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澤西點頭,“你不是很厲害的術士嗎,是你跟我說看到鬼,要救這個小孩。”


    黃石頭為難地看著花澤西,底氣不足地順著話頭往下說。


    “是,這小孩被鬼壓床,隻要把鬼驅走就行了。”


    黃石頭眼神躲閃,話裏透著心虛。


    鬼壓床?


    驅鬼?


    這些在港片中才有的詞匯,令護士大笑起來。


    黃石頭心虛的模樣,讓護士更加肯定黃石頭是在胡說八道。


    目的就是為了打腫臉裝大師,好找迴剛才失去的麵子。


    “笑死了,光天化日之下,你說有鬼?”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不是封建社會。”


    “隻有你窮人信這些,相信這些玩意能改命,笑死人了。”


    柳老沒說話,她目光帶著審視,仔細打量瘦猴似的黃石頭。


    黃石頭抬頭望著花澤西,花澤西沒有任何反應。


    花澤西不打算出麵,要讓黃石頭獨立解決當前的狀況。


    以後要放黃石頭出去曆練,幫花家打出名氣。


    現在這種簡單的狀況,是鍛煉黃石頭的好機會。


    黃石頭知道花澤西不打算出手,他深吸一口氣,內心給自己加油打氣。


    五秒後,他一臉高深莫測,語氣堅定許多。


    “你不信,不代表不存在。”


    黃石頭看向中年男人,“你是不是還有一個死去的女兒?”


    中年男人心驚道:“你怎麽知道?”


    黃石頭笑道:“小孩身上趴著一個小女鬼,看著年紀和小孩差不多,長相有些相似。”


    “不出意外,這個小女鬼就是你的女兒。”


    中年男人看看懷中的兒子,又看看一臉肯定的黃石頭。


    “真的嗎,是我的女兒嗎?”


    護士沒好氣地說:“傻子才會信他說的瘋話。”


    “說不定這神棍早打探好你的事,甚至有可能是你的鄰居。”


    “窮人最喜歡住一窩抱團。”


    “鄰居間互相知道對方的家庭成員,這有什麽好稀奇的。”


    中年男人喃喃道:“是啊,我女兒生得討喜,周邊鄰居都知道我的女兒。”


    黃石頭冷靜地說:“如果我是大哥的鄰居,那大哥見過我嗎?”


    中年男人仔細看了看黃石頭的臉,“不認識,沒見過。”


    護士還是嘴硬道:“有可能是鄰居告訴神棍你有女兒。”


    說起死去的女兒和鄰居,中年男人急忙打斷護士。


    “不可能,胡同前些年來過人販子,大家因此團結起來,平時幫忙照看孩子,也不會輕易告訴陌生人孩子的信息。”


    護士嘖一聲,覺得中年男人有病。


    她在努力拆穿黃石頭是騙子的真麵目,中年男人跟傻叉一樣不停找她的漏洞。


    這中年男人不會是黃石頭的幫兇吧?


    黃石頭直接說:“小孩的情況,不是醫院能處理的。”


    “你隻是來幫忙的前台,你不懂醫術,你不懂玄學,你什麽都不懂,所以才這麽無知。”


    黃石頭跟著花澤西,在今天親眼見到鬼,和護士這類普通人拉開了差距。


    這段見鬼的經曆,是黃石頭勇敢麵對護士質疑的底氣。


    護士抱住自己,裝出害怕的樣子,縮了縮脖子。


    “哦呦,好怕怕哦,他說這世界真的有鬼誒!”


    “能說出世界有鬼的人,你才是最無知的人。”


    看熱鬧的人拚命忍笑,他們也不信鬼怪一說。


    雖然國家把算命師當作正當職業,但是太多招搖撞騙的算命師,導致國民對算命師、鬼怪等說法都是不信任的態度。


    黃石頭看著小男孩。


    小男孩身上,小女孩的鬼魂安靜趴著。


    小女孩似乎察覺到什麽,葡萄大的黑眼睛微微轉動,看向黃石頭。


    黃石頭下意識朝小女孩笑。


    小女孩愣了愣,緩緩拉出一個笑容,一顆白色的門牙暴露在空氣中。


    黃石頭心中越發堅定。


    “柳老是神醫,就連柳老都看不出來問題。”


    “難道你們醫院,能找出比柳老更厲害的醫生?”


    護士一時語塞。


    他們天石醫院最厲害的醫生是齊炳春,齊炳春在的海市第一醫院工作。


    海市第一醫院,正是柳老名下的醫院。


    把齊炳春叫來,這不是逼齊炳春和柳老杠上嗎?


    護士隻是和天石醫療的黃天有點交情,這交情不夠齊炳春和柳老叫板。


    柳老看一眼無話可說的護士,然後看向黃石頭。


    “你說小男孩身上有鬼,那你快點驅鬼,如果小男孩醒了,不信任你的人都會閉嘴。”


    黃石頭下意識看向花澤西,花澤西不著痕跡地點頭。


    得了花澤西的肯定,黃石頭深吸口氣,調動全身靈力匯於指尖。


    大量靈力順著指尖,射入小女鬼體內。


    小女鬼全身光芒大盛,疑惑地看著自己逐漸飄起來的身體。


    她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小男孩,抻直雙手,努力想要夠到小男孩的身體。


    身體越飄越高,小女鬼意識到這一切都是黃石頭在主導。


    小女鬼看向黃石頭,張著嘴要說話,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黃石頭對著小女鬼說:“趕緊走吧,你再壓一會,他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所有人看著黃石頭。


    黃石頭對著虛無的空氣說話,一臉溫柔。


    部分人感覺心裏毛毛的。


    他們覺得,黃石頭真的看到了某些不幹淨的東西。


    知道身邊有鬼,他們總懷疑自己身上是不是也有鬼。


    其他人則覺得黃石頭在裝神弄鬼。


    黃石頭麵前什麽東西都沒有,卻表現得麵前真的有東西一樣。


    如果是演的,那黃石頭一定是專業演員。


    護士就是這類人,她迫不及待看到黃石頭被打臉。


    半分鍾後,小男孩沒有任何反應,唿吸還是很微弱,幾乎看不到胸膛在起伏。


    護士大笑著揭穿黃石頭是騙子。


    “大家看到了吧,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小孩沒有醒過來!”


    “他就是神棍,就是個騙子!”


    眾人一愣,隨後大聲笑起來。


    “嗨,嚇死我了,我就說怎麽可能有鬼。”


    “現在是科學社會,我本來就不相信這些說法,隻有你們才會相信。”


    “誒喲,剛才白著臉的是誰啊?”


    “你瞎說什麽,你才白著臉!”


    人群中一對男女吵起來,對於生命的流逝沒有任何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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