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槐看到角落裏人影朝著自己揮手:“這邊!江槐哥!”


    “顧誠?”江槐走進教室才發現和自己打招唿的竟然是顧誠這孩子,“這麽巧,你和我竟然分到一個班了。”


    “嘿嘿,”顧誠眨眨眼說,“是我讓王叔給我安排的,我本來應該在另一個班的。”


    “動用特權哈!”江槐拿出書本調侃道,“你這樣影響不好哦。”


    “額,也不算用特權吧,我隻是單純的覺得那個班人太少了,我喜歡熱鬧的環境。”


    “人太少了?”江槐疑惑道,他掃視了整個教室,他所在的三班有三十多個人,人數也不算太少啊。


    “那個班加上我一共才五個人,”顧誠說,“分班是按照入學天賦來分的,所以每個班的學生天賦都是相近的,方便老師製定教學計劃。”


    “也就是說,和你一樣天賦的今年有四個?”江槐有些吃驚,果然這個世界不缺天才。


    “安靜。”劉秉文站在講台上吼道。


    熱鬧的教室瞬間安靜下來,劉秉文滿意地點點頭,轉過身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我叫劉秉文,未來三年我將是你們的班主任,三年後你們想成為研究專員還是行動部專員或者是其他什麽職業都與我無關,但……”


    劉秉文頓了頓,他用極其嚴厲的視線掃視教室後說:“這三年我希望你們能好好學習,掛科和違反校規在我這裏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教室裏才十一二歲的學生們被他的氣勢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江槐作為經曆過初中、高中的過來人對於老師的這種恐嚇完全免疫。


    “你不怕麽?”江槐看到顧誠臉上也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他想這孩子是不是孟婆湯沒喝幹淨啊,有著和同齡人不一樣的氣質。


    “我當然不怕了,劉叔和我很熟的,他剛剛還和我一起吃早飯……”


    馬上劉秉文就讓他見識到了成年人世界的複雜和多變。


    “顧誠、江槐你們兩個閉嘴!再讓我發現你們在底下說話,就給我滾出去!”劉秉文手中的粉筆從江槐身邊飛過,這算是一次警告。


    江槐看著顧誠難以置信的眼神和漲紅的臉,他壓低聲音說了一句:“這算是劉老師給你上的第一課吧。”


    “我看了一下名單和天賦測試報告,你們的這一屆新生質量是我教過的……”


    “……最差的一屆!”


    江槐低聲接話道:“還是熟悉的味道。”


    “不過,你們也不要灰心,隻要你們跟著老師的教學進度走,你們的成就不會差的。”劉秉文不再囉嗦,他翻開書,他環顧教室一圈提出一個問題:“有誰知道靈師曆史開始的標誌是什麽?”


    坐在前排的一個小男生立刻舉起手,他微微點頭示意那個男生起來迴答問題。


    小男生站起來驕傲的迴答道:“唐朝辛鴆鎮壓蒼狩的暴亂,他將靈術傳授與人類,標誌著靈師曆史的開始。”


    劉秉文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不過在最新的考古研究中對於這問題又有新的觀點,不過還沒有被證實……”


    江槐瞥了一眼書上的插圖,那是辛鴆的畫像,即使印刷在書頁中,江槐和他對視的時候依然感到不舒服。


    那雙眼眸之中蘊含著令人膽寒的情緒,仿佛能夠穿越千年的歲月,直接觸及到江槐的靈魂深處,猶如深邃的寒潭,透過它,江槐從那雙眼睛裏仿佛看到了時間劃過的滄桑。


    “我也不喜歡這張畫像,讓人很不舒服。”顧誠瞥了瞥講台上滔滔不絕的老師低聲說道,很明顯劉老師剛才的警告產生了效果。


    兩個小時課程在鈴聲中結束,劉秉文在上課的第一天就留下一堆理論作業,引得學生們怨聲載道。


    “別叫苦連天的,後天上課我會檢查。”


    江槐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對顧誠說:“十點了,還有一會兒才吃飯,你怎麽安排啊?”


    “江槐哥,上午我還有課。”顧誠收拾好自己的課本微微一笑。


    “嗯?”江槐愣了愣,“上午就一節曆史課啊。”


    “我們的課表是不一樣的,拜拜江槐哥。”


    看著顧誠的背影,江槐自言自語地說:“又被這小子裝到了。”


    既然上午已經沒有課程安排了,倒不如直接迴宿舍,繼續研究白秋懷的那本筆記,江槐轉念一想要不要先去圖書館查閱下資料,畢竟筆記裏麵提到的“視界邊界”和“空洞”這兩個術語自己根本不懂含義。


