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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南宛派了顧雲烈?”木葉能想到唯一的理由就是這個,“如果朝中實在無人,我當然可以出征。但我手下得有人馬,至少需要再給我兩萬騎兵和兩萬步兵。”


    木北墨喚人去拿兩壇酒過來:“那三關的守軍大多數潰逃了,總數約有八千左右,你可把他們收於麾下,你的一萬人加上他們夠嗎?”


    “當然不夠。”木葉不假思索地迴答,“王兄與烈月軍交過手,應當清楚烈月的戰力。等而戰之已是極限,一萬八千人太少了。”


    木葉從東宮總管手中接過一壇酒,啟開封條,湊近鼻尖聞了聞味道。


    西淩的酒比南宛的烈很多。


    “王兄要我出戰我能理解,倘若我避而不出,姚宏直等人一定會揪住不放,說些我還與南宛糾纏不清的鬼話。但為何我不能多要些兵呢?”


    木北墨麵色沉重:“還是因為姚宏直,這次南宛進犯是他難得的機會,他是一定會趁此斷了你的掌兵之路的。”


    木北墨抽了張宣紙攤開,把金暈原石硯台推給木葉:“你不曉得朝堂上這些彎彎繞,讓我講給你聽。”


    木葉順手往硯台裏滴了些許烈酒,用酒液研墨,飄了滿室的酒香。


    “王室手中的一萬兵馬是要拱衛盛京的,不能給你。若要調兵,就得從貴族手裏要。”


    木葉點點頭:“這我清楚,但王兄說過,貴族手裏的兵馬戰時是要聽王室調令的,現在自然算是戰時。”


    “那姑且不論調兵的問題,假設給你湊齊了五萬人。阿葉你是贏是輸?”


    木葉思考片刻:“兵家輸贏都是常事,我不能保證一定能贏。但以我對烈月那些人的了解,加上地形優勢,贏的可能性更大。”


    木北墨提筆飽沾濃墨,在紙上寫個“勝”字:“你若贏了,得勝歸京後,這些兵怎麽辦?”


    “到手的兵我還能再放迴去?自然是全部收於我的麾下。”


    木北墨繼續往後寫,同時和木葉說道:“你這樣想,姚宏直他們也這樣想。他們會說你與顧雲烈勾結,顧雲烈進犯就是為了讓你出兵,而後又故意敗給你,好讓你掌握更多的兵權。”


    木葉聽著木北墨的話隻覺得荒謬,但隨即她意識到姚宏直這話不是說給她聽的,而是說給木奕承的。不論她覺得這樣的話有多麽可笑多麽漏洞百出,隻要木奕承相信,那就是真的。


    “那我迴京之後立刻把兵權交迴,證明我忠心的同時讓這謊話不攻自破。”木葉提議道。


    木北墨停了筆:“這些是貴族的兵,他們要從中找一兩個不怕死的,告到禦前,說你籠絡眾將之後才把兵權交迴,隻等有一天一聲令下,這四萬人就會變成你的私軍。你又該怎麽辦?”


    木葉瞠目結舌:“這······”


    和姚宏直這種老狐狸比起來,木葉還是太過幼稚單純,若不是木北墨耐心教她,給她一條條分析,單憑木葉自己是不可能想到這些後果的。


    木葉仰頭灌下一大口酒,企圖讓自己清醒一些:“既然贏了怎樣做都是錯的,那我便故意輸了。”


    不等木北墨寫下“負”字,繼續分析,木葉自己立刻否定了這個提議:“我若輸了,他們就更有的說了,會問我為何在南宛時從無敗績,結果替西淩打的第一場就輸了。”


    “你說的不錯。”木北墨讚同她的說法,“所以隻要你從貴族手裏要了兵,不論輸贏,他們都有構陷你的說法。”


    沉默了片刻後,木葉惱怒地將宣紙一把扯過來,撕得粉碎:“該死!現在我手裏這一萬人若是我練出來的兵,我還能拚力一戰,但他們到我手上才多久!我手裏能用的隻有穆允一人,哪怕我知道其他將領與張革元頗有淵源,我也不得不用他們。這讓我怎麽打?”


    木北墨取過一盞燈,把撕碎的紙放在火苗上一一燒去:“你明日先自薦出兵,後麵的事我們再想辦法。”


    看著木北墨平靜的樣子,木葉更覺得心頭窩火:“六千騎兵四千步兵,你讓我拿什麽和三萬重騎的烈月打!”


    雖然惱怒非常,但木葉清楚,讓自己陷入如此為難境地的並非是老奸巨猾的姚宏直,而是木奕承的不信任。若是木奕承足夠信任她,至少不會輕易被人挑撥離間,她就不會為難至此。


    “阿葉不必太過擔心,我會保你無事。”


    說完後木北墨半晌沒得到迴複,覺得不對,抬頭看見木葉柳眉倒豎,眼角高高挑起,顯得殺氣四溢:“保我無事?那我的一萬士兵呢,誰保他們無事?王兄,他們是活生生的一萬條人命,不是你手裏的棋子。”


    不等木北墨解釋,木葉將喝空的酒壇放到桌子上:“今晚多謝王兄賜教,木葉知道明天該怎麽辦了,不敢再打擾王兄休息。”


    木北墨還想出聲挽留,但木葉已經頭也不迴地走了。


    他輕歎一聲,知道今夜定然無眠。


    第二日早朝,木奕承讓太監總管把戰報高聲讀給眾臣聽。


    在朝臣麵麵相覷,還因為吃驚而愣怔的時候,木葉出班跪倒:“父王,論及對南宛軍隊的熟悉程度,朝中無人比得上兒臣。兒臣自請出戰,必將進犯的南宛人打迴泰定關,護我西淩疆土無恙。”


