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躺在地上,體內靈力僅剩最後一絲,即將陷入枯竭,再沒了力氣站起來,甚至於,周身上下劇烈的疼痛感,使得他不禁緊咬牙關,強撐著不讓自己崩潰。


    黃維致命的一劍,在許墨清澈的眸子中逐漸放大,一瞬間,許墨眼中原本的猶豫之色徹底消失,眼神再次變得堅定。


    待到黃維的一劍越來越近,等到即將就要斬到許墨之際。


    許墨,動了。


    “遁甲。”


    許墨一聲暴喝,施展出遁甲的同時,再次施展了一個法術,那便是之前他一直在研究的《聖心訣》中的“聖盾”。


    聖盾施展,許墨皮膚表麵,一股青色薄膜浮現而出,同一時刻,許墨的手中,一把眾生平等器悄然出現。


    “砰……砰……砰……”


    沒有絲毫猶豫,許墨一臉冰冷的扣動了扳機,三聲槍響隨著槍火的亮起,響徹天地。


    就在許墨掏出眾生平等器的瞬間,黃維也同樣看到了許墨手中的武器。


    可惜,他因為要一劍殺了許墨,從而距離許墨,實在太近了,想要反應,已然來不及。


    華夏就有一句很著名的話,叫做七步以外,槍快,七步以內,槍,又準又快!


    何況,黃維此刻,距離許墨還不足三步呢。


    “老祖,救我……”


    黃維眼睜睜看著子彈出膛,根本來不及做其他的反應,隻能臨死之前,絕望的喊道。


    就在黃維喊出聲音的那一刻,他的眉心,亮光大作,一道頭發花白的六甲老人,從黃維眉心處的亮光內幻化而出。


    隻不過,黃維距離許墨太近了,近到子彈從出膛到射入黃維胸膛,速度快到了甚至不能用轉瞬即逝來形容。


    沒等花甲老人徹底幻化出來呢,黃維,已經斃命在許墨槍口之下了。


    “維兒,我的維兒啊……”


    花甲老人出現後,看著剛好斃命的黃維,頓時淒厲唿叫一聲,同時手中掐訣,旋即周圍的天地靈氣仿若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撥弄,紛紛湧入黃維體內。


    “不可能,一定有辦法的,維兒,老祖一定不會讓你死的。”


    花甲老人臉色越發淒厲,再次雙手掐訣,頓時,更大範圍的天地靈氣,以黃維為中心,極速湧入黃維體內。


    許墨拖著重傷之軀,在地麵猶如爬蟲一般,費力的朝著遠處爬去。


    他以前就被黃維重傷,體內靈力也所剩無幾,最終在消耗了全身的靈力施展了遁甲與聖心訣,這才沒有死在黃維的劍下。


    許墨本不願殺了黃維,可奈何黃維不放過他,無奈,他隻得被迫反殺。


    可也正是在反殺了黃維後,黃維眉心處幻化出來的花甲老人,給了許墨一種心驚肉跳之感。


    許墨在那個花甲老人身上,感受到了如麵對木冰雅一般的壓迫感。


    許墨想逃,可他體內再無半分靈力,身體更是身受重傷,站不起來,所以求生的意誌迫使許墨此刻猶如蛆蟲一般,盡量爬遠逃命。


    而另一邊,花甲老人在施展了渾身解數以後,仍然無法將子彈穿心而過的黃維救活。


    “啊……”


    “維兒,你在黃泉路上等一等,老祖這就為你報仇,將你的仇人送下來給你蹂躪!”


    花甲老人眼見無法將黃維救活,抱著黃維的屍體仰天怒吼,旋即一個轉身,充滿恨意眼光,看向了不遠處地麵上,緩緩爬行的許墨。


    此刻的許墨,已經艱難的爬出去了一二十米,全身上下的血跡,在地麵上留下了一道刺眼而又醒目的爬痕。


    花甲老人飄在半空,眼神中沒有絲毫憐憫,反而充滿了恨意,充滿了怒火,充滿了對許墨的殺意。


    “就是你這麽一個螻蟻,居然將我的維兒殺害了,那你去給他陪葬吧!”


    花甲老人說話之間,手指緩緩抬起,虛空一指許墨,霎時,風雲色變,天地靈氣在老人指尖匯聚,化作一條數丈大小的蟒蛇。


    蟒蛇剛一形成,便仰天發出一聲咆哮,直奔地麵的許墨而去。


    “瑪德,你們都要殺我,都要殺我,勞資踏馬招你們,惹你們了嗎……”


    許墨已自然是感受到了身後的動靜,眼見逃命無望,他隻能掏出一把步槍,背靠地麵,臉上露出瘋狂之色,大吼著朝著花甲老人就是一陣掃射。


    “垂死掙紮……”


