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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很怕接電話,尤其是他的電話,每次電話一響,她就緊張,必須先仔細看過電話號碼,如果是別人的,她會鬆一口氣,如果是他的,又或者是陌生號碼、隱藏號碼,她就要猶豫半天,心裏就像紮了根雞毛,——又疼又癢:接吧,每次被他氣個半死,真是疲於應對了;不接吧,又想知道他又發現了什麽。不可否認,直到現在,盡管她下了狠心要離婚,但心裏還是很在意他的評價。可是這個家夥實在可惡至極,每次誇了她之後,總有辦法讓她又氣又恨,後悔接他的電話!更可惡就是,不管她如何損他罵他,他卻樂此不疲似的每天都要騷擾她!


    她終於下了狠心,沒打烊就關了機,卻沒想到,正落閘門的時候,他“頂天立地”地出現在她麵前——他一手擎著正徐徐下落的閘門,大步一邁,闖了進來,並且隨手落了閘門,笑嘻嘻地一步一步靠近她。


    她頓時感覺頭皮發麻心發顫,麵皮燒得自己也受不了,不由自主退避,下意識地問:“你幹嘛?誰……誰讓你進來的?”


    他很嚴肅地問:“為什麽不接我電話?這麽早,為什麽關機?”


    她不以為然,但也不想這個時候吃眼前虧,所以緘默。


    他逼近,冷著臉說:“我問你話呢!”


    “關你什麽事!”她推了他一把,衝口說:“我就是不想接你電話,怎麽了?我就是不想被你騷擾,不行嗎?”


    他很受傷似的,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蓋住了僅剩的一條眼縫,說:“我就這麽讓你討厭?這麽多年的情分,說斷就斷了?“


    “情分?”她冷笑,譏諷地說道,“你真好意思跟我提情分!趙景東,我就不明白了,……”她話音未落,見他一抬手,下意識地頓了一下。他卻說:“生日快樂!”他張開平抬的右手,無名指下吊著一條鑽石項鏈。


    她懵了一秒鍾,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她自己都忘了,可他卻給她送來了唯一的生日禮物!她不由地語氣一軟:“你還記得?”


    他熟練地為她戴上項鏈,說:“很配!happybrithday!“


    她忍不住哭了。前年她生日,他答應一定陪她晚餐,後來,她準備了燭光晚餐而他卻隻打了個電話說公司有事,第二天,她卻從網上知道,他是去給一個小明星站台了!她沒再說什麽,去年的生日她沒有提醒他,果然,他也不記得。那時她多麽期望他能記起她的生日,哪怕隻是補一句遲到的祝願,可是他就像是徹底忘記一樣,一次也沒提過!沒想到,今年竟然能收到他的禮物,原來他還記得!


    他默默地看著她,有些尷尬。半晌他才說:“其實,這條項鏈是去年你生日時想要送給你的,嗯……公司出了點狀況,我忙著公司的事,就忘了取。不過,今年送也是一樣的,是吧?心意到了就行了,老夫老妻的,不會計較那麽多吧?”


    她擦幹眼淚,解下項鏈拎著還給他,說:“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說這個還有什麽意義?拿去送別人吧,她們會喜歡的!”


    “別摘!”他接過去又給她戴上,並說:“這是大師開過光的,戴上它,心想事成!”


    她將信將疑,並且也拗不過他,隻好任他把項鏈戴迴自己的脖子上,隨口問:“哪個大師啊?”


    他笑而不答,笑的有些奸滑。


    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又上了他的當,哭笑不得:“你無不無聊啊!”


    他一本正經地說:“求天求地不如求自己,你比我好一點,因為你還可以求我!我開的光,隻為你開,有求必應,你不試試嗎?”


    她嘲諷地笑了一聲:“有求必應?離婚!”


    他似乎沒想到她會提這個要求,臉色很不好看:“這麽晚了,誰給你辦手續!”


    “明天民政局見?你不會說話不算數吧?”


    他僵了幾秒鍾,一咬牙:“離就離,反正你現在也不迴家!不過,既然是你對項鏈許的願,那你得好好帶著它,至少到我們辦完手續!——誰讓你許這個願!”


    “神經!”她沒有拒絕,趁機將他的軍:“我帶著它到明天,你會去民政局的,對吧?“


    他不悅地看了看她,故意賭氣似的,很鄭重地說:“好,你能戴到咱們辦完手續,我就答應你,如果堅持不到那個時候,還得迴來給我當老婆,這輩子都不準再動離婚的心思?”


