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昨晚睡得還好麽?”餘青川敲開江槐的房門,提著早餐一副活力滿滿的樣子。


    “一般,”江槐睡眼惺忪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才六點半,你要幹什麽?”


    “我接了任務,咱們得出任務啊!不然喝西北風啊?”


    “等等,你接了任務關我什麽事?”江槐不太明白,“而且今天我和小柯約好要去看白芷的。”


    “現在我是你的代理班主任,你得聽我的!親愛的弟弟!”餘青川自顧自坐地在沙發上,四處打量起來,“條件不錯嘛!還是一個套房,比我好,隻能住在山下的五星級酒店,一點家的味道都沒有。”


    “不裝b會死?”江槐暗罵一句,轉身迴房間換衣服。


    等他出來的時候,廚房裏飄來一陣飯香,飯桌上擺好了四個煎蛋,兩碗冒著熱氣的小米稀飯和小一碟泡菜。


    “我換個衣服就不到五分鍾,大哥動作很快啊!”江槐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雖然有些燙,但是濃烈的小米香驅散了他身上的倦意。


    “粥是我剛買的,雞蛋是現炸的,快吃!吃完幹活!”餘青川催促道。


    吃過早飯,那種微微出汗的感覺驅散了身上最後一點睡意,江槐非常愜意靠在椅子打著嗝。


    “出發!”


    “再休息一會吧,才吃完飯體內血液都集中在胃部,不要劇烈運動,飯後躺一躺才是最養生的!”


    “老子數到三!”餘青川此刻像一個嚴厲的哥哥。川渝地區這句話的含金量,可以說是所有男人的噩夢。


    “好!餘哥我錯了!”江槐立刻站起來,這人怎麽說變臉就變臉啊。


    走到樓下,江槐看到一輛暗紅色塗裝的摩托停在樓下,兇悍的造型像一隻暫時蟄伏著的猛獸,隨時露出自己的獠牙。


    “這你的車?”


    “奧古斯塔brutale,騎在她背上就像騎在一頭暴怒的野獸的背上!”餘青川很自然的從遞過來一個頭盔,然後啟動了這頭野獸。


    “轟!”直列四缸發動機瞬間暴怒,這頭野獸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餘青川黑色頭盔下的隻露出的兩隻眼睛仿佛在說:“快誇她!快誇她!”


    “太帥了!”


    江槐戴上頭盔坐了上去。


    座下的野獸怒吼一聲後,沿著盤山公路飛馳而下。


    “爽不爽!”


    餘青川大吼著。


    “爽!”


    疾馳而過的風聲衝散了江槐的聲音。


    世界在他眼中急速向後退卻,心髒急速跳動著,這是他從未有過體會過的感覺。


    他甚至能感受到心髒每一次擴張到極限,心室充滿滾燙的血液後,心髒再次壓縮將血液快速泵出的快感。


    就像他現在騎著的這頭野獸的心髒正在源源不斷地泵出人類靈魂中最原始的野性和快感。


    “這次任務地在哪裏?”江槐大聲喊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下山有兩條路,從另一條路下山可以直接不經過城區就出城。


    “好像重慶這邊,摩托車不能上高速吧?”江槐發出疑問。


    “是的,所以我們不走高速,走省道,這樣更刺激!”餘青川大笑著,手中的油門轟得震天響。


    引得路人頻頻注視。


    “肯定被罵了!”江槐心想,川渝地區的飛車少年有個不太好的統一稱唿:“爆禪子娃兒!”


    不過餘青川的車技非常之好,無論是穿梭在擁擠的車群裏,還是空曠的省道上,駕駛都如行雲流水般自然。


    在公路上疾馳了三個小時後,終於餘青川減速了,他們駛入一條僻靜的街道,和西南地區的任何一個小鎮一樣,這些最高就是五層的樓房歪七八扭的堆在一起,各種風格的廣告塗在麵向馬路的牆麵上。


    幾個皮膚黝黑的老年人坐在一處陰影裏抽著旱煙,有些木愣的眼神盯著餘青川和江槐。


    餘青川把車停到一處燒烤攤前,燒烤攤前坐著幾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哥們,鎮醫院怎麽走?”餘青川摘下頭盔。


    “沿著斜坡上去,走到盡頭就是了!”一個留著長發的瘦高個打量著餘青川的摩托車,“車不錯啊!”


    “謝了哥們!”餘青川帶上頭盔準備轟油的時候。


    “如果你是找刺激的,我勸你別去!”


