊上幾步跟他並肩而行,盡力不讓別人輕易看出兩個人的手正牽在一起。可是上了車他還不放開她,她冷下臉說:“放開!”


    他看著她的臉,滿是笑意,誇她說:“不錯嘛小老板,小生意搞得風生水起!”


    她弄不清他的目的,謹慎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他笑道:“我有這麽可怕?”


    她想了想,對他說:“我以為你已經敲定了協議,隻要我來簽個字!”


    提起這件事,他明顯有些苦惱:“我一個人決定下來不是不行,但是以後他們做起事情來必定搶功掣肘,所以我希望他們能夠在合作以前通過足夠的溝通來達到磨合,哪怕為此拖慢了並購的節奏,隻要他們以後齊心合作,也不會耽誤什麽。而且,無論我怎麽做,譚氏集團都會認為我偏心趙氏集團便宜吃掉了譚氏,而趙氏集團會認為我高估了譚氏集團的市價以便抽取趙氏集團的利潤占為己有,我太難了!”


    “你跟我說實話,你那個意向書,有沒有損害股東們的利益?”


    “我在你心裏是不是一點好也沒留下啊?我趙景東真有那個心,對譚氏撒手不管,用不上一個月,可以用現在的價錢收足所有的股份改為我的私營企業!”


    “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和手段,我隻是想知道現在這個條件是不是譚氏的現值所應得的全部!“


    “不會有人比我出價更高了!”他誠懇地說。


    “我知道了。”她心裏決定與高管和股東談一談。


    他像是看到她的心裏麵,直截了當地說:“你別去找他們談,自取其辱!他們心裏一直不服氣,總認為我這些年放在譚氏集團的精力少才令譚氏集團落後於趙氏,這次的並購條件放在哪裏都沒人能說出個不合理來,他們不肯答應不是因為條件真的有什麽不合理,而是給我難堪。你要是去和他們談,一定也會成為他們的出氣筒——他們心裏責怪你不負責任、看輕你一無所知,不會對你客氣的!”


    她說:“如果這是他們的怨氣,那我受之不冤,我是沒有做到!”


    “你?唉!隨便你!”他想了想,又說:“馨雅,如果他們難為你,不要怕,有我!”


    她下意識脫口而出:“結婚前你也這樣說過!”說完自己後悔了:何必講這些沒有意義的話!


    他聽了頗不是滋味,輕輕地說:“不管你信不信,我愛過,真的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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