    “一言為定!趙景東,你記住你剛剛說過的話!明天民政局見!”


    “怎麽,這就逐客了?我百忙之中抽空來給你慶祝生日,不留我住,至少也應該留我吃頓飯吧?”


    “我沒請你來,該記住我生日的時候,你寧可去給小明星站台,現在已經不需要你記住了,我隻想離你越遠越好!”


    “馨雅,你能不能告訴我一句實話:你到底有沒有別的男人?”


    “不是誰都跟你一樣熱衷於愛情遊戲!你不用費心地查來問去,我隻是不想再充當愛情乞丐了,但我還做不出劈腿的事!”她不客氣地說,“謝謝你答應離婚,這對你對我都好!”


    “好什麽呀!”他煩惱地說,“你這一鬧離婚,個個使出渾身解數要轉正,我都煩死了!如果你還沒找定下家,不如暫時先迴去,這樣我就說衝著咱們自小的交情不能離婚,她們就不會逼我了!”


    譚馨雅聽了這話,隻恨自己對他太好,恨恨地說:“趙景東,我以為你有所悔改,原來你隻是為了這個!?你混蛋!”


    他不以為然:“本來我也沒想讓你知道,可是你還鐵了心要與我離婚,那我也沒必要再瞞著你了!馨雅,你就當幫幫景東哥哥好不好?”


    “滾!”她徹底傷心了,指著門口說:“給我滾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


    他滿不在乎:“至於嗎?你這麽激動,是因為你還是放不下我,是吧?愛我就給我,我已經三十了,再玩還能玩幾年?等我玩夠了,還是會迴到你身邊的!”


    她氣得抓住他的衣袖扯他到門口:“滾!你不滾我走!”


    他嘻嘻笑著,一點也不為他的行為感到抱歉,隻是說:“行!今天你生日,都聽你的,誰讓我許了大諾保證你戴著我送的項鏈就心想事成呢!我走!”他輕鬆地抬起閘門,走出門口。當她準備落閘的時候,他忽然又迴頭說:“如果你自己把項鏈摘下來了,我就認為你是不想離婚了!隨時視頻啊?”


    她瞪了他一眼,落下閘門並在裏麵鎖上,生怕他又闖進來。果然,沒多久他試圖抬起閘門,試了五六次才放棄。她在裏麵自己傷心憋氣:不離婚,原來隻為了逃避責任!這種渣,當初我怎麽會癡迷於他的呢!?


    門外那個卻露出了狡猾而得意的笑容,勝券在握地打了個電話:“喂,幫你送到了啊!……放心,她不敢摘,這丫頭一根筋的!……你當然該謝謝我——收了我的錢,還得我去幫你衝鋒陷陣,你們這私家偵探也太好幹了,不如我也入夥,以後跟你混得了!……什麽朋友?朋友你還收我錢?行了,少貧了,我可警告你,在我迴國之前,如果你沒給我看住老婆,我唯你是問!……管不了你不會及時告訴我嗎?這事兒就這麽定了!……這還差不多!不說了,盡盡心啊,哥少不了你的!……嗯。”他掛掉電話,上了車,問司機:“王阿姨怎麽說?”


    “找是找到了,但是她不願迴來!”


    “提薪水,我給她兩倍的薪水,告訴她,馨雅沒人照顧!”


    “是。”司機答應了,稍後,他問:“那張嬸呢?當初就是因為她們不和,王阿姨才離開的!”


    “畢竟是趙家老人兒了,讓她迴趙家,或者,給錢打發了!”


    “就怕她不肯走——她當這裏是她的家!”


    “所以才必須走人!拿錢做事的,卻欺負女主人,我怎麽容她?你們也是,這種事為什麽不早告訴我,虧我這麽信任你!”


    “沒想到您這麽在意太太!”


    “養個小貓小狗,日子久了也缺不得,何況是個還算好用的女人!再說了,這不是在意不在意的事,名分身份擺在那兒,總要有個規矩!行了,別打聽了,照我的吩咐去辦,我迴國之前辦好,給你記一功!“


    “是。”司機應了一聲,不再多問,心裏暗自慶幸自己一直中規中矩,否則,隻怕也會被掃地出門了!不過,趙總這到底是什麽用意呢?難道為太太花這麽多心思,真的隻是因為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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