    教學樓背後一片荷塘,對麵的一角已經長滿了碧綠而寬大的荷葉,幾朵荷花在其中搖曳,不過江槐此刻並沒有心情欣賞。


    他沿著荷塘旁邊的小徑步履如飛,腳邊荷葉突然發出劇烈的抖動。


    “你好啊,惡魔。”伴隨著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一個嬌小的身影如同一隻靈活的小兔子一般,從那片巨大的荷葉之中鑽了出來。


    她的身形輕盈而靈動,仿佛沒有受到絲毫重量的束縛,陽光灑落在她身上,使得她那身靈師製服盛放的山茶花閃耀著晶瑩的光芒,她的發絲隨風飄動,輕輕拂過臉龐,更增添了幾分俏皮與可愛。


    江槐吐出一口氣,才看清楚她的麵容,原來是裴雲依。


    “你在這裏幹嘛?”江槐注意到裴雲依滿是黑泥的手上提著一隻沾滿泥汙的涼鞋,很明顯她剛剛是在荷塘裏找自己的鞋。


    “你急匆匆地要去哪?約會?”裴雲依不答反問道。


    “我準備去圖書館……”江槐注意到小路盡頭幾個和裴雲依同級的女生朝著他們兩個的方向張望,同時竊竊私語地說著什麽,“……她們是你朋友?”


    “不算朋友,一個班的同學。”


    江槐的目光在裴雲依手中的鞋子和那幾個女生之間來迴掃了幾眼,這裏發生了什麽他已經猜出了幾分。


    “需要幫助麽?”他關切地問道,“她們欺負你了?”


    裴雲依連忙擺手:“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們沒有惡意的……”


    江槐點點頭,既然裴雲依都這樣說了,他也不好再堅持什麽隻是淡淡地說:“好,如果需要我幫助的話,直接開口。”


    “說起來,我還沒有你的聯係方式。”裴雲依在褲子上擦了擦沾著黑泥的手,然後掏出包裏的手機。


    “這姑娘怎麽這麽大大咧咧的?”江槐忍不住在心裏吐槽道。


    裴雲依讀起江槐的微信昵稱:“木鬼,很直接的名字。”


    “大姐,基本社交禮儀就是不當著對方的麵讀對方的昵稱好吧!”江槐忍住了心裏的這句吐槽,他尷尬地笑了笑準備找個理由開溜。


    “對了,你考慮地怎麽樣了?”裴雲依美滋滋地收起手機,一臉笑意地看著江槐。


    看著裴雲依一臉期待的表情,江槐略微思索了下兩人上次見麵的場景——“好像她給我算命來著,讓我考慮什麽事啊……”


    突然靈光一閃,江槐想起來了——這姑娘想要讓我加入她的占卜社。


    “額,這個說實話,我……”


    “嗯?”裴雲依期待地等著江槐的迴答,眼睛發出小星星一樣的亮光。


    “對不起啊,最近我太忙了,所以我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加入你的社團。”江槐的話熄滅了裴雲依眼中的小星星。


    “好吧,看起來你是有更好的選擇了。”


    “沒有,我真的隻是太忙了……”江槐連忙解釋道。


    “好吧,”裴雲依點點頭,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本來我們社團計劃在明天晚上進行第一次活動呢。”


    “抱歉。”江槐看著裴雲依失落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忍。


    裴雲依點點頭重新挽起褲腿,下到齊小腿的水塘中摸索起來,小小的身體在寬大的荷葉中若隱若現,紅撲撲的臉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


    江槐走出幾步,忍不住迴頭看向荷塘,一片翠綠中已經沒有她的身影,眼前總是浮現她失落的神情。


    “哎。”江槐歎了一口氣,他返迴荷塘旁邊脫下鞋子,挽起褲腳小心翼翼地鑽進荷葉之中。


    “嗯?你下來幹什麽?你也有東西掉了?”裴雲依臉上多些黑泥,顯得有些滑稽。


    她原本有些恍惚,但當她迴過神來的時候,臉上突然綻放出驚喜的神情,她的眼睛瞬間變得明亮起來。


    “明天晚上幾點?活動地點在哪?”江槐一邊摸索一邊問道。


    “你答應了?”裴雲依眼睛裏的星星重新煥發了光彩。


    “先說好,我想先考察一下,我還沒有答應加入!”江槐在黑泥中摸索的手突然到一個塑料質地的物體,手感像是一個鞋子。


    “好耶!”裴雲依開心地叫起來,頭頂的巨大荷葉在她頭上來迴搖晃著,這裏似乎變成隻有他與她的桃園——與世隔絕的桃園。


    “我找到了!”江槐的手在水裏晃了晃,洗掉黑泥之後遞給裴雲依。


    “這是什麽?”裴雲依沒接那東西反問道。


    “不是你的鞋麽?”


    “不是,”裴雲依忍著笑意指著江槐手裏的東西,“這好像是……”


    “我靠。”


    江槐這看清手裏的圓柱狀塑料嫌棄地丟到一邊,哪個沒素質的把塑料小夥伴亂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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