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主人,老皇帝病了。”


    塗清予:“嘖,病了?要開始走劇情了?”


    大寶:“我看是。”


    這半年裏,明初霽很忙,可再忙他都會抽出時間來和塗清予說兩句話。


    塗清予假裝不知道他在謀劃什麽,每次來都是輕輕鬆鬆地和他相處。


    半年下來,也發展到了可以牽手的地步了。


    他最後一次來的時候,眼神亮晶晶地看著塗清予,“姐姐,很快我就可以帶你離開這裏了。”


    “好啊,我等你。”


    可惜,她沒有等來明初霽。


    倒是等來了老皇帝的聖旨。


    南邊的越州瘟疫肆虐,這場瘟疫,疑似倭人的陰謀。


    老皇帝派齊王帶著太醫去治瘟疫,查明真相,一旦查明,就調動周邊州郡的兵力,去平倭。


    可周邊州郡駐守的總兵將軍等,很多都是以前塗將軍的部下。


    霍齊嘯也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怕自己搞不定那些將軍,特意向老皇帝請旨,讓帶上塗清予。


    老皇帝同意了,顯然,他也考慮過這個問題。


    塗清予猜,二選一的劇情,怕就是在這越州。


    所以她根本沒有反抗,帶著人,收拾好東西,馬不停蹄地就出發了。


    明初霽得到消息的時候,他們已經走到半路了。


    他趕緊帶人追,追上的時候,塗清予一行人已經進城了。


    再之後,就是得知,王妃被人擄走,一起被擄走的,還有齊王那個外室。


    將近半個月風塵仆仆的趕路,再強健的身子都會吃不消。


    又猛地聽見這個消息,他幾乎是天旋地轉。


    “去,去找。”他強撐著身子,咬著牙開口,“通知易叔,我要越州城明家所有的人手。”


    然而,還沒怎麽找,擄人的賊子就主動帶著人出現了。


    這天陰風陣陣,天上還時不時閃過青紫的閃電,偶爾雷聲乍起。


    顯然不久後就會有下一陣大雨了。


    塗清予被人‘挾持’站在城牆上,內心在和大寶吐槽,“這種雷鳴天氣,果然是搞事情的標配嗎?”


    大寶:“這綁匪也是心裏變態,勾結了倭人,不想著和霍齊嘯談條件,竟然想著讓霍齊嘯二選一。”


    這些人的腦子裏在想什麽啊。


    塗清予:“誰知道呢?反正這個世界本來就很癲。”


    一個王爺,能為了一個綠茶杖責王妃。


    一個殘腿的弱女子,能躲過眾多看守,從莊子上逃出來。


    嘖,還有什麽是不能的?


    “齊王!”領頭那人看著跑上城樓的霍齊嘯大喊,“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把你這兩個女人都殺了!”


    霍齊嘯看著被挾持住的兩個人,臉色黑的能和今天的天氣媲美了。


    他咬著牙,“你說,你想要什麽,隻要本王有的,都會答應你。”


    “哈哈哈哈……”那領頭的哈哈大笑,“你齊王天潢貴胄,尊貴非凡,是僅僅隻是因為下人丟了一樣東西,就能將下人給打死的王爺。”


    他像是瘋了一樣,整個人笑的一顫一顫的,最後抬起頭,滿臉的陰鷙。


    “丟了一個東西,就這麽罪大惡極嗎?還是因為王爺你那時候心情不好,拿下人撒氣?”


    霍齊嘯皺眉,“你在說什麽?我不記得了。”


    那個人收斂了嘴上的笑意,眼神變的更加冷厲了。


    “是啊,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死了,你尊貴的齊王殿下,哪裏會記得呢?”


    “好了,不多說什麽了。”他拿著刀,在塗清予和舒暮芸的脖子上比劃來比劃去的,“這兩個女人中,你選一個,選中了哪個,我就放哪個,如何?”


    “你!你抓住的那個是當朝王妃,你若是敢傷害她,必定會死無葬身之地的!”霍齊嘯咬著牙,想要衝上去,又不敢。


    “哦?”那綁匪在舒暮芸拿刀抵住舒暮芸的脖子,“王妃不能殺,那這個應該可以?隻要王爺你不心疼就好。”


    “王、王爺……王爺您救王妃姐姐吧!是我從前對不起王妃姐姐,這、這都是我欠姐姐的……王爺……”


    舒暮芸顫抖著身子,流著淚,嘴上說著讓霍齊嘯選塗清予的話,心裏卻怕極了霍齊嘯真的選了塗清予。


    “快選!”那人的刀又離舒暮芸的脖子更近了些。


    眼見著要劃下去了,霍齊嘯趕緊開口,“等下!”


    綁匪停下手,滿眼揶揄地看著他,“看來,王爺還是放不下心上人的,那就是王妃了,是吧?”


    他又走到塗清予身邊,拿著刀比劃來比劃去的。


    要不是想假死脫身,塗清予真想給他兩下。


    “不要!”霍齊嘯伸出手,他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難以抉擇。


    他應該毫不猶豫選擇舒暮芸的,畢竟芸兒柔弱,又因為自己受了那麽些苦,從前還救過自己。


    可一想到要放棄塗清予,他的心就一陣絞痛。


    他看向綁匪,“本王兩個都想要,你有什麽條件,你盡管開,隻要能救他們,隻要本王有。”


    旁邊王府的屬官也跟著開口:“是啊,年輕人,可千萬不要做傻事兒,你想想你的家人,難道,你在這個世上,就沒有什麽可留戀的了嗎?”


    “有什麽可留戀的?早就被這個狗王爺害的家破人亡了,你說我還有什麽可留戀的?”他目光狠厲陰鷙,“好了,不要再廢話了,趕緊選吧!”


    “王爺若不選,那就是兩個都不要了。”


    說罷,他就揮揮手,挾持了塗清予和舒暮芸的兩個人往城牆外靠去,作勢要將兩個人都推下去。


    越州的城牆以高聞名,塗清予剛剛目測了一下,約莫十七米的樣子。


    從這個高度摔下去,不死也癱了。


    塗清予:“大寶,咱們的丹藥是沒有過期的哈,不會疼的哈?”


    大寶:“主人,你要對自己的手藝有信心啊,就算過期了,主人你還有我呢。”


    塗清予:“好。”


    這邊綁匪已經不耐煩了,見霍齊嘯遲遲不選,準備把兩個人都推下去。


    “等下,等下!”霍齊嘯伸手喊停,“我、我選……”


    他深吸幾口氣,腦子裏不斷做著衡量。


    塗清予不能死,若是他在這時候選擇了舒暮芸,那麽,他此行的目的,根本達不成。


    父皇也不會放過他的。


    就在他要開口說話的時候,那人又開口了,“王爺,若是你實在不知道怎麽選的話,我也不是不能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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