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山門後,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一道道石梯,從山門處,順著山峰延伸而上,一眼望去,竟看不到頭。


    目光所及,隻能看到半山腰,而後便被仙氣繚繞的雲霧遮住,仿若一名神秘莫測的女子戴上了麵紗,使人無法窺其全貌。


    清羽宗山門之前,許墨謊稱有事,隨便找了個借口,讓周虎先迴了宗門,二人暫時分開。


    看著順著石梯沿路而上,漸漸遠去的背影,許墨臉上也難得流露一絲感激之情,隻是,他如今已經找到山門,可不敢真的隨著周虎一同迴宗門。


    別人不清楚,許墨心裏可是明白的很呐,自己壓根兒就不是什麽外門弟子,真要就這樣一起迴去,不被發現才怪呢。


    不過嘛,據一路上套周虎的話來看,許墨隻要不暴露華夏身份,那麽想要成為這清羽宗外門弟子,倒是也不難。


    許墨躲在組成山門的巨石之後,遠遠看著周虎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半山腰的雲層後,這才緩步走了登上了台階。


    據周虎所說,從山腳到半山腰雲層之下,都是雜役弟子的居住之所,半山腰到山頂這段,便是外門弟子了,而山頂之上,則是內門弟子的居所。


    至於那傳說中的嫡傳弟子以及宗門執事、長老這些,周虎也是聽聞,說是在山頂之上,有許多金碧輝煌的宮殿懸空漂浮,他們,便居住在那些富麗堂皇的宮殿中。


    許墨一路沿著石階而上,爬了五六百米後,石階左右便開始有一些橫向小路連接,順著小路看去,許墨發現,這些小路通往一處處房屋建築。


    這些房屋建築,基本上都是木製,倒是與華夏古時候的那種木屋有些相像,一處處木屋,依山而建,環繞在半山腰以下。


    許墨知道,這些木屋建築,應該就是周虎口中雜役弟子的居所了,隨即他略作思考,便選擇了一條蜿蜒小路走去。


    “還是小心些為好。”走在蜿蜒小路上,許墨覺得還是得先去驗證一下從周虎那兒套來的話。


    雖然他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可以確定周虎沒有說謊,可小心無大錯,凡事謹慎一些,總歸是好的。


    來到屋舍處,近距離感受之下,許墨感覺,這裏的建築風格,就好像華夏西南的千戶苗寨一樣,依山傍水,風景宜人。


    同時,許墨也看到了不少人,這些人均穿著樸素,上到四五十歲,下到十四五歲都有,隻不過大多人都神情冷漠,各自忙碌。


    一路上,許墨倒也沒有和任何人搭話,就這麽一直安靜的走著,走過了一處又一處建築群落。


    就這麽一直走到了深夜,入夜後的清羽峰,半山腰以下,逐漸亮起火光,一盞又一盞,直到所有的屋舍,都有火光亮起。


    遠遠看去,這些火光密密麻麻,許墨這才發現,整個清羽峰半山腰以下,恐怕得有不下數萬處屋舍。


    這些屋舍內的火光,從其略顯微弱的亮度來看,並非是華夏的電燈,再者,許墨也沒有看到哪兒有電線。


    白天無人注意許墨,如今入夜了,他自然是不好再繼續在外走動的,那樣實在是太惹眼了,許墨可不想增加暴露自己身份的風險。


    所幸許墨找到了一個不易被發現小樹林子,弄來一些樹枝雜草,便在這個齊人高的小林子裏搭建了一個簡陋的小窩。


    這個小窩隱藏在這齊人高的小林子裏,從外麵若是不仔細看,倒也很難發現裏麵有個小窩。


    許墨就這麽坐在自己搭建的小窩裏,看著外麵那一處處屋舍內亮起的微光,密密麻麻,似天上的繁星,似田野的螢火蟲群,更似華夏入夜後的萬家燈火。


    看著看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孤獨感襲上許墨心頭,他,想家了!


    許墨想起了父親,那道巍峨如山的身影,這道身影雖然嚴厲,不善言辭,可卻也是他,用他那雙早已長滿老繭的雙手,默默無聞的辛勤勞作,這才將自己撫養成人。


    許墨還想起了母親,那副慈愛的麵容,如春日暖陽,她總是碎碎叨叨,生怕自家娃兒吃不飽,穿不暖,可歲月卻沒有放過她,早已在她身上,留下了風霜的痕跡。


    想著想著,許墨隻覺得自己好累,也許是這麽多天的慌忙逃亡,使得他早已精疲力盡。


    伴隨著濃濃的疲憊感,許墨漸漸沉入了夢鄉……


    翌日,旭出東方,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落大地,給這冰冷的人世間,帶來了一絲絲微不足道的溫暖。


    許墨也從夢鄉中醒來,這是他自踏入光門以來,第一次睡得這麽踏實,此前,他哪怕是睡覺,也沒有放鬆警惕,時刻緊繃著神經。


    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之後,許墨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再一次重拾對生活的信心。


    走出小窩,許墨又一次穿行在雜役弟子居住的屋舍群落。


    這清羽峰實在太大,屋舍也太多,昨日許墨走了那麽久,恐怕也就走過了整體的三分之一不到。


    “我成了,道爺我成了,哈哈哈……”


    許墨又走過了很多屋舍,就在這時,許墨不遠處的一處屋舍裏,突然傳出一聲似癲似瘋的叫喊聲。


    隨後,便見那處屋舍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身穿道袍的十五六歲少年滿臉癲狂,大吼大叫的跑了出來。


    “天地靈氣,修仙之道,我都看見了,我看見啦,哈哈哈……我是真的道爺啦……”


    道袍少年仰天長吼,神情越發癲狂,仿若瘋魔!