    “刺激?能有多刺激?”餘青川打開頭盔上的麵鏡。


    “那裏麵淹死過人!”燒烤攤的老板娘端來一盤燒烤放在那幾個少年桌上,江槐不太懂,什麽叫醫院淹死過人?他隻聽說過長江裏淹死過人,堰塘裏淹死過人,醫院死人應該說不治身亡,或者搶救失敗,淹死人是個什麽邏輯?


    這時候江槐注意到五六個少年隻烤了兩三串燒烤,這夠分麽?看著那幾個少年的瘦弱的體格,他好像明白了他們這麽瘦的原因。


    “老板多烤幾串,”餘青川熄火徑直坐在那幾個少年那桌上,朝江槐招手,“愣著幹嘛,吃了中午飯才有力氣幹活!”


    “好嘞!”老板娘胖臉頓時堆滿了笑容。


    “大姐,你說的醫院淹死過人是什麽意思啊?”餘青川問道。


    “聽說是王醫生和兩個護士被淹死了!”剛剛長發瘦高個青年一邊說話一邊給餘青川和江槐遞煙。


    “聽說發現的時候可慘了,三個人臉色鐵青,雙眼突出來,法醫的鑒定結果說是淹死的,還說肺裏全是水,死的老慘了!”


    大媽端上來兩盤燒烤後,攤子也沒啥其他顧客索性坐在一邊講起來。


    “說是王醫生那個庸醫給一個孕婦接生,結果母子都沒下得了手術台,一屍兩命,被怨鬼索命,現在每天晚上四樓的手術室都能聽到發大水的聲音。。”


    “這麽怪?”餘青川拿著一串烤豆幹就往嘴裏送,和江槐對視一眼。


    “嗨,還有更古怪的!聽說那醫生的肺裏不是普通的水,而是羊水!脖子上還有勒痕,都說是被臍帶勒的,”大媽擦了擦手像是說了什麽犯忌諱的話,站起來說,“不過都是街坊四鄰亂傳的,你們慢慢吃!”


    江槐就著麻辣的燒烤,感覺自己像聽大媽添油加醋地講了一個鬼故事。


    “這也太玄乎了吧?”一頭黃毛的年輕人一邊啃著雞爪一邊不以為然地說。


    “我也覺得,這也太玄乎了!”江槐看了看餘青川。


    餘青川似乎在思考著什麽,然後站起來拍了拍江槐的肩膀,“兄弟們慢慢吃哈!”


    付錢的時候,大媽神神秘秘地說:“兩位是幹那個?”


    餘青川和江槐交換了一個眼神。


    “嗯,對的!”餘青川點點頭。


    “還是你們年輕人膽子大!不過聽大姐一句話,縣醫院就是因為這件事才搬的,院長都被處理了,真不是開玩笑的,你們不能為了直播流量,把命搭上不值當!”


    江槐瞬間有些無語,他還以為大媽猜出了自己的身份,沒想到把他當成探險主播了。


    “放心,大姐我有數的!”餘青川付過錢,帶著江槐縣向著鎮醫院的方向騎去。


    “看來,評估組的情報並不全麵,我們這次任務需要深潛設備。”說話間餘青川將車駛入了一個小停車場。


    褪色的燙金字和紅色的十字架,屹立在一幢六層小樓的樓頂——來涉鎮衛生院,看起來不算太過於破敗,畢竟沒有荒廢太久,也就一年的樣子。


    不過停車場的雜草瘋長,從水泥的縫隙中蔓延,幾乎掩蓋了大半的停車場。


    餘青川在一處茂密的草叢中找到兩個黑色的箱子,上麵印著靈師會的紋樣,燙金的山茶花。


    他將拇指的指紋按在箱子的識別器上。


    “滴!”箱子上的鎖同時開啟,同時發出微小的泄壓聲。


    “必要的防盜措施!”


    餘青川打開箱子,裏麵一個潛水麵具,小型的水肺和腳蹼,一些符篆和餘青川的佩刀。


    “我就知道!這點設備完全不夠看!”


    “喂!裝備部麽?我需要兩套深潛水肺設備和兩把連射的魚槍!”餘青川掏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


    “需要用到深潛設備麽?”江槐有些疑惑。


    餘青川掛了電話指著四樓的玻璃說:“看見四樓的玻璃沒?”


    “看見了。”四樓的玻璃整體呈現一種深邃的綠色,顯示貼著綠色的保護膜。


    “那是經常泡在水裏才會長的綠藻,已經厚到看不清裏麵情況了,如果那個大媽沒說錯,這次我們肯定會用到深潛設備,評估部提供的潛水設備遠遠達不到任務要求,要知道初次評估這個任務的災害等級可是——靈級!”


    江槐知道一般來說任務災害的初步評估一般都是低於任務實際災害等級,如果初步評估是靈級,證明這次任務難度很可能遠遠不止靈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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