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哲心裏鬆了一口氣,所幸駱卿州沒有繼續,否則不知道會鬧成什麽樣。


    他看著那一地狼藉,簡直荒唐。


    駱卿州進了浴室,脫\/\/掉衣服,任憑冷水從頭上澆下來。


    他緩緩摸—向自己的喉——結,接著一路往下……


    駱卿州滿腦子都是麥哲的臉,直到過去許久,他才簡單衝了個澡,隨意地圍了一件浴巾,頭發上的水不斷地往下滴,晶瑩的水珠從他裸著的上半身滑落,洇入浴巾裏。


    駱卿州剛走出浴室,便看到麥哲正一臉怨恨地瞪著浴室的方向,他的兩條又長又直的雙\/\/腿盤在一起,坐在地上,身體靠在床邊。


    駱卿州莫名有些心虛,又想起不久前發生的事,突然就漲紅了臉。


    麥哲惡狠狠地盯著駱卿州,他進去這麽久,他當然知道駱卿州到底在裏麵做什麽,都是男人,就那麽迴事。


    他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冒——犯與侮——辱。


    在此期間,麥哲的雙腳扯著鏈chain子,赤腳在房間裏走動。


    他在有限的活動範圍內找遍了,就是沒看到腳shackle鐐的鑰匙,肯定是被駱卿州這小畜生給藏起來了。


    駱卿州走向麥哲,他還未開口,就聽到麥哲不耐煩地問:“鬧夠了嗎?把這鬼東西給我解開!”


    駱卿州垂下眼簾,輕聲問:“如果我給你解開,哲哥,你是不是會離開我?”


    “廢話!老子又沒有受——虐傾向!更加沒有這種癖——好!”


    駱卿州倔強地搖了搖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恕我不能如你所願,我好不容易能和你單獨相處,我不想讓機會白白溜走。”


    麥哲聞言,猛地站了起來,氣勢和體格都完全不輸駱卿州。


    他本想揪住他的領子質問駱卿州的,才後知後覺這家夥是光著上身的,而自己卻是光著兩條腿的。


    駱卿州這混賬還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麥哲有些難——堪,盛怒道:“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在於有強大的意誌力,你動不動就發——q,和qin——獣有什麽區別?”


    駱卿州隻要看著麥哲,腦子裏就會冒出一些畫麵。


    駱卿州吞——咽了一下,也不反駁,目光依舊鎖在麥哲身上。


    麥哲怒火中燒,“我他媽在罵你,你怎麽還一臉饑——ke地盯——著我?”


    駱卿州脫口而出,“因為你長得太漂亮了,連生氣都這麽迷人,我忍不住。”


    “我操。”


    麥哲的拳頭好像打在了棉花上,和駱卿州吵架,比唱兩個小時的歌還累人。


    “滾出去!離我遠點!”


    駱卿州固執道:“這裏是我的地方,我不走,也不會放你走。”


    麥哲背過身去,疲倦道:“我輸了,你贏了,放過我吧,我耗不起。”


    他來郾州城,是為了開演唱會,不是來玩樂的,更不是和駱卿州玩這種強——迫囚imprison禁的無聊遊戲的。


    駱卿州上前兩步,扳過麥哲的身子,看著他多情的雙眸說道:“我要的從來都不是輸贏,哲哥,我隻是想\/\/\/要你。”


    麥哲冷漠地甩開他的雙手,寒聲道:“癡心妄想。”


    駱卿州再次摁住他的肩膀,激動得眼圈都紅了,“為什麽?我這麽全心全意地愛你,任打任罵。隻要你想,我可以為你付出一切。”


    可是有些人,哪怕是付出一切,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麥哲撥開他的手,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他淡道:“駱卿州,我不要你的一切。這麽長時間了,你還沒明白為什麽,這讓我無話可說。你太自以為是了,從來沒考慮過我的感受和意願。你覺得隻要是自己喜歡的,就可以不擇手段得到,偏偏強\/\/取\/\/豪\/\/奪對我無效。”


    麥哲是頂級alpha,不是憑借掠奪或者強迫手段就能夠征——服的,他從不受\/\/製於人。


    駱卿州今時今日所做的一切,對麥哲而言是不可原諒的。


    駱卿州咬了咬唇,一把將麥哲拽進自己懷裏,緊緊地抱著他,他哽咽道:“我隻是喜歡你,我有什麽錯?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對一個人動心,我隻是想要一個愛你的機會而已,你為什麽連這樣的機會都不肯給我?”