    花甲老人見狀,神色沒有絲毫波動,但見他再次抬起袖口一揮,射出的子彈便停在了半空之中,猶如撞上了一道無形的空氣牆,再無法前進分毫。


    見此一幕,許墨臉上的瘋狂退卻,轉而化作絕望,麵對朝著自己咆哮而來的巨蟒,他再無力抵抗。


    “爸,媽,若有來生,我還做你們的兒子,一定好好孝順你們……”


    許墨縱然再有千般不甘,萬般不舍,可麵對強大無比的花甲老人,他也沒有半分活命的機會,隻能在臨死之前,心中呢喃。


    隨後,許墨絕望的閉上眼睛,靜等死亡的來臨。


    閉上雙眼的許墨,隻覺著眉心處一熱,他錯以為這就是死亡的前兆,然而,想象當中的疼痛,卻沒有如期而至。


    許墨不解的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的身前,不知何時站了一道如冬日花朵般靚麗的身影。


    這道背影,許墨再熟悉不過了。


    正是木冰雅的背影。


    聯想起剛才眉心一熱的感覺,許墨頃刻間便已明白,這是木冰雅之前留在他眉心的那道化身。


    此刻的木冰雅,麵對著兇猛而來的巨蟒,僅僅隻是輕抬玉手,往前一指。


    頓時,那道由靈力組成的兇惡殘暴的巨蟒,便在木冰雅身前一丈處停下,一動不動,依然保持著那副猙獰的模樣。


    下一刻,巨蟒轟的一聲爆開,化作點點靈氣消散在天地之間,無影無蹤。


    “木冰雅?”


    “這螻蟻與你是何關係?你為何要護他周全?”


    花甲老人看著木冰雅的舉動,麵露不善的出聲詢問,隻不過,從他眼中漸漸升起的凝重之色可以看出,他顯然有些忌憚。


    “他是我的一個藥童,我自是要護他周全的。”


    麵對花甲老人的詢問,木冰雅小嘴輕啟,語氣不鹹不淡,使人無法看透她心中所想。


    “哼,一個藥童?值得你留下一道化身?”


    花甲老人冷哼一聲,顯然,對於木冰雅的迴答,他一個字也不相信。


    “還不快逃!”


    隻不過,對於花甲老人的質問,木冰雅直接選擇無視,不予理睬,反而是轉身對著處於懵逼之中的許墨說了一句。


    許墨被木冰雅一語驚醒,也顧不得再去思考心中的不解了,強忍著身體的劇痛,勉強從地上爬起來,晃晃悠悠的逃向遠方。


    好在許墨趁著這點兒時間,抓緊恢複了一絲絲的靈力與力氣,這才能勉強逃命。


    “木冰雅,你確定要護他周全?”


    眼見許墨就要逃走,花甲老人也顧不得心中的忌憚,情理之中,直接厲聲質問了一句。


    “你要戰,那便戰!”


    木冰雅清冷的聲音,猶如寒冬時節盛開的花朵,花朵雖然好看,卻也帶著刺,並非可以任人拿捏的。


    “好,今日老夫就以這道化身,與你一戰,那小子,你護不住的,即便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將他找到,碎屍萬段!”


    花甲老人聲音猶如厲鬼一般陰冷,隨即周身氣勢爆發,化作長虹,直奔木冰雅攻去。


    許墨逃跑之中,聽到身後那花甲老人充滿怨毒的話語,加上兩人驚天動地的戰鬥聲響,不由得再次加快了逃命的速度。


    而他逃命的方向,正是朝著哀勞山脈邊緣而去。


    原本在一開始,許墨曾以為,木冰雅應該是發現了他的身份,隻是不知道出於什麽目的,沒有殺了他。


    可即便木冰雅沒有殺自己,也一直都是將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並且在自己身上,留下了一道化身,用於時刻防備自己。


    可今天,許墨才真正發現,好像,他從一開始就想錯了。


    木冰雅好像並沒有要害自己的意思,反而,木冰雅是真的在保護他。


    “我在你的眉心處,留了一道化身,若是遇到致命的危險情況,這道化身可救你一命。”


    許墨心田間,再次響起了那日木冰雅所說的話。


    “難道,她說的話,真的就是字麵意思?她,真的是為了我好?”


    “可她這麽做原因,又是什麽呢?”


    “她沒有這麽做的理由啊……”


    許墨的腦海中,漸漸浮現出木冰雅那道,足以使得天底下所有男人都為之淪陷的靚麗身影,隻是,這道身影始終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晰。


    就如同,許墨看不透木冰雅這個人一般!


    “管不了那麽多了,先活下去再說吧!”


    最終,想不明白的許墨,索性懶得再想,反正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木冰雅確實沒有要害許墨的意思。


    所以,這也是許墨為什麽選擇華夏作為逃命方向的原因。


    因為那花甲老人,明顯是黃維他家老祖,修為深不可測,有他的存在,清羽宗肯定是不能迴去的。


    況且如今可以確定,木冰雅的確沒有要害許墨的意思。


    那麽,迴華夏,自然就是許墨的首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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