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麵條,顧衍打了個飽嗝,朝著外麵的車水馬龍望去。


    很不幸。


    他的破爛手機,在丟到桌上時。


    支離破碎的手機屏幕再也支撐不住,花屏了。


    該說不說,他這個伊拉克成色破手機也該退休了。


    五年前的老款。


    卡得要死不說,內存容量還小。


    “罷了,換一個吧。”


    付完麵錢,顧衍在路邊隨便找了一家手機專賣店。


    買完手機,顧衍也不急著拆,他想趁著有空,把金條給換成錢。


    總放在身上,也不安全。


    於是他開著車,滿城亂轉。


    找了三家金店,兩家黃金迴收,給出的答案都出奇的統一。


    他們收不了。


    顧衍對此就納了悶了。


    尋思他這根金條又不是假的,一個個的都不收是怎麽迴事。


    直到最後一家黃金迴收店老板在看到金條上麵的字體後,也是搖頭給出不收兩個字後,顧衍不幹了。


    他皺眉,遞過去一根煙問道:


    “老板,難不成我這金條是假的?”


    金店的老板是個年齡約在65的小老頭。


    他摘下老花眼鏡,搖頭笑道:


    “金子是真的,但我不能收。”


    顧衍更納悶了。


    “我這金條既不是偷的,也不是搶的,怎麽就不能收了,你看我像是那種不法分子嗎?”


    老人還是搖頭。


    “那你幹嘛不收?哪怕每克便宜點我也無所謂的。”


    見顧衍很執著。


    老人歎了口氣,拿起金條,用小拇指指著上麵的字問道:


    “年輕人,認識這上麵的字吧。”


    “認識啊,杜氏黃金。”


    老人解釋道:


    “杜氏黃金的負責人在今天上午發布了一條公告,說是內部丟失了一批黃金,正在調查去向,在此期間,下麵不允許隨意交易。”


    顧衍冷哼一聲,“他們查他們的,丟黃金是他們杜家內部的事,與我們何幹,怕他們幹嘛?你收了,打成首飾,鬼知道你的金子哪來的。”


    小老頭見和顧衍說不通,把金條塞迴到顧衍手裏催促道:


    “後生,我們這一行的規矩,你不懂,說了也是白說,快走吧,等什麽時候杜家人找到那批黃金,你再來賣也不遲。”


    看到老板這態度,顧衍也沒辦法。


    轉頭離開金店。


    走在路上,他掂了掂手裏的金條。


    暗罵杜家人做事太過霸道。


    前腳送他金條,後腳就不讓交易。


    就好像故意在針對他一樣。


    迴到車裏,顧衍拆開手機,插上電話卡完成開機。


    滑了兩下後,顧衍不由感歎起新手機就是好用。


    操作流暢不說,就連攝像頭也清晰了不少。


    看著前置攝像頭裏自己那副胡子拉碴的樣子。


    顧衍嘖了一聲。


    怪不得那個程梟的女兒會喊自己大叔。


    合著個人原來這麽滄桑。


    顧衍往後一躺,手裏捏著那根金條,想著要不要把它給熔了,或者幹脆把上麵的杜氏黃金四個字給抹掉,會不會就好出手些。


    熔黃金對他來說簡單的很。


    一口坩堝,一把噴槍的事。


    再者說,現在賣黃金也不需要發票或者其他什麽東西。


    自己的這根金條來源也合法,他才不怕。


    想到這,他嘖了一聲。


    心情莫名的很是煩躁。


    他發現隻要跟姓杜的沾染上,什麽事都會不順。


    一切的一切,都是從杜清露找上門開始的。


    為了救她們姐妹倆被撞傷後背。


    莫名其妙被杜明哲開除。


    巡風惹事,導致他手臂也受了傷。


    送貨被人堵巷子,要不是他身手還算好,今天就得躺巷道裏。


    手掌還差點被程梟紮穿。


    吃麵又接到李菲菲電話,下一秒手機就報廢。


    現在更是離譜,連金條都賣不出去了。


    唯一一件好事,可能就是白嫖到程梟一雙鞋。


    顧衍歎息一聲,搓了搓被暖氣吹到發燙的臉。


    越想越不服氣的他。


    給桑挽發去一條消息。


    ……


    南大,女生宿舍。


    桑挽正對著一行李箱的化妝品發呆。


    杜清露坐在上鋪邊緣,晃蕩著兩條白嫩的小腿,對著下麵的桑挽說道:


    “沒事噠,沒事噠,多少錢,我轉給你。”


    桑挽其實倒不是心疼這一箱化妝品。


    而是對今天巷道裏見到的事犯愁。


    “你說,那個叫顧衍不會出事吧。”


    杜清露疑惑道:


    “幹嘛這麽問?”


    桑挽抿了抿唇,嬰兒肥的俏臉上滿是擔憂。


    “你忘了?他今天在巷道裏打人了!”


    杜清露眨了眨美眸。


    迴想起今天在巷道裏看到的那幅畫麵。


    覺得桑挽的擔心有點多餘了。


    “他當過兵,撂倒幾個人應該問題不大吧。”


    桑挽搖搖頭。


    “如果是五個,十個,十五個呢?”


    這下,就連杜清露一時也拿不準了。


    雙拳難敵四手。


    顧衍再能打,也不一定能擋住這麽多人。


    “我覺得,今天白天那兩個人不像是一般的混混,露露,你還記得南城最大的社團是誰負責的嗎?”


    杜清露不假思索的迴道:“當然知道,瘋狗程梟啊。”


    話一出口,她也愣住了。


    對於程梟,她可是記憶深刻。


    瘋狗這個稱號,可不是白來的。


    聽說他做事不擇手段,心腸更是狠毒到了極點。


    她趕緊跳下床,催促道:


    “你不是有他綠泡泡嗎,隨便找個理由問問他,看他還活著沒有!”


    就在桑挽打開綠泡泡,準備給顧衍發條消息的時候。


    顧衍的消息像是掐著點一樣,正好送達。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今天這場戲,是杜清露策劃的吧?」


    盯著手機屏幕上顧衍發過來的消息。


    兩個女孩麵麵相覷。


    “他怎麽知道我認識你的?你告訴他的?”


    杜清露急忙否認。


    “沒有,不信你看。”


    杜清露拿出手機,將自己和顧衍的聊天記錄給亮了出來。


    上麵的紅色感歎號,異常鮮明。


    “嘶……”


    兩個人同時倒抽了股涼氣。


    這個顧衍,聰明得讓人感到詭異。


    “會不會是你朋友圈暴露了?”


    “不可能!我屏蔽了他的!”


    “那他怎麽猜到的?”


    桑挽放下手機,走到窗邊,看了眼窗外後,然後快速拉上了窗簾。


    “先別管他怎麽猜出來的,起碼,他人目前是安全的。”


    “那現在怎麽辦,迴還是不迴?要不你還是把他刪了吧,好嚇人啊。”


    桑挽迴到窗邊,拿起手機。


    一臉興奮。


    “先不刪,遇到糕手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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