    這一狀況,不僅吸引了許墨的注意,同樣也引起屋舍周圍所有人的注意,所有人紛紛看向道袍少年。


    “莫不是,這王火曆已經踏入了那傳說中的凝氣一層境界啦?”


    “怎麽可能,這小子才上山三個月不到,就能真正踏入修仙者的行列啦?”


    看著狀若瘋魔的道袍少年,周圍漸漸有人嘈雜的討論聲響起。


    對於周圍人的討論,道袍少年置若罔聞,神情依舊瘋癲,直奔山上跑去。


    “他這是去晉升外門啦?”


    “沒想到啊,這小子如此天賦異稟,竟然短短三個月達到凝氣一層!”


    看著道袍少年漸漸遠去的身影,不少人都流露出了羨慕的眼光,更有甚者,直接產生了嫉妒之情。


    “光羨慕人家有什麽用?我們要自己行動起來,要變得比他們更強大。”


    人群之中,不知是誰說了這麽一句,隨後大夥就散了,一個個如同吃了興奮劑似的,紛紛抓緊時間刻苦修煉去了。


    待到人群散後,許墨不再猶豫,轉身向著那個叫王火曆的道袍少年離開的方向,跟了上去。


    許墨一路遠遠的跟著王火曆,順著石階沿路而上,來到了清羽峰半山腰。


    穿過半山腰的雲霧層,視野豁然開朗,許墨看得,這半山腰處,有一處寬敞無比的平台,平台上修建了一碩大的宮殿。


    再往上看,宮殿後方依舊是一條蜿蜒而上的石階,直到山峰盡頭。


    而半山腰以上,同樣有著很多建築群落,隻是這些建築,不再是木屋,而是一座座殿宇。


    最讓許墨震驚的,就是在清羽宗山頂上空,可以看到一座又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懸浮在半空,陽光落在這些宮殿上,金碧輝煌,給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


    雖然之前周虎就向許墨描述過,可如今親眼看到,許墨還是被震驚到無以複加。


    “這踏馬真的是小母牛坐飛機,牛逼上天了呀!”震驚過後,許墨情不自禁的感歎了一句。


    不過許墨沒有再多做停留,因為前方王火曆的身影,已經走入了平台的大殿裏,許墨隻得慌忙跟上。


    進入大殿,許墨便看到有四個身穿黑袍的中年男子盤坐於大殿中央,四人均是雙手掐訣,閉目而坐。


    就在王火曆與許墨二人一前一後進入大殿時,其中一個黑袍男子驟然睜眼。


    “居然火靈根,確實是個不錯的苗子。”


    黑袍男子在睜眼之後,目光掃過王火曆與許墨二人,隨即淡淡的開口。


    許墨也不知道對方這是什麽意思,更不知道對方所說的火靈根是個啥,一時也不好輕舉妄動,隻能用眼角的餘光看著王火曆。


    “弟子王火曆,山下雜役弟子,現已突破凝氣一層,特來領取外門弟子身份!”


    此刻的王火曆,也不知道瘋癲勁兒過了還是怎麽滴,倒是顯得十分正常,恭恭敬敬的朝著四個黑袍男子一拜。


    “弟子許墨,山下雜役弟子,現已突破凝氣一層,特來領取外門弟子身份。”


    許墨有樣學樣,同樣恭敬抱拳一拜。


    “嗯,此為儲物袋,注入靈力後便可打開,裏麵有一塊身份令牌,你等在令牌上滴入自身一滴鮮血,便是在我清羽宗登記造冊,正式成為我宗外門弟子!”


    睜眼的黑袍男子抬手輕輕一揮,頓時就有兩個黃色小袋子,分別飄向許墨與王火曆二人。


    看著那慢慢朝自己飄來的黃色小袋子,許墨當即認出,這就是儲物袋,之前許墨在周虎那裏見過。


    接過黃色儲物袋,許墨隨即便犯起了難,他不知道怎麽打開這儲物袋啊。


    黑袍男子雖然說的明白,用靈力注入儲物袋便可以打開,可許墨他是稀裏糊塗的就踏入了凝氣一層修為。


    他根本不知道,靈力是什麽?怎麽運用靈氣啊!


    而許墨再次用餘光瞟向王火曆時,他也沒看懂對方是怎麽做的。


    王火曆在接過儲物袋後,也不見有什麽多餘的動作,就那麽一摸,一塊正麵刻著清羽宗三個字的黑色令牌,便出現在其手中。


    “要完,這次大意了!”


    許墨見沒法再有樣學樣,心裏暗道一聲糟糕,早知道是這樣,之前就應該跟周虎套一下這個儲物袋的使用方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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