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顧雲烈帥烈月軍得勝迴京,他本想直接入朝,卻不想早有皇上的總管太監祥吉等在澧都城外,要求顧雲烈隨他秘密入宮。


    顧雲烈心中疑惑,武將迴朝,從未有過不上朝交迴兵權,而先去麵見聖上的先例。


    更何況祥吉的要求是必須完全保密,連烈月軍中其他將領也不能知曉他的真正去處。


    顧雲烈滿心不解地隨著祥吉,從一偏僻到甚至沒有禦林軍看守的宮門進入宮城。從偏門到禦書房的路上繞了許多路,有時為了躲避來往的宮女太監,祥吉還會帶著顧雲烈躲在假山巨石之後。


    顧雲烈甚是不解:“公公,我已經卸甲掩麵,便是熟人也未必能認出我,更何況這些從未謀麵的宮人。為何行事如此謹慎?”


    祥吉皮笑肉不笑地迴他:“顧大帥有所不知,咱家這般行事是為了這些小宮人好,若是今天他們見到了大帥您,怕是就得從鶴門出宮了。”


    宮人一生隻有一次機會從鶴門走,他們死的時候。


    顧雲烈心知失言,再不出聲,隻默默跟著祥吉。


    就這樣走走停停大半個時辰,才終於到了禦書房。


    祥吉進去通稟,而後開門請顧雲烈進去,自己卻倒著退出禦書房,並將門死死地關住。


    顧雲烈跪地叩首,高唿“萬歲”。


    座上的建昭帝卻遲遲不出聲,不許顧雲烈起身。


    顧雲烈保持著叩首的姿勢,看不到皇上的表情,心中更加忐忑,若隻為抗旨出關一事,皇上完全沒必要這般,可他又想不出自己還有哪裏做錯。


    半晌,建昭帝將一封信甩在顧雲烈眼前:“你自己看。”


    顧雲烈拆開信封,取出薄薄的一張紙,粗粗看了一眼,便是唿吸急促:“這不可能!”


    “這是朕安排在西淩的探子查到的,絕不可能有誤。你也看到了,這上麵清清楚楚地說顧雲月是木奕承的私生女,木北墨幾次三番犯我南宛,便是為了顧雲月。”


    建昭帝將手中的蓋碗砸向顧雲烈:“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妹妹,吃裏扒外首鼠兩端,畜生都不如。”


    蓋碗摔碎的殘渣在顧雲烈臉上劃出細小的傷痕,顧雲烈來不及抹去滲出的血,就急忙開口分辯:“陛下,其中定有隱情,還請陛下詳查!”


    建昭帝又翻開顧雲烈寫的那封文書:“你們第一次與西淩交手的時候顧雲月就被木北墨俘虜,若她當真忠於南宛,為何有機會殺了木北墨卻沒動手?若她沒叛了南宛,木北墨又為何讓她全身而退?若不是她早已投靠西淩,木北墨為何對泰定關關情了如指掌?此次出征,她剛到泰定關就要求出關迎敵,難道不是為了去見木北墨?樁樁件件如此分明,哪裏還有什麽隱情!”


    建昭帝說到此處,一把合上文書,如禿鷲盯著死物一般看著顧雲烈:“你到現在還替她開脫,難道你顧家早就知曉此事,想要乘機討好西淩嗎?”


    顧雲烈直直迎上建昭帝的目光:“陛下,不說顧家世代忠心,從未有過絲毫不臣之心。末將與小九更是征戰沙場以守國門。第一次被擒是計,小九完全是按照末將的安排行事,不殺木北墨是為了引開他身邊的侍衛,好找到逃脫的機會;泰定關關軍節節敗退是因為主將季琢與西淩勾結,小九出關更是眾將商議後的決定。末將不敢對小九的身份作出辯解,卻敢用命保證,小九決計沒有叛國。”


    建昭帝並不說話,他收到這封信的時候勃然大怒,覺得顧家定然與外敵溝通,對他不忠,可顧雲烈八百裏加急的那封文書打消了他大半的懷疑。


    顧雲烈若當真知道顧雲月的真實身份,並一直加以隱瞞,泰定關必然失守。泰定關是南宛的門戶,打下泰定關後便可一路南下直攻澧都,一路再無地勢險要之處。


    而顧雲烈大敗西淩,逼得木北墨逃迴盛京,此番功勞甚至當得上一句“力挽狂瀾”。


    而他在文書中真情實意替顧雲月哀悼,願用這樣大的功勞去換取顧雲月的一個封號,足見顧雲烈當真沒有野心。


    是以,建昭帝才暫緩了處決顧家的心思,專等顧雲烈自己來給他一個解釋。


    這場君臣密談中,建昭帝遠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樣憤怒,天子之怒不過是佯裝罷了,他一直在冷靜地觀察顧雲烈的表現。


    他並不認為顧雲烈的震驚是演出來的。


    也許泰定關多次敗於西淩確實是季琢的原因,也許顧雲月真如顧雲烈所說的一般無罪,但至少,顧雲烈是毫不知情的,顧家也該是不知情的。


    如今天下諸國間暗潮洶湧,雖然各國名義上仍尊南宛為天下共主,但國力日強的各國早就對天下共主的地位虎視眈眈。顧雲烈是難得一見的掌兵之才,雖是顧太師的長子,身份特殊,但對南宛確實忠心耿耿。建昭帝也不願意失去這樣的臣子。


