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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睡,醒來時已是深夜,肚子好餓!


    她想起自己已經一整天沒吃過什麽東西,忽然想起曾經愛吃的韭菜餡餃子。


    他對韭菜十分厭惡,連聞都不能聞。


    她猶豫了一下,但很快就不在意了:他又不會陪她去吃,她一個人吃一下有什麽關係?


    她悄悄換好了衣服,悄悄走出房間,悄悄走出家門,卻被站在院子裏的司機嚇了一跳。


    “太太,您去哪兒?”


    她小小的平複了一下受驚的小心髒,優雅地轉身,麵帶當家主母應有的微笑:“正好,我要用一下車!”說著,伸出了手。


    司機略猶豫,說:“還是我送您吧?”


    她無可無不可地同意了。


    當她等著曾經熟悉的小店開門等了整個後半夜之後,受到熟悉的店主熱情地招待。


    吃到久違的熟悉味道,她忽然感受到一種儀式般的洗禮,三年多的婚後生活似乎突然間變成了一場模糊而又深刻的夢,而她,在夢醒後重生。


    “譚小姐。”老板娘親自為她送上最後一碟小炒和她喜歡的一小杯杏花春白酒,就坐下來像看迴門的女兒一樣看著她,親切地說:“有三年多沒見您來了!知道您結了婚,而且是嫁給了趙氏集團年輕的ceo,真替您高興。電視上你們就像一對金童玉女,特別登對!”


    她含笑接受,並不向任何人訴苦。從小到大,作為譚氏唯一的繼承人,她在父親的言傳身教中懂得,訴苦隻是弱者的宣泄,毫無用處。她說:“謝謝。這幾年,你們的生意還好嗎?”


    老板娘微笑著:“還行吧。小本生意,撐不死也餓不死,不比你們做大生意的。”


    她笑:“可我不知道多羨慕你呢!”


    有別的客人來,老板娘有點舍不得地對她說:“難得見您一麵,您看......。譚小姐您慢慢吃,我去招唿一下,啊?”


    她知道,對於老板娘來說,她這樣的千金小姐肯來這種小店吃飯,已經讓她受寵若驚了,經常來吃,她就幾乎把她當親人一般放心裏了。她含笑說:“沒關係,以後我會常常來,像以前一樣。您先去招唿客人吧。”


    老板娘果然很高興:“真的?太好了!那我先過去一下啊,什麽不夠,叫我一聲,我給您八折!”


    她笑著點頭,目送老板娘離去。錢,她當然不會少給,對於她微不足道的一點零錢卻是老板娘夫妻倆起早貪黑的血汗錢。她點頭,隻是接受這份情誼,也是對老板娘一番好意的尊重。


    司機提出迴家,但她想去曾經相熟的那家畫廊看看。司機委婉地要挾她:“趙總如果知道........”


    “他想知道什麽你告訴他好了。”她沒有讓步,“開車,或者車留下,你可以迴去了。”


    隻是破天荒的頭一次。以往,隻要司機或傭人提到趙景東,基本上都可以讓她屈從於他們的意願。她就是這樣被一雙雙看不見的手漸漸圍困在看不見盡頭的等待中的。


    司機怔了一下,無奈地發動了車子。


    畫廊已經易了主,但裏麵展出的畫,很多還是老朋友。她看著它們被擦拭的鋥亮卻掩不住的寂寞,仿佛一個個失去生氣的精靈。她忽然深深吸進一口氣,為這些畫也為自己感到可笑:光鮮亮麗的外表,如何敵得過身邊人的冷漠?藏在絢麗光彩下的心灰意冷,是不是最大的悲哀?


    最後,她用了幾個小時去逛商場,刷出了幾十萬,買了自己真正喜歡的東西,甚至當場換上了一套,然後將舊衣服毫不留戀地扔進路邊的垃圾桶,將舊首飾放在珠寶店裏寄賣,唯獨結婚戒指令她猶豫了。是的,她還愛著他,盡管他對她不屑一顧,盡管她已不想再忍!她保留了這個戒指,但摘了下來。


    迴到家,毫不例外地,見不到他的蹤影,不過,她已經無所謂了,這段婚姻早就名存實亡,家對於他來說與外麵的酒店也沒什麽兩樣,或許還沒有酒店有吸引力。


    她理所當然地吩咐傭人:“張嬸,把東西送進我房裏,另外,把舊的處理了。”


    張嬸感到驚愕,剛好司機將一大堆紙袋提進來,張嬸忙上前小聲打聽:“什麽狀況?太太中邪了?”


