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月對門口蹲守的幾隻流浪狗,望而卻步,不敢再靠近,隻得遠遠唿喚顧衍的名字。


    “來了來了。”


    顧衍放下澱粉腸,背上修理用的工具包,走出了店鋪。


    他本想關門的,但想了想,有它們在門口守著,應該不會有事。


    “衍哥哥,你今天一天都去哪了?”


    小區裏,兩人並肩走著。


    昏黃的路燈下,他們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有事的,今天有人來找過我嗎?”


    顧衍迴答道。


    “對呀,有張奶奶,李大爺,曹叔叔……”


    秦月月掰著手指將今天來找過他的人名一一報出。


    這座老小區存在的時間,大概在70年左右。


    裏麵的配套設施,早就老化的不成樣子,每天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


    也正是因為這座老小區,顧衍才能養活的起孤兒院的弟弟妹妹們。


    他很感激這裏的每一戶人家。


    要是沒有他們,顧衍也會活得很艱難。


    所以,無論多晚,隻要他們需要幫助,顧衍都會盡力滿足,就像現在這樣。


    顧衍在心裏默默記下他們的名字後決定,幫秦月月家解決完斷電問題,就挨個去看看。


    “月月……”


    顧衍突然停下腳步。


    “怎麽了?衍哥哥?”


    秦月月好奇道。


    頭頂的路燈,兀自閃爍了一下。


    顧衍緊了緊肩膀處工具包的背帶,語氣中帶著些許抱歉的意味:


    “我以後,可能不會常迴來了。”


    秦月月今天的打扮,很有青春活力。


    上身純白色衝鋒衣,下身水洗做舊牛仔褲。


    長長的馬尾辮,在路燈下閃著柔順的光澤,就仿佛世界也在獨寵她,專門給她打上的氛圍燈。


    即便是如此近的距離,女孩的俏臉上,也看不出任何瑕疵,白嫩細膩。


    秋風吹動起垂在她鬢角的幾縷青絲。


    拂過秦月月那雙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


    她隻需要靜靜站在那裏,什麽都不用做。


    天曉得她在學校裏,會成為多少男孩青春歲月裏的白月光。


    “為什麽?衍哥哥你要出門嗎?”


    顧衍移開自己的目光,故意不去看著她的眼睛,笑著說道:


    “我找了一個好差事,離這裏比較遠,在市中心,以後可能會住在那,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經常迴來。”


    他還是決定去杜家給杜清薇當保鏢,盡管院長不同意,但顧衍不想輕易放棄。


    一個月30萬,對他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了。


    聽顧衍說要去市中心工作,秦月月原本有些失落的心情,又一下子又豁然開朗了起來。


    因為她就讀的大學,就在帝海市中心附近,無論去哪,坐地鐵都很方便。


    這意味著,自己以後就不用再大老遠跑迴來見他了。


    “啊?原來你是在市中心讀書啊?你念高幾來著?”


    顧衍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他原先記得秦月月不是一直在離這裏不遠的一所普通高中裏讀書的嗎。


    怎麽突然又去了市中心了?


    秦月月一聽,當即鼓起腮幫子,把自己撐成了一個包子臉,皺起黛眉,像個小怨婦般叉腰抱怨道:


    “我都念大一啦!衍哥哥真是的,對人家一點也不上心,還把我當小孩子是吧,該罰!”


    說著,她伸出藏在袖子裏的一根手指,假裝十分生氣地戳了戳顧衍的胸口。


    “哎呀,我看我這腦子,給忘了。”


    顧衍一拍腦門,這才想起來,秦月月都19了,應該是在讀大一。


    “說吧,罰我什麽,我認。”


    秦月月那雙桃花眼,在顧衍身上一通滴溜溜亂轉後,很快就有了主意。


    她強壓住嘴角快要抑製不住的笑容,傲嬌道:“看在衍哥哥你也不是故意的份上,那就罰你,去市中心的第一個晚上,請我吃頓飯吧。”


    秦月月對顧衍即將離開小區,去市中心工作的事,沒有任何異議,甚至還會舉雙手讚成。


    隻要以後還能時常見到他,他換什麽工作其實都無所謂。


    “可以,我明天就去上班,到時候喊你。”


    顧衍點頭同意了秦月月對他的「小懲罰」。


    秦月月開心上前,大咧咧攬住顧衍的手臂:“那說好了哦,騙人的是小狗!”


    “哪能啊,我有騙過你嗎?”


    顧衍拍拍胸脯篤定道。


    “那就好,快走吧,奶奶該等心急了。”


    秦月月推著顧衍向前繼續走著。


    一路上,歡聲笑語不斷。


    “奶奶,開門。”


    秦月月敲了敲門喊道。


    手舉著蠟燭的老太太,很快打開門,笑著將孫女和顧衍迎進屋內。


    “小顧啊,這麽晚還麻煩你過來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顧衍放下工具包,從裏麵拿出一個小手電打開後說道:


    “哪的話,我也是剛迴來,我幫您看看。”


    經過他的一通排查,他最終確定,導致停電的罪魁禍首,就是廚房裏的那台老古董電飯鍋。


    那股子糊味的源頭,也正來自於此。


    慘白的燈光下,電飯鍋電源插頭那裏,已經被燒黑了。


    顧衍拔下插頭,來到總閘處,合上了跳閘的開關。


    原本還烏漆嘛黑的室內,瞬間燈光大亮。


    “沒什麽大事,就是電飯鍋短路,引起的跳閘而已。”顧衍解釋道。


    老人家這才放下心來。


    說著,顧衍又將電閘給關閉,他要去看看,插座有沒有被燒壞。


    秦月月則在一旁舉著手電,幫顧衍照明。


    兩人挨得極近,焦糊味中還摻雜著從秦月月身上傳來的洗發水香氣。


    這讓顧衍很是心不在焉。


    “衍哥哥,你吃飯了嗎?要是沒吃的話,在這吃點再走吧。”


    秦月月知道,換完插頭,顧衍就該走了,她舍不得,想讓顧衍多待一會兒。


    同時心裏還在抱怨,怎麽單單就燒了個電飯鍋,就不能多燒壞點其他東西嗎……


    顧衍擰開插座螺絲,往裏瞅了一眼說道:“我吃過了。”


    插座上的電線沒有發生熔斷,就是黑了點,還能用,顧衍就又給裝了迴去。


    秦月月抿了抿粉嫩的下唇,更失落了。


    “以後注意點,家裏老化的電器,能換就換吧,別舍不得花錢,你奶奶她不懂,你也要懂的。”


    顧衍擰好螺絲,直起還在疼的腰,走到電閘邊,合上電閘囑咐道。


    秦月月點點頭,對坐在沙發上,她的奶奶無奈道:


    “奶奶,衍哥哥說的沒錯,您就是太省了,有些東西不能省,該換就換了吧。”


    說著,她還敲了敲手邊那個被燒壞的老式電飯鍋,嘀咕道:


    “尤其是這個電飯鍋,估計年齡比我還大。”


    老太太吹滅麵前的蠟燭後點頭笑道:


    “好好好,都聽小顧的,奶奶明天就去重新買一個。”


    見老太太還想著隻換一個電飯鍋,秦月月趕緊來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勸誡道:


    “奶奶,不止這些,還有家裏的空調,洗衣機,熱水壺,這些你都要注意,不行的,通通換掉,您要是沒錢,我就去找我爸要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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