    “朕信你一迴,但若日後讓我知道你,或者顧家再與顧雲月有私交,朕便誅你九族。”


    顧雲烈知道此關算是過了,恍恍惚惚地磕頭謝恩,便出了禦書房。


    祥吉在門口看見他平安出來,堆了滿臉的笑:“顧大帥,咱家送您出宮。”


    顧雲烈卻看到他身後一閃而過的禦林軍鐵甲,才知道剛剛自己若是答錯一句,大概就不能活著出了這禦書房。


    沒有人見他進來,也就沒人見他出去。


    祥吉比來時殷勤了許多,一路上都說著好話,頌揚他大敗西淩是何等的功績,此番定要加官進爵。


    顧雲烈卻沒聽到祥吉溜須拍馬之詞,他滿腦子都是那塊碎了的黑玉。


    若是那封信所言是真,那木北墨的這些計謀就都有了解釋。烈月軍第二次出征泰定關,完全是木北墨為了帶走顧雲月所安排的。


    所以顧雲月沒死,那塊讓他確信顧雲月已遭不幸的黑玉,就是顧雲月自己給了那個西淩女人的。


    若是顧太師知曉這番推斷,一定會堅信,此舉是顧雲月在表明,她要與顧家一刀兩斷。


    但顧雲烈不這麽想,顧雲月是他親手帶大的,他太了解顧雲月了。


    就如顧雲月了解他。


    那塊黑玉就是為了激怒他,逼他出關,這樣西淩軍才能輸給他。而那女子看似失態供出季琢,其實也是顧雲月安排的。


    隻有這樣才能洗清他的嫌疑。


    顧雲烈不知道他的小九兒為了讓木北墨答應她的安排,做出了多大的讓步。


    但他知道,從此以後,就沒有顧雲月這個名字了。


    木葉也知道,顧雲月就該死在那天夜裏。


    不是木奕承給她賜名木葉的時候顧雲月才死的。顧雲月死在她答應和木北墨一起迴西淩的那個瞬間。


    木葉不像顧雲月,麵對朝中的各種流言蜚語的時候,顧雲月隻能躲在哥哥身後咬著牙發狠,木葉卻可以幹脆地讓說話的人永遠閉嘴。


    木奕承似乎很喜歡她這樣,無論木葉多囂張,他都堅定地支持木葉,好像是找迴了失而複得的珍寶,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


    尹康卻看不慣木葉的做派,找到機會就在木北墨的眼前編排木葉的閑話:“殿下,您看看她那無法無天的樣,也不知道王上是怎麽想的,一個勁地縱著她,我看王上都沒這麽疼愛您。”


    木北墨不堪其擾:“你懂什麽,父王就是故意縱著她。她越是行事張狂,朝中對她的非議就越多,父王就越高興。”


    尹康反應了半天,又覺得不對:“可殿下您不是說她心思縝密嗎,難道她不曉得這樣反而會有更多人對她不滿?”


    木北墨無奈地看著心腹:“她這樣行事就是為了取悅父王,她才不在乎朝中對她如何評價,她要的是父王的信任。”


    他輕歎一聲:“她若是男子,我絕不能留她。不過她是個尚未及笄的姑娘,我倒是可以讓她為我所用。”


    木北墨吩咐總管:“去請郡主過來,就說我想和她手談一局。”


    沒過一會,木葉就到了:“王兄今日好興致,隻是我不通棋道,怕是會攪了王兄的美意。”


    木北墨笑道:“阿葉肯來,我便高興。”


    二人對弈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就見木葉所持的白子基本敗局已定。


    木葉幹脆撂下棋子:“王兄有話便說,何必拿這玩意欺負我。”


    木北墨揮手示意旁人出去,指指殘局:“你看著要輸了就耍賴,我可不準。雖然確實有幾句話要對你說,但先把棋下完。”


    木葉把白玉簍子往前一推:“我認輸,王兄要說什麽?”


    “這些日子你可得意得狠呐,朝中眾臣見了你便不敢言語了,生怕觸了你的黴頭。”


    木葉前傾著身子,雙肘置於桌上,微微仰頭看著木北墨:“怎麽?王兄覺得我鬧得太過,要好好教導我?”


    木北墨在她額前一點:“不是,我是想告訴你,若要完全取信於父王,你這樣做是不夠的。”


    “哦?那王兄教教我,還應該怎麽做?”


    木北墨盯著她的眼睛:“你其實知道,隻是你不願意這麽做。”


    木北墨假裝沒看到木葉閃避的眼神:“你必須這麽做,阿葉,你得向父王自請出使南宛。你必須在天下人前承認你現在是木葉郡主,你更得讓父王知道,你願意為了西淩,斬斷從前的所有過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陛下,您的將軍皇後是個兄控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小麻雀的葉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小麻雀的葉子並收藏陛下,您的將軍皇後是個兄控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