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看崔正德,他是不是好好躺在病床上,唿吸平穩。”


    花澤西看向陳力士,“陳醫生,你一直陪著崔正德,你最了解。”


    “進來檢驗室之前,崔正德是不是麵色蒼白?”


    “你再看他如今的狀態呢?”


    陳力士報警電話沒被接通,估計是被占線了。


    他遠遠看一眼崔正德,看見崔正德麵色紅潤,唿吸平緩。


    陳力士是西醫,看不到也不懂病色。


    但是他接觸的病人很多,知道這種紅潤的麵色,一般是大病初愈的人會有的麵色。


    齊炳春是中醫,他光顧著給崔正德把脈,忘記看崔正德的病色。


    被花澤西這麽一提醒,他探頭看睡在病床上的崔正德。


    “這……怎麽可能?”


    “我淫浸藥材多年,都不敢這麽用藥,你不會是使了什麽障眼法,延緩了毒素發作吧?”


    花澤西大笑出聲,眼淚都笑出來了。


    齊炳春麵色難看,“你笑什麽?”


    花澤西揩掉眼尾的眼淚,“我笑你傻。”


    “我既然能延緩黃金根的毒素,那就代表我用藥的能力爐火純青。”


    “你捫心自問,你能延緩黃金根毒素發作嗎?”


    齊炳春心神俱顫。


    花澤西說得不錯,黃金根是劇毒藥物,齊炳春認為,這世上,除了柳老,沒有人能延緩黃金根的毒素發作。


    “你剛剛說了柳老,你和柳老交過手?”


    花澤西搖頭,“不算正麵交手,隻是把她沒辦法解決的毒素解了而已。”


    齊炳春白眉倒豎,“你說的是真的?”


    花澤西再次搖頭,“你不信就算了,反正你怎麽想,其實與我無關。”


    “你先入為主認為我是走後門進來的,你也可以認為是柳老為了孫女,故意輸給我。”


    齊炳春確實是這麽想的,被花澤西直接拆穿,他心裏有些虛。


    柳老在他心中是遙不可及的存在。


    為了能近距離接觸柳老,他不惜放棄各大世家的拋出的橄欖枝,選擇來海市第一醫院,從底層做起。


    這些年,除了海市第一醫院的周年慶典,齊炳春沒有機會近距離接觸柳老。


    他對柳老,是那種可望不可及的敬畏態度。


    如今聽到二十出頭的年輕小輩,輕鬆接觸到他無法觸及的天空。


    甚至還舉著名為封建迷信的竹竿,把天給捅破了。


    他怎能不懷疑?


    “你告訴我,你贏過柳老,這事是真的假的?”


    這時,餘光看著儀器的陳力士大叫。


    “齊老師!你快看顯示器!”


    齊炳春急忙轉頭,“怎麽了?是不是出事了?”


    陳力士舉著接通的電話,愣愣地搖頭。


    電話對麵的警察一直在“喂喂喂”,陳力士呆愣著,沒有任何迴應。


    齊炳春看向顯示器,顯示器上實時顯示崔正德的身體狀況,他看著心跳數據逐漸下降的一欄。


    “花醫生,我不管你是否撒謊,反正你用黃金根治死崔少一事,已經板上釘……”


    話音中斷。


    齊炳春瞪著眼睛,驚訝地看著崔正德坐起來。


    崔正德雙手撐著病床,迷茫地看一圈周遭的環境,發現除了花澤西,所有人都奇怪地看著他。


    “怎麽了,你們一個個都張大嘴巴幹嘛?”


    陳力士無知無覺地掛斷報警電話,下意識看向齊炳春。


    各種劇毒藥物的作用下,崔正德居然醒了!


    齊炳春不可置信地上前,摸摸崔正德的臉,又摸摸崔正德的脈搏。


    崔正德被摸得渾身刺撓,他躲開齊炳春的手。


    “老頭,你有病?”


    齊炳春著急地說:“快,吐一下舌頭!”


    崔正德嘴角下壓,“你是變態嗎?”


    齊炳春不管崔正德的反抗,一手強硬扣住崔正德的麻穴,一手拉出崔正德的舌頭。


    舌頭紅潤,有血色。


    證明崔正德身體康健,甚至精氣神十足。


    崔正德渾身使不上勁,他厭惡地瞪著齊炳春,發誓等力氣上來,要狠狠踹齊炳春一腳。


    “怎麽可能……”


    齊炳春鬆開手,僵硬地往後退兩步。


    “那可是一克致命的黃金根……”


    崔正德身體恢複了力氣,他在病床上,蹬腳踹中齊炳春的腹部。


    齊炳春痛得大叫一聲,被踹出一米遠。


    他砸到陳力士身上,陳力士被帶得往後退兩步。


    陳力士扶起齊炳春,齊炳春捂著肚子,還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


    “為什麽,這是什麽原理?”


    齊炳春瘸著腿,一步一挪,艱難地走到花澤西麵前,他拉著花澤西的手,滿臉求知欲。


    陳力士也一臉好奇地看向花澤西,眼裏閃著求知的光。


    “現在又相信我了?”


    說完,花澤西撥開齊炳春的手,走到崔正德跟前把脈。


    脈象比吃藥之前好了很多,但是沒有根除武者紊亂症。


    看來這次的藥失敗了。


    花澤西收迴手,轉身看到身後的齊炳春。


    “好小夥,你就告訴我吧,不告訴我,我吃不下睡不著。”


    “我一把年紀了,一身病痛,你也不希望我因此加重身體負擔吧?”


    花澤西勾唇笑道:“你身體健康關我什麽事,我說過,我們因果兩清。”


    這話喚醒了齊炳春的記憶。


    齊炳春急忙掏出兜裏的銅劍,還把十萬金錢退給花澤西。


    “好小夥,這銅劍的確出自龍水寺,是和平安符一起求來的,裏麵的住持說得用上好的草藥充盈平安符。”


    “然後再把銅劍放進平安符,能破煞擋災。”


    “哦,對了,主持說我今年會有大限,所以才特地把銅劍給我。”


    “我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能否告知我藥丸其中奧秘?”


    銅劍被齊炳春雙手捧在手心,看不見的黑氣絲絲縷縷地侵入齊炳春體內,似乎在想辦法找到齊炳春身體的缺口。


    花澤西拿過銅劍,“藥丸的事不急,現在先解決這個邪惡的銅劍。”


    “你三庭均勻,是有福之相,隻會自然老死,沒有所謂的大限。”


    “你被主持騙了。”


    齊炳春下意識反駁,“不可能,那個主持是普世……”


    話說一半,齊炳春拐了個彎。


    “反正那個主持很厲害,不可能騙我。”


    花澤西把銅劍夾在兩指間,旋轉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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