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石散價格高,見效快,不懂醫術的人,很容易被糊弄過去。”


    “這個包醫生,害了不少人啊。”


    齊炳春對金元霜說:“送人出去吧,當心別摔著,他骨頭脆,一摔就斷。”


    金元霜扶著老頭往外走。


    一老一少往門檻邁步的時候,老頭突然腦袋一歪,整個人倒在金元霜身上。


    金元霜一時不察,被老頭壓到地麵。


    黃石頭趕緊衝過去,推開老頭,把金元霜拉起來。


    “沒事吧?”


    金元霜扶著自己的腰,麵色痛苦,“我腰疼!”


    黃石頭急忙給金元霜揉腰。


    齊炳春臉色驟變,“壞了!”


    話落,齊炳春快步跑到老頭身邊,抱著老頭一看,老頭沒氣了。


    老頭臉色青白,胸膛沒有起伏的跡象。


    齊炳春兩指摸上老頭脖頸,他扭頭看著花澤西。


    “師父,沒氣了。”


    花澤西抬頭,看到門口左右兩個黑色監控。


    “金奶奶,監控有開著麽?”


    金澤蘭搖頭,“沒開,監控係統還沒搭建起來,隻是裝好了設備。”


    花澤西皺眉,“老齊,報警。”


    話音剛落,一對中年夫妻衝進來,抱著老頭哀嚎。


    “爸,你怎麽了?”


    中年男人撞開齊炳春,不停搖晃老頭的腦袋。


    他的妻子在一邊嚎叫,音量極大,把周圍的鄰居都叫過來了。


    “迴春堂又害死人了!”


    “大家來評評理,迴春堂又要開門害人了!”


    中年男人大喊大叫,恨不得把整條街的人都喊來。


    齊炳春躲到一邊打電話,眼底憂慮。


    迴春堂風評差,但是地段極好,是開醫館的好地方。


    金澤蘭買迴春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們老一輩的人看中地段,隻要不是類似鬼宅那種,他們都會優先考慮地段好壞。


    她以為修一修,再安撫受難者家屬,迴春堂的事就不會影響到和濟堂。


    現在老頭突然橫死,他的孩子對著和濟堂喊成迴春堂。


    就算老頭死亡這事能解釋清楚,周邊人也會把對迴春堂的壞印象,加到和濟堂身上。


    金元霜和黃石頭離大門最近,他們趕緊解釋老頭死亡的原因。


    “這老人突然倒在我身上,不關我們的事!”


    “而且我們是和濟堂,不是迴春堂,我們還沒開業,又怎麽害人?”


    人群中突然衝出來一個小男孩,他指著齊炳春叫喊。


    “我看見了,這個光頭爺爺剛才在給爺爺看病!”


    金元霜眼睛一瞪,這小男孩是剛才在門口吃糖那個。


    中年男人指著大堂的牌匾,扯著嗓子高喊:“大家快來看,這個和濟堂就是迴春堂,他們又重新開業了!”


    “一開業就治死了人,這迴春堂要害死多少人才肯罷休!”


    看熱鬧的人你一嘴我一嘴,把迴春堂罵得狗血淋頭。


    “這迴春堂還敢開,這背後怕不是有人。”


    “管它有沒有人,迴春堂敢開,我就敢砸!當年地震我奶奶就在迴春堂急救,一地震,迴春堂的醫生護士全跑了。”


    “可憐我奶奶躺在手術台上,肚子開著個洞,血液流盡而亡!”


    “都說醫者仁心,迴春堂怕不是沒有心!不是人!”


    “對!迴春堂不做人事,我們也不要對迴春堂客氣!”


    “管它背後有什麽人,咱們一定要把迴春堂砸個稀巴爛,砸到他們不敢開業!”


    花澤西皺起眉頭,這事不對勁,一切發展都太極端了。


    他看著大力搖晃老頭的中年男人,男人和他的妻子表情不對。


    雖然流淚大叫,但是痛不及眼底。


    兩人的眼睛四處看,有人看過來,他們就嗷嗷哭,沒人看過來,他們就說兩句迴春堂的壞話。


    特別在意周圍人的情緒。


    夫妻倆並沒有為老頭的死去感到傷心,老頭隻是他們作秀的工具。


    齊炳春走上前解釋,“我隻是把脈,沒有治療。”


    “而且他常年服用五石散,毒素已經深入骨髓,隨時可能毒發死亡。”


    “他的死是必然的,不是意外,也沒有人故意害死他。”


    中年男人大聲反駁,“你撒謊!”


    “我爸早就戒了五石散,他幾年前就戒了!”


    “當初迴春堂給我爸開五石散,如果不是後來被人揭發,我們一家還蒙在鼓裏呢。”


    “這五石散可是害人的藥,我們知道了,難道還會讓我爸繼續吃嗎?”


    周圍人點點頭,“是啊,我們鄰裏鄰居的,哪家發生點事情,大家都知道。”


    “大牛爸的確早早戒了五石散。”


    “我還記得為了戒五石散,大牛花大價錢,把大牛爸送去戒毒所,大牛爸時不時白著臉迴來。”


    “我們大家都親眼看見了!”


    齊炳春疑惑地看著地上的老頭,“不對啊,我把脈的時候,這人顯然剛服用過五石散。”


    大牛惡狠狠地說:“我知道了,你們一定是想把責任都推到我爸身上,好給自己開脫!”


    “我告訴你們,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我要為我爸討迴公道!”


    花澤西冷著臉,臉上看不出喜怒,他走上前,要給老頭把脈。


    大牛眼睛閃過亮光,急忙推開花澤西,發現推不動,他轉頭抱住老頭的雙手。


    “你想幹什麽!我爸已經死了,你還想羞辱他的屍體嗎?”


    花澤西厲聲道:“你確定你爸早早戒了?”


    大牛死死抱住老頭的手,一臉不滿,“是啊,大家都可以作證!”


    周圍人紛紛點頭附和,“我們都可以作證。”


    花澤西冷笑一聲,“好啊,既然如此,我們已經報警了。”


    “你如果確認你爸戒了,那你就和我一起等著,等警察過來。”


    大牛的妻子瞪著眼睛,支支吾吾道:“你們……你們報警了?”


    周圍人大聲吆喝。


    “好!等警察來了,我們就把迴春堂做的事都說出來!”


    “看看警察是站在我們這邊,還是迴春堂這邊!”


    “大牛一家,你們別怕,我們做鄰居這麽多年,肯定會支持你的們!”


    花澤西看著眼神閃爍的夫妻倆,“給你們一個機會,趁早滾。”


    大牛和老婆對視一眼,他一咬牙,像是下定某種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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