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早都死了,你們在這待了二十六年,難道每天都生活在愧疚裏,每天都以淚洗麵?”


    “如果真是這樣,我佩服你們的眼睛,居然還沒瞎!”


    秦曲兒的話像利刃,無情戳穿老村民們是鱷魚的眼淚。


    老村民瞪秦曲兒一眼,眼淚馬上停止。


    花澤西看著收放自如的老村民們,無語地搖頭,他踹一腳村長搖搖欲墜的下巴。


    吊著下巴的皮膚瞬間崩斷。


    下巴滾出十米遠,最後卡在一個土坑中,帶出一路的血痕。


    眾人看著這惡心的一幕,部分人指責花澤西。


    “人都死了,你對著屍體做這種事,不怕遭報應嗎?”


    “你這人古怪得很,說不定也是邪靈!”


    秦曲兒一行人都沉默著。


    侮辱屍體的事,他們不讚同,但也不能說些什麽。


    畢竟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總不能當場和花澤西鬧對立。


    秦曲兒他們看向花澤西的眼神,不自覺帶上了一點鄙夷與無語。


    花澤西沒有在意眾人的看法,他把手伸進村長的口腔。


    村長缺失了下巴,眾人能透過缺口,看清楚花澤西的手在做什麽。


    花澤西的手伸進村長被撐大的喉管,扯了一張皮出來。


    眾人呆住了。


    這皮看著像人皮,深膚色,柔軟有彈性,頂部還有一叢黑色的毛,和頭發很像。


    花澤西展開這張皮,正麵對著村民。


    村民們驚唿:“這好像是包老板!”


    “快看!包老板的皮少了右臂的皮!”


    花澤西用左腳踩住村長的肩膀,右手向後奮力一拉。


    村長大半個頭被高高帶起。


    喉管拔出的那一張皮,帶出了另一張皮。


    一張皮連著一張皮。


    花澤西就跟拔河一樣,兩隻手都用上了,不停地從村長喉管拔皮。


    眾人麻木了。


    他們心裏隱約意識到什麽,默默數著皮的數量。


    數到第四十一張皮的時候,村長的喉管就沒有皮可以拔了。


    “不對啊,怎麽才四十一張?”


    有人發問了,花澤西笑笑。


    “第四十二張皮,在這呢。”


    “老秦,幫我踩著村長的腳。”


    秦曲兒呆愣著上前,兩手抓住村長的腳踝。


    村長皮膚冰冷,死了有一段時間,屍體的體溫流失嚴重。


    花澤西揪住村長稀疏的白毛,用力一扯。


    “嘭!”


    秦曲兒感覺手心有東西在滑動,她原本不敢看,這詭異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低下頭。


    視線裏,村長的皮在她手心裏,快速往上跑。


    一秒後,秦曲兒掌心碰到的是灰白色的肌肉,不是膚色的皮膚。


    滑膩的人肉觸感讓秦曲兒反胃。


    村長的皮很順利就拔了下來,十分完整。


    花澤西隨手把村長的皮扔到人皮堆上,拍走手裏兩根白毛。


    “好了,需要數一數是四十二張嗎?”


    “村長是最先死亡的,他的皮早都被剝過了。”


    不少人看到沒皮的村長,惡心地彎腰嘔吐。


    人沒了皮,就是肌肉筋腱組成的肉塊。


    密密麻麻的肌肉塊,走向奇異的白色筋腱,兩者組合成了人。


    眾人感覺頭皮發麻,甚至對自己的身體產生一種厭惡心理。


    花澤西挑眉,“你們都看到那麽多次了,怎麽還吐?”


    秦曲兒等人剛想吐,聽見花澤西的嘲諷,硬是忍著不敢吐。


    他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武者。


    要是和普通人一樣吐了,很丟武者的臉。


    花澤西看向說他是邪靈的禿頭大爺。


    “肚子裏裝了四十一張皮,四十二個斷肢,你說這是人?”


    “我就這麽一拔,村長的皮就完整拔下來了。”


    “你說這村長到底是人,還是邪靈?”


    “不然讓我拔一下你的皮,看看正常人的皮,是不是跟村長的皮一樣好拔?”


    花澤西速度極慢地向禿頭大爺伸手,裝作要拔大爺頭發的樣子。


    禿頭大爺心神俱震,猛地退後兩步。


    他不說話了,抹一把惡心泛酸的嘴,躲到別的村民身後。


    花澤西嗤笑一聲。


    他把手挪到村長屍體上方,掌中釋放一股靈氣。


    靈氣鑽入村長體內,揪出一個五厘米長的黑影。


    黑影馬上團成一團。


    花澤西硬是用蠻力把黑影拉開,拉成長條。


    這個黑影一離開村長的身體,村長的屍體迅速腐爛生蛆。


    屍臭沒有持續很久。


    十秒後,村長隻剩下一具白骨,屍臭煙消雲散。


    眾人注意到村長屍體的變化,先是一驚。


    後麵看到黑影的模樣,又是一驚。


    “窯神爺!”


    “怎麽又是窯神爺?”


    眾人看一眼碧湖上高大的平麵窯神爺。


    又低頭看向被花澤西拉著兩頭的,五厘米高的立體窯神爺。


    這小小的窯神爺是真人的模樣。


    和掛畫裏的窯神爺一樣,黑發黑臉,身上的披甲金燦燦。


    花澤西對著手裏的窯神爺說話。


    “喲,窯神爺,把自己藏得夠深啊。”


    窯神爺瞪著花澤西,“你是誰!竟然敢侮辱神靈!我要懲罰你!”


    花澤西嘴角下垂,“我是誰,你還不配知道。”


    “你不是神靈,你隻是冒充神靈的鬼。”


    一些眼尖的村民指著窯神爺的披甲,滿臉疑惑。


    “這披甲不是黃金,是沙金做的。”


    “神仙會穿沙金做的衣服嗎?”


    “他手上拿的也不是鋼鞭,隻是普通的鐵鞭,好奇怪啊。”


    “窯神爺不穿金,不拿鋼鞭,還是窯神爺嗎?”


    “有誰會看銅錢,不會連銅錢都是假的吧?”


    窯神爺聽見村民的疑惑,它急忙轉過頭,對著村民大喊大叫。


    “我是真神,我是窯神爺!”


    “你們快點來救我,誰救了我,我就給誰數不盡的財富和永生!”


    五厘米的小不點音量極小。


    即使在努力大喊大叫,也隻有前麵一排的村民能聽見它的聲音。


    花澤西一巴掌扇過去,把窯神爺腦袋扇迴來。


    “你說你是神,怎麽還要人救?”


    “你也太次了吧?”


    窯神爺怒視花澤西,“你把我放開!我們麵對麵打一場!”


    花澤西笑了,“你打不過我。”


    “你為了開辟這個空間,耗費畢生修為,你拿什麽和我打?”


    窯神爺一愣,“你怎麽知道?”


    花澤西心底想著,他小時候就把黑氣當狗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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