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清予:“得罪了人?有人要搞她?”


    大寶:“不太像,那些人的眼中沒有兇光,而且,他們比較懶散,一點也沒有要搞人的警惕。”


    上了馬車後,塗清予讓大寶給她切許穎的視角。


    許穎那邊帶著個丫鬟越走越偏,然後開始小跑起來。


    跟著她的人見她跑,也跟著一起跑。


    甚至,身後的人還給了她一個眼神。


    她會意,迴頭看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撲到了從拐角處撞出來的男人懷裏。


    “啊!”她帶著些嬌俏的驚叫一聲,然後拽住了人家的胳膊,“抱歉,失禮了。”


    說完,又惶恐地往身後看去。


    見人越來越近了,她紅著眼睛求助,“這位公子,能否、能否救救我……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們非得跟著我,好可怕啊。”


    美人相求,裴康勝心中的正義之氣瞬間湧上頭頂。


    “來人!”


    他今日出門,也並非沒有帶人出來。


    一排家丁擋在那裏,對麵追上來的人,像是猶豫了一下,馬上就離開了。


    等人走了之後,許穎狠狠鬆了口氣,然後朝著感激地看著裴康勝。


    再是深深一拜,“多謝裴世子救命之恩,小女感激不盡。”


    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就連塗清予都要讚一句演技不錯了。


    “你知道我是誰?”裴康勝被她一句裴世子叫的心花怒放,“不過,世子還是不要亂叫好了,我父親還未向聖上請封世子。”


    許穎再次微微福身,“小女姓許,閨名一個穎字,乃禮部尚書之女,之前在宮宴上有幸見過公子一麵。”


    “至於說世子……”她抬起頭微微笑著,“定國公如今膝下便隻有你一個男嗣,世子是遲早的事情。許是定國公如今見公子年紀小,尚未建功立業,等你考上進士,肯定是會請封的。”


    她說的這番話正好是裴康勝心中所想。


    他心裏高興,麵上卻裝作無所謂的樣子,“父親如何行事,是父親的事情,此生能做父親的孩子,已然是得天之幸了。”


    “你是禮部尚書的女兒?”他低頭看著麵前眼眶還微紅的女子,眼中都是擔憂,“聽聞你前些時候受傷了,可好些了?”


    “多謝世子關心。”說到這個,許穎就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來,“我、我知道,塗家姐姐不是故意的……”


    說到一半,又懊惱的停下嘴,“瞧我,我不該說這個的,畢竟你是塗姐姐的未婚夫。”


    “是她推的?”他的表情當即就憤怒了起來,“我就知道!她向來刁蠻任性。”


    “不、不是,都是我自己不小心,公子你別這樣說,將來、你還要同她一起生活,我這樣豈非在挑撥你們的關係嗎?”


    “你受了委屈為何不能說?”他抬手,風度翩翩地作了一個揖,“我代她向你賠罪了。”


    “不不不,你言重了,如何需要你賠罪?何況,你方才還救了我呢。”她連連擺手,表情惶恐。


    裴康勝站起身,長長地歎了口氣,“若非……我是真不願意娶她。”


    許穎聽見這話眼神一亮,這不就是說,她是有機會的嗎?


    都是尚書的女兒,她塗清予不就是多了一個裴簡好友的女兒的身份嗎?


    若是裴郎能坐穩世子之位,其實娶誰都是一樣的,不是嗎?


    但是這話她肯定是不能現在說的,這樣就顯得太過心機了。


    這邊裴康勝無奈搖搖頭,“算了,不說她了,許姑娘,我送你迴去吧。”


    “不用了,已經很麻煩公子了,如何還能要你送呢?”


    “不用?”他勾了勾唇,“你今兒出門也沒帶人出來,不怕他們再迴來嗎?”


    許穎咬了咬唇,一副很是糾結的樣子,最終她點點頭,“那就有勞公子了,我今日實在是……若不然也不會想要麻煩你,改日我必當重謝。”


    “不必,舉手之勞罷了。”


    兩個人就這麽勾搭上了。


    大寶:“看著,這女的肯定還會有後手的。”


    塗清予很是無所謂,“來唄,來什麽,咱們就給她還什麽迴去。”


    許穎的後手來的很快。


    沒幾天,塗清予就收到了常家馬球賽的請帖。


    京中大戶中,常家的馬球賽辦的最是出彩。


    其中,常家的嫡女,是許穎的手帕交。


    這個手帕交,說來,也是她算計來的。


    京城這個地方,夫人小姐們湊在一起,難免會說些首飾衣衫,有時候,哪怕是誰家宴會上一道新奇又受歡迎的菜品都是可以攀比的東西。


    可許家拮據,這就導致許穎交不到什麽好的手帕交。


    倒也不是孤立,而是,旁人給她送禮,可她迴送不起同等價值的東西。


    或者,辦閨閣小宴,她並沒有什麽資本舉辦。


    甚至是打馬球,她都沒有一身亮眼的騎裝。


    久而久之,自然沒有人願意同她玩兒。


    她就在這樣的情況下,盯上了常家的小姐。


    在常家小姐上山禮佛的時候,她在人家的必經之路上安排了人。


    和那天跟裴康勝相遇一樣的戲碼,當時她衝上去,拉著人就跑,甚至想要掩護人先走。


    常家的小姐單純,哪裏能看出她的把戲。


    下人也都嚇蒙了,在得救之後,根本沒有人發現不對勁兒。


    事後常父倒是想要追究,可這件事情被許母知道了,她給掃了尾。


    常父查來查去,最後查到了城郊的乞丐身上。


    後麵在同一個地方,又發生了一樣的事情,常父徹底相信了就是城郊的乞丐惹的禍。


    最後帶著人,將那一片的乞丐,全都抓去了礦山做苦力。


    大寶:“她選在馬球場,難不成是想要在馬上麵動手腳?”


    塗清予:“你可能猜對了。”


    她拿著手上的紙條,笑的有些意味深長。


    馬球賽那天,塗清予早早就穿好騎裝出門了。


    卻不是先去的常家球場,而是在路上堵上了要去出門辦事兒的裴簡。


    “小姐,前麵是定國公府的馬車,咱們要不要讓讓?”


    “等下。”


    她直接撩開簾子跳下了車,然後熟稔的上了裴簡的馬車。


    簾子被打開,一聲帶著笑意的“裴叔”就這麽闖入裴簡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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