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紇幹鎮山。


    他臉上有大麵積燒傷,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一旁的熊大緩緩睜開眼睛,他看到眼前的花澤西,瞬間瞪大眼睛。


    “花先生?”


    花澤西看過去,“我來救你們,你對這個地方了解多少?”


    熊大想坐起來,發現自己四肢乏力。


    花澤西壓著熊大的肩膀,“先躺著,你們長時間昏迷,四肢無力,等緩過來再說。”


    熊大躺在地上,邊想邊說:“我和兄弟們在哀牢山找了很多天。”


    “按照你說的東北方向,有澤的地方。”


    “然後我們找到了一個盆地,裏麵有一個碧湖,溫度很高,還冒著水泡。”


    “碧湖突然掀起水幕,好像還地震了,我和兄弟們被晃進了碧湖裏,然後我就沒意識了。”


    熊大知道的,還沒有花澤西了解的多。


    秦曲兒歎氣,“這個地方太詭異了。”


    “剛才我找人的時候,發現隻有三戶人家有小孩,其餘的都是大人或者老人。”


    “還有一點奇怪的地方,他們每一戶都掛著一幅畫。”


    “看著像是一個門神之類的,應該是個武官吧?”


    花澤西搖頭,“這個神是太上老君,礦工供奉的話,他們會稱唿其為窯神、窯王爺窯神爺。”


    “祈求下礦平安,或者多出礦。”


    秦曲兒皺眉,“這所謂的神,不會真的存在吧?”


    花澤西看向秦曲兒,“鬼存在,神自然也存在。”


    秦曲兒想著那幅掛畫,剛才找人的時候,她覺得裏麵那個黑臉的神,似乎一直在盯著她。


    迴頭望過去,奇怪的視線又會馬上消失。


    奇異的感受讓秦曲兒心裏發毛。


    秦曲兒問:“如果神存在,為什麽祂會放任哀牢山出事?”


    花澤西挑眉,“神很忙的,一年看個一次都算勤快了。”


    “而且這掛畫有問題,裏麵畫的是假窯神爺,這裏的鬼,用假神欺騙了真神。”


    秦曲兒疑惑地問:“什麽意思?鬼還能騙神?”


    花澤西想繼續往下說。


    一直觀察村民動向的李千星突然說:“花神醫,村民往一個地方去了!”


    花澤西主動結束話題,“以後再說。”


    “跟上去看看他們要做什麽。”


    “熊大你們在這裏休息,有事情我會通過通訊符告知你們。”


    臨走前,花澤西想起保命符的事。


    “你們的保命符還在嗎?”


    熊大趕緊掏了掏胸膛處的口袋,掏出一把灰燼。


    花澤西囑咐黃石頭,“石頭,你把護身符分給他們,保護好他們。”


    黃石頭點點頭。


    花澤西帶上秦曲兒和四個崔家人,跟上村民們的步伐。


    村民們來到老陳的家,把一個穿著紅色薄襖的八歲小男孩架出來。


    小孩十分慌張,他雙腳懸空,不停地掙紮。


    “村長爺爺、梁叔、張爺爺……”


    小孩把所有認識的人名都叫了一遍。


    “你們要帶我去哪?我爸爸呢?他在哪裏?”


    “村長爺爺,你們怎麽都不說話啊?”


    花澤西一行人站在樹杈上,透過茂密的枝葉,看著底下的鬧劇。


    小孩的哭鬧聲很刺耳。


    “是輪到我了嗎?是輪到我了嗎?”


    村民們像是沒聽見,把小男孩的四肢捆起來,一起綁到一根青褐色的粗竹竿上。


    村長上前阻止,“等一下,給他換一套黑色的衣服。”


    “鞋子也要換一下,換黑鞋子。”


    兩個高瘦的年輕男人走上前,強硬壓著小男孩迴平房換衣服換鞋子,頭上還套著一個黑色的頭套。


    村長確認小男孩穿戴正確,點點頭。


    兩個男人用肩膀,一前一後地扛起竹竿。


    小男孩後背朝地,頭向下垂著,臉上的淚水和汗水倒流,齊齊流進黑色發叢。


    小男孩大部分頭發都濕了。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小小年紀就能領悟死這一字,一直看著小男孩的秦曲兒,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村長走到小男孩身邊,隔著頭套,意味深長地拍拍小男孩的頭。


    “你不是失去性命,你是去享福了。”


    “村長爺爺想享福,還沒資格享呢。”


    百人聚集的村落隻有一條羊腸小道。


    扛竹竿的兩個男人,腳步穩健地沿著小道走。


    其餘村民沉默著,跟在兩個男人身後。


    月光灑在村民身上,在地麵投下一個個淺淡的灰色人形陰影。


    不細看還以為村民們身後跟了許多的人。


    一小時後,村民們走到小道盡頭,一個高熱且冒著水泡的碧湖展現在眾人眼前。


    秦曲兒覺得這個碧湖的模樣,和盆地裏的碧湖一模一樣。


    不過兩者應該不是同一個。


    碧湖周邊釘有九根木樁,白紅色的棉繩交纏成一縷,綁在木樁上,繩子呈圓形保護住碧湖。


    棉繩上綁著大量白布。


    九分之二的白布被某種紅色物質染紅,呈現半白半暗紅的現象。


    紅白布吸收碧湖冒出的高熱白氣,常年處於濕潤狀態。


    所有紅白布淅淅瀝瀝地滴水,沾了紅色的白布滴下的水是淡紅色的。


    村長越過兩個扛竹竿的男人。


    他走到所有村民的前麵,雙膝跪地。


    他雙手交疊,抵在地麵,額頭磕到手背上。


    四個響頭磕完,村長身後的村民陸續跪下。


    也磕了四個響頭。


    小男孩被迫躺在地上,他四肢被綁,嗓子已經喊破了,聲帶腫脹,發不出一點聲音。


    黑暗的頭套內,小男孩想著以前對他友好親切的村民,心中生出無限絕望。


    村民們一臉虔誠地注視著碧湖。


    村長開始嗡嗡嗡地念咒。


    遠在樹幹上的花澤西側頭,豎起耳朵聽村長念咒。


    秦曲兒想問村長在念什麽,但是又怕影響花澤西聽咒語。


    村長一直在嗡嗡嗡地念著。


    秦曲兒聽著聽著,覺得頭有點暈。


    花澤西意識到什麽,壓低聲音,“關閉你們的聽力。”


    秦曲兒和她身後的崔家人趕緊閉上耳朵。


    沒一會,秦曲兒頭暈腦漲的狀態減輕許多。


    村長念了足足半個小時,隨著最後一個音節結束,村長嘴巴噴出鮮血。


    血液飛濺到綁在紅白繩子的一條白布上。


    沸騰的碧湖瞬間安靜,宛若一灘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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