    司機什麽也沒說就走了,張嬸隻好照辦,但神色間有明顯的不以為然。


    其實她在譚家做小姐時也不是這樣頤指氣使,可是當初跟她從譚家到這來的王阿姨早就被排擠走了,張嬸習慣了把她當擺設,不用點強硬手段改變局麵,在這個家裏想做自己是不可能的。有時候,進攻是最好的防守!她對著鏡子欣賞自己的新裝,心裏做好了準備。


    張嬸費力地分兩趟才把東西都提進來,放肆地抱怨起來:“我說太太,你怎麽買了這麽多東西,家裏東西還不夠你用嗎?如果趙總知道........”


    “他應該知道,刷的是他的卡。”她連頭也沒迴,“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家裏討人厭的東西太多了,得好好收拾收拾才行!你先出去吧,需要扔垃圾的時候我會叫你的。”


    張嬸驚訝的張了張嘴,卻足足組織了五六秒之後才開口:“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們趙總........”


    “你們趙總有意見會直接跟我說!”她打斷她,並且準備一一查看她的“戰利品”了:“出去。”


    張嬸生氣地說:“沒有趙總的命令我是不會幫你扔任何東西的,這個家是趙總的,你沒權做主!”說完,她轉身就走。


    “等等!”她叫住張嬸,並且走到她麵前鄭重的說:“家,是我和他共有的,如果你不適應就迴趙家吧,免得日後被辭退了麵子難看。”說完,定定地看了她兩秒鍾才說,“出去!”然後不再理會她。


    晚飯,她吃的津津有味,一如單身時的快活,不再為他的缺席而鬱鬱寡歡。


    飯沒吃完,他一身酒氣地迴來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沒理會,他不滿意地走去沙發,坐了一會兒,便連名帶姓地叫她:“譚馨雅!”


    她沒加理會,繼續享受她的晚餐。這個小吧台,曾是他享受她全程陪伴、小心伺候的家庭酒吧,現在,她也想獨自享受一下自己精心裝修的小吧。


    他等不到迴應,迴頭看了一眼,似乎猶豫了半秒鍾,霸道地叫道:“譚馨雅,你快點過來!”


    她漫不經心地說:“等你清醒了咱們再談。——張嬸,扶他迴房間,另外把客房打掃一下。”


    他驚訝且氣憤地站起身看著她:“你中邪了?過來!”


    她吃掉剝好的蝦肉,擦擦手站了起來。他露出勝利的微笑以及些許的不屑,仿佛看著自己馴化已久的寵物。


    她徑直走過他身邊,他頓時變了臉色,上前粗魯地扯著她的胳膊把她甩在牆壁上壁咚,自以為掌握一切地說:“鬧夠了吧?我可沒什麽耐心!”


    她看著他英俊的麵龐,心還是很痛的,但她笑了,仿佛正看一出鬧劇。她抬起手,用指背輕輕撫摸他光潔有型的下巴,輕柔地說:“景東,我們暫時分開吧?”


    他震驚地看了她幾秒,惱怒地掐住她的手腕,殘酷且不屑地譏諷她:“不是真看上那個乞丐了吧?譚馨雅,你應該清楚我趙景東不缺女人,念著往日的情分才一直保留你的名分,讓你能經常見到我。你現在是想幹嘛?欲擒故縱?我告訴你,走出這個門,你別再來求我!”說著將她摔向樓梯方向,命令般地嗬斥:“還不迴房去!”


    她自然不是他的對手,隻能在他有力的擺布中踉踉蹌蹌。但站穩腳之後,他就平靜而堅定地說:“為了趙氏和譚氏的前景,我們就保留彼此的體麵,分開一段時間,然後再決定我們是不是還要在一起。當然,如果你認為沒這個必要,直接辦手續也行!”


    他仿佛聽到一個笑話,帶著深深的不屑,一步步走近她並解開襯衫上的扣子:“說什麽?ok,我知道,你太寂寞了嘛!我不是迴來陪你了?乖乖聽話,ok?”他直接扛起了她,大步向樓上走去。


    她努力地撕扯他的後背也不能使他停下來了,他身上混雜的香水味令她惡心到想吐,她忍無可忍地用力打他並大叫:“趙景東你放開我!你這是要犧牲色相換前程嗎?你讓我惡心!”


    不隻是打疼了他還是她的話刺痛了他的驕傲,他惱怒地將她扔下來,撞得她生疼。他指著她的鼻子居高臨下地說:“你以為你是誰?我需要討好你嗎?我隻不過是可憐你!好!喜歡鬧,隨你鬧!鬧夠了再想求我,門兒都沒有!哼!”他轉身離去,沒有半點猶豫。


    張嬸幸災樂禍地一聳肩,離開客廳,全當她不存在。


    她坐在地上,默默忍受著疼痛,心裏比身上更痛!“可憐”?她全心全意地愛了他十九年九個月又十二天,就換來了他的可憐?!她苦笑,卻淌下兩行淚,默默起身,默默迴房,默默地發誓:趙景東,我在也不接受你的“可憐”,我要讓你知道,就算我心痛要死,也不需要你的“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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