    木奕承麵露讚許:“好!不愧是朕的女兒,巾幗不讓須眉,朕給你兩日的時間準備,定要將南宛的囂張氣焰狠狠打滅。”


    “兒臣謹遵父王聖意。”


    此後又說了些什麽木北墨是一句都沒聽進去,他看著木葉不複昨晚的憤怒,神情堅毅而平靜。


    下朝後,木北墨想要和木葉再說兩句,但木葉早已騎著千裏煙雲罩迴軍營,連個背影都沒留給他。


    其實並非木葉與木北墨置氣,昨夜迴去後,她在自己的主帳了坐了一夜。


    清楚出兵一事無法躲避後,木葉就沒在抱怨憤怒上浪費絲毫時間,想到自己將與顧雲烈一戰時,她甚至感到隱隱的興奮。


    她是被顧雲烈教出來的,所以無論她多優秀,卻始終站在顧雲烈身後。


    顧雲月根本不在乎自己屈於顧雲烈之下,實際上,她情願一輩子跟在哥哥後麵。


    但如今她變成了木葉,物是人非,反倒有了證明自己的機會。


    木葉冷靜思考後,意識到自己並非必敗無疑。此次南宛派了五萬人,由烈月軍三萬和護國軍兩萬組成,而且主將是蘇慕宇,顧雲烈隻任副帥。


    她清楚這一安排下,烈月眾人定然不服,就算顧雲烈為大局著想,能壓住眾將,按蘇慕宇的性子,肯定會主動挑起矛盾。


    軍中不睦是大忌。


    人數和戰力的懸殊差異決定了木葉不會與南宛軍隊正麵對抗,但她完全可以順勢挑撥,加上關城有利的地勢,停住南宛軍西進的勢頭並不太難。


    她還記得,現在泰定關的主將是那個大胡子的李副將,貪酒好色,想來要讓他像季琢一樣叛了南宛,也不是多難的事。


    到時候讓他斷了糧路,拖到南宛糧草供給不夠,她自然能勝。


    木葉在上朝之前給穆允安排了不少需要做的事,她剛把馬韁交給馬弁,穆允就迎了上來。


    穆允詳細地給木葉匯報每項事宜的進程,在到大帳之前,木葉誇獎了一句:“你做的不錯。”


    穆允心中雀躍,又想起一件事:“郡主,咱們馬上要去打仗了,可末將還沒有戰馬呢?”


    木葉腳下一頓,有些驚訝:“你不是會騎馬嗎,怎麽連馬都沒有?”


    穆允有些不好意思:“末將是從軍前學會的騎馬,入伍後一直是步兵,所以沒有自己的馬。”


    “也不是什麽大事,隨我去馬苑,給你挑一匹。”


    木葉在路上隨口問了一句:“你以前怎麽學會騎馬的?”


    “我以前是一個大戶人家的短工,偷偷看過教頭教那家的少爺騎馬。”穆允斟酌著用詞,希望能讓木葉既不覺得他不務正業,又感歎他的膽大好學,“我晚上的時候會偷偷牽馬出來學著騎。”


    偏偏木葉關注的點是穆允完全沒想到的:“那教頭是怎麽教的,你還記得嗎?”


    穆允撓撓頭,仔細迴憶了一下:“我記得他說,你跨上馬匹之前,都不會知道這一匹是溫順還是暴烈,但是無論如何,不要放開韁繩,不要放棄希望,隻要這樣,你就能駕馭住任何一匹馬。”


    木葉嗤笑一聲:“放屁,這種胡話也就是公子哥能信。不知道是從那個沒見過好馬的書生嘴裏傳出來的。”


    她伸手指指自己的坐騎:“你去試試它。”


    穆允連連擺手:“末將不敢。”


    “你過去看看,就知道我為什麽笑了。”


    穆允無奈,朝千裏煙雲罩走去。木葉這匹馬單獨有個寬敞的馬廄,不與其它馬一起。看到有生人靠近,還想來拽它的馬韁,黑馬“吸溜溜”暴叫一聲,猛然立起,碗口大的馬蹄衝著穆允砸過來。


    穆允嚇了一跳,躲過之後,看這馬還不肯罷休,又三步並做兩步跑迴木葉身邊。


    木葉笑出了聲:“瞧見沒,好馬都是有脾性的,別說騎上去,你靠近一點就能看出烈性。”


    “你要是早些與我說,我還能教一教你怎麽訓馬,如今時間不夠,你先騎這匹皎雪驄。”木葉從馬廄裏牽過一匹通體雪白的戰馬,“這馬性子溫良,也是匹好馬,你暫且先騎它,等這一戰迴來了我再給你找匹更好的。”


    穆允牽過馬韁,臉上的笑卻有些勉強。


    木葉知道他再想什麽:“別擔心,我既然要帶你們出去打仗,就一定盡我所能帶你們迴來,不會叫你們白白送死。”


    “末將不敢這麽想。”穆允就要跪下請罪。


    木葉一把拉住他:“這樣想是情理之中,我不會怪你。我也知此戰艱難,但並非毫無勝算。”


    “郡主神機妙算本領通天,我們自不會敗。”穆允朗聲答道。


    木葉說得堅定,其實自己心裏也沒有十足的把我,隻露出一個略帶苦澀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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