    麥哲一把推開他,往後退了幾步,冷傲說道:“省省吧,我們不合適,我也不喜歡你。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我真的不想再看見你了。放我走,我可以既往不咎。”


    駱卿州的心髒抽痛起來,他驀然轉身,麥哲總是一次次地傷他的心,他又何曾考慮過自己的感受呢?


    他心甘情願地上趕著,任憑他隨心所欲地傷害自己,都換不來他的一次心軟。


    很快淚水便模糊了視線,駱卿州心如刀絞,慢慢地朝著門外走去。


    麥哲不悅皺眉,“你幹什麽去?放了我。”


    駱卿州的腳步一頓,卻沒勇氣迴頭,因為他此刻眼圈通紅,淚水漣漣。


    哪怕駱卿州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麥哲麵前落淚,但這一次,他倔強地不想讓他看見。


    駱卿州吸了吸鼻子,抽泣道:“哲哥,表白再次被拒,我隻是需要一點私人空間。”


    麥哲微愣,依舊冷淡地說:“隻要放了我,你擁有絕對的私人空間。”


    駱卿州的聲音帶著哭腔,“不可能,我說了不會放開你。”


    說罷,他大步走出了客房。


    “你這神經病究竟想做什麽?放開老子!”


    麥哲氣得破口大罵,聲音卻被隔絕在了房內。


    他耐著性子,和駱卿州扯皮了半天,他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麥哲又氣又急,可該死的就是打不開腳shackle鐐,扯也扯不斷,砸也砸不開,隻能依靠鑰匙。


    麥哲泄氣地坐迴了床上,抱住了自己的膝蓋,心亂如麻。


    他真想報警把駱卿州弄進去,可是他的手機被駱卿州拿走了。


    他心裏對駱卿州的怨恨成倍滋長,自己怎麽就招惹上了這麽個玩意兒?


    想來,當初答應慕傾錄戀綜節目,真是個錯誤的決定。


    原本隻是個很平常又輕鬆還賺錢的工作,卻給自己惹下了這麽大麻煩。


    但這件事和慕傾他們無關,也不能全怪節目組,是駱卿州這小畜生太不可理喻了,也是自己太過倒黴了。


    麥哲從來沒遇到過像駱卿州這樣的人,一意孤行,自以為是,驕縱輕狂。


    他從小便是天之驕子,家世好,天賦高,長相還出眾。他因為自己的熱愛,進入了娛樂圈,在虛情假意魚龍混雜的娛樂圈混得如魚得水。


    不管是娛樂圈內的各種怪人,甚至是粉絲圈的腥風血雨,麥哲都見識過。


    他自認為形形色色的人,他都見識過了,可像駱卿州這種對他糾——纏——不休還一言不合就強——吻他,甚至敢綁——架他,囚imprison禁他的人,他是第一次見。


    哪怕在網絡上對他口誅筆伐,恨不得把他罵到退圈,甚至是咒他死於非命的人,也不敢在線下對他做什麽,這種人往往在現實裏唯唯諾諾。


    可不管是哪種人,以麥哲的身世,社會地位,都不會有人真敢對他不利。


    但這些放在駱卿州身上通通不適用,他是個不能用常理判斷的人。


    麥哲深受其擾,此刻更是恨不得弄死他,這混賬東西連他的好感都不配得到。


    駱卿州出了客房關上門,靠在了牆上,房裏沒再傳來動靜,但裏麵的人,始終牽動著他的心。


    他變得不像自己了,是從遇到麥哲開始。


    這個男人,注定是他的劫。


    駱卿州的身子從牆上慢慢滑了下來,無力地坐在地上,雙手蒙住了臉。


    他小小年紀,還沒經曆過愛情,就